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管家佝偻着腰身往前走去,却听见周正说:“爹,我送二少奶奶进去,您先回。”
还没等周大管家答应,周正已经虚扶着人进了院落。
大概是这个年轻男人身上热,蒲遥靠近他也觉得不太冷,两个人站在门前,周正轻轻的推开门。
“二少奶奶,到了。”
蒲遥略微点了点头,脚才跨进去一只,又听见周正说:“小的在门口候着,有什么事您唤我,小的姓周,这片西区是小的打理,您可唤小的‘周管事’。”
蒲遥说:“有劳周管事了。”
蒲遥说着已经进了屋。
屋子里更冷了。
幸好他穿得厚实,没冷得打寒颤。
屋里红烛煌煌,至少十来根大红烛亮堂堂,但是屋子里依旧很昏沉。
蒲遥试探着喊:“二少爷?”
没有人回答他,喊了几次也没有声音。
于是他自己掀开了盖头。
本来以为这场冲喜、带着入洞房,那生病的二少爷应该在床上,谁知道他撩开红帐一看,竟然没人。
刚才05
()7已经给他恶补了一些冲喜事件,这种时候新娘子一般都会和生病的夫君待在一个屋子里,到了第二日人可能就好了,或者是死了。
这下子竟然没看见人。
没人更好,今天累了一天了,好饿。
桌子上摆着桂圆、苹果、柑子、糖、柚子以及饼干,还有酒水。
【叮——扫描无毒。】
蒲遥饿得前胸贴背,得了系统的保证,连忙吃了起来。
好吃。
饼干实实在在的,吃了半个,又剥了个柑子吃。
足足吃了一个大饼,两个柑子,七八颗桂圆才把自己填实在了。
在屋子里等了一会儿,蒲遥实在是熬不住了,打了个哈欠便脱鞋上床睡觉。
屋子里的灯仿佛又暗了些,床上很软和,被子也是舒服的鹅毛被子,轻便又暖和,盖在身上终于不冷了。
蒲遥忙活了一整天,不怎么认床的他几乎沾床就睡。
大半夜的,忽地听见远远的传来了哭声,今天奏了一天的唢呐声又响了起来。
远远的传来,穿破灵魂似的让人打了个激灵。
蒲遥翻了个身,只觉得这边的习俗实在奇怪,大半夜的娶妻,这会儿那边应该是宾客满堂,不知道还有什么规矩,这么晚了还在奏乐,也不怕吵到邻居。
本来想起来瞧瞧是什么事的,那周管事说他就在外头,有事可以唤他。
但是外边冷,被子里实在热乎,他眼皮沉沉的实在起不来,这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亮堂堂的,隔着眼皮都能看见光似的。
那光源离他极近,蒲遥在梦中贪恋了一会儿,终于被这亮堂的光源逼得睁开了眼睛。
迷迷糊糊地竟然看见有个人坐在床沿边。
蒲遥懵了一下,终于想起自己今天和一个男人成亲了,一下子就完全醒来了。
清醒的睁开眼睛,只瞧见一个年轻男人拿着一盏红烛,坐在他床边。
蒲遥愣愣的看了他一会儿,不确定的喊:“二少爷?”
掌心血滴子似的红朱砂发烫,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厉家的二少爷生得极为俊美,拿着灯在黑暗中安静的瞧着人,像个神仙似的公子。
那俊美的年轻男人轻轻地笑:“久等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