霄蚺崖上,翩翩身影舞着赤焰神剑,火光百转千回,山云熠熠生辉。
亦非落在崖上的桑树旁边,霄蚺停了剑。
一番汇报,霄蚺大惊,“你说,桑洛还活着?”
“骁老四是这么说的。说是赫蓬用渡魂术渡回了桑洛夫人。”
屏气听完,霄蚺心慌意乱的复问“她还活着?”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城主说这很可能是赫蓬引你前去的诡计。赫蓬一定在鸣桑王庭里布了陷阱等着你们。”
霄蚺随口就回应道“无妨,届时一看便知。”
已然是决心要去鸣桑王庭一探究竟了。
亦非皱起眉头来,煞有介事的说“城主让我提醒你,要慎重的下决定。”
霄蚺眨眨眼反应了片刻,认真的回答“好。我知道。”
“那我先回去了。”亦非将信将疑的又看了看霄蚺,匆匆又离开了。
霄蚺目送了亦非,视线落到崖边的桑树,见正有一片残叶随风飘去。
桑叶要凋零了。桑树没了魂魄,才会随四时枯荣。桑洛的魂在别处,应当去带她归来。
慎重的考虑了良久,霄蚺踏着斜阳晕染的山雾,去了栀玟的花谷。
花谷外的河道里,水浪噼里啪啦。六根正专心致志的驭水修炼。他将水玩得花里胡哨,时而一条蛟龙潜水、出入自如,时而又是飞龙在天、吞云吐雾。
他才千余岁,便是天资极佳,才能将水在各种形态间变化自如。
霄蚺落在岸边,观察了六根一会儿,满意的一笑。回头看了看身后杂草丛生的孤坟,他起手竖出一方石碑来。
二指正要刻字,六根疑惑的声音响起,“族尊师叔,你要给他立碑吗?”
“嗯。”
“可他是罪人。师兄他们都说是他放走了魇魔。大魔头也说,他是他的大功臣。连我娘亲都不喜欢他。”
六根背书似的说了一通,神色却不是嫌弃,反而显出微微的不安。
“他的确是意志不坚,才会中了魇魔的诡计,却并不是罪大恶极。他已经付出了代价,我们不必对此耿耿于怀。”霄蚺淡淡的开释几句,问“你愿意给他立碑吗?”
六根看了看石碑,举起二指来,问“我该怎么写碑文?写题良爹爹之墓吗?”
霄蚺想了想,道“可以。”
“六根,你在做什么?”
六根正认真的刻着字,栀玟质问的声音入耳,他紧忙收回手,扭头怯怯的解释“我在给题良爹爹立墓碑。”
“你突然给他立碑做什么?”栀玟疾言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