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降临,霄蚺回到崖上,眼神在随风袅袅的桑枝上顿了顿,转身望着魂狱,迎接夜幕降下。
直到夜的幽光亮起,他那具有种族特色的眼中泛起了红光,他才转身,大摇大摆的回屋去了。
黎明之时,他又到崖边抚琴,迎接朝阳。
太阳温暖了山雾,他收了琴,又往各峰去巡视。
虽然族人不待见他,他也要走该走的路,管该管的事儿。哪怕就像空气一样在各峰游荡。
殊不知,他成了桑树眼里的一道奇怪的风景。
日复一日的朝琴暮影,好像和山外的闲云没什么两样。却莫名的吸引眼球。有时候会想我是不是太闲了,老看着他做什么?
尤其在夜里,当他的眼睛泛出红光之时,总觉得捕捉到了他的某种眼神,却又稍纵即逝。
桑树里的灵魂,便眼随着那若有若无的眼神,目送着他挺括的身影,晃悠悠的融进夜色里,又出现在晨光里。
没过多少时日,也许是峰主们不想霄蚺在各峰去晃荡,就结伴来给他安排了新的生活。
一日朝阳初升,霄蚺刚收了琴起身,族人三五成群的从四面飞来。
年长的七八个,年幼的十二个。
年长的一群先不吭声,用狡猾的眼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看就没揣着什么好事儿。
霄蚺也不问话,先拱起手来,准备给来人行礼。
八跎侧脸对着他摆手,似无意,又很郑重的说“霄蚺,你已是族尊了,不必再给我们几个老家伙行礼。”
霄蚺微微一笑,听劝的放下手。
接着是响老拐弯抹角,“我们守狱这事儿,它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关键是,它冷不丁儿的,还有可能生出魇魔来。”
暴脾气的八跎耐不住,一口的接过话去,“霄蚺,你现在是一族之尊,得要后继有人。我找他们几个合计了一下,觉得你应该收几个徒弟。”
霄蚺会意的打量起那些个少年。
见状,峰主们脸上的神色舒展开来,把小伙子们推到前头。
齐月跟前的小家伙低着头,显得有些畏惧。齐月轻快的说“我们挑出了资质不错的小家伙,你闲着没事儿,拿去带着吧。”
声音有些中气不足。
霄蚺欣然一笑,“好。”
殊不知,边上的桑树里,有个暴躁的灵魂正在破口大骂
咋听得那么让人窜火呢?大清早的,你会不会说话?这是对族尊说话的态度吗?
人家每天去巡视山头,指导工作,那不都是事儿吗?当人家逛着玩儿呢?
就你跟前那呆头呆脑的小家伙,一看就没什么灵性!
听得霄蚺乐意的一声“好”,她又调转了枪头
这不争气的霄傻子!好什么好?你堂堂一族之尊,怎么这么没脾气?
搁我我也欺负你!气死我了!
少年们倒是恭敬,齐齐的跪地就拜,“弟子拜见师尊!”
就这么简简单单,霄蚺照单收了十二个徒弟。峰主们一个个是满意的离开了。
霄蚺很是积极,也不去巡山了,当即盘起那一群四五尺高的徒儿来。
就地把十二人分成两队,对立着,让他们挨个做自我介绍。
“我千岁修成了三头。现在……四头。”第一个是九头蛇一族的。
“嗯。”霄蚺满意的点了点头。
九头蛇一族,千岁之前三头,万岁之前七头,这就算极好的资质,有望在有生之年修成九头。
“我也千岁三头。”第二个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