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朝不明所以的回教室。
往后一连几天,一中都笼罩在某种低沉的气氛中,可能期中考快到了,也可能是警察中间来了几次。
警车到的时候十分低调,挑着上课时间,然而学校里的事向来瞒不过学生,没过多久,就传的有声有色。
有人说女生家长打人了,也有人说是因为警察把要把男生抓去局子里,家长不让,所以两家人打起来。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各种消息层出不穷,传到教室的时候,已经完全变样了。
课业繁重,加上数不清的卷子,考试,补课,越来越多的东西压在高中生肩膀上,渐渐的,就没人提了。
即使有空,男生们也是讨论怎么趁下课抓紧时间打一场球,女生们会说:“珍爱生命,远离渣男。”然后跟朋友分享自己新买的东西。
周四的温度又开始升高一点。
叶朝婉拒了前桌喊自己下课去超市买冰饮的纸条,拿起杯子的水喝了口,埋头刷题。
方贝冉说他最近格外勤奋。
“……”叶朝想起来就磨牙。
一句补课,一生补课,陆星乔最近有时间就抓他,烦得要死。
“什么表情,朝哥是不是怕家长会啊?”夏明扬凑过来,忧心忡忡的摸了摸后脑勺,“别说,我也怕呢,听人说下个月就开,愁死兄弟了。”
“……”叶朝摁在卷子上的笔尖微顿。
方贝冉正拿小镜子补唇膏,不解看他:“家长会你愁什么?”
“那不是老三件么,批评教育跪下哭。”夏明面如土色。
他想起什么,直接打了个哆嗦,“哦,回去再加一顿竹笋炒肉。”
“……”
见兄弟们没人理他,夏明扬觉得这反应不对,左右看看,有点懵逼:“你们这都什么表情,怎么你们家长会回去都没挨过打?”
“我说对啊。”方贝冉翻个白眼:“谁家好人挨打,我都是挨夸。”
就连刘锦明都捧个酸奶,狠吸一口,同情道:“兄弟,真的恐怖!小学之后真没挨过。”
叶朝更不用说,这哥们儿压根像没听见,头都没抬一下。
别说挨打,他每年家长会能有人来就不错了。
初中开家长会,他不是请假就是找陆星乔,陆星乔有空就去,没空就算。
到了高中,高一那年陆星乔出去比赛,中间参加大集训没回来,他硬生生就在操场晃了半天。
夏明扬:“……”
兄弟。你们的遭遇让我恶心。
夏明扬伤心又孤独的走了。
叶朝看着他,转了下笔,埋头做卷子。
等把前几节课老师留的卷子写完,抬头看了下时间,距离下课不到三分钟。
高二六班这节是音乐自习,音乐老师陶醉的放着歌,底下有人说话,有人做题,但大部分人都在打瞌睡。
叶朝抿唇盯着桌上写完的卷子,盯了会,不情不愿从桌斗里拉出一本新题库,正要写,甩了下手中的笔,发现笔断水了。
“……”叶朝轻啧一声,盯着笔三秒后,回头找夏明扬借,结果这孙子撅着屁股跟人聊的正嗨,一点没听见。
叶朝盯着他,抓抓头发,正打算趴回去睡觉,一扭头,胳膊突然被人碰一下。
他低头,桌面上安安静静出现一只笔。
把笔递过来的男生皮肤很白,生的非常秀气,笑起来有点害羞。见叶朝看过去,轻轻的点点头,面容安静。
叶朝对他的印象不深,只记得名字挺好听的,叫林瑞雪。
“谢了。”叶朝对他点点头。
扭头一看,夏明扬趴在课桌底下,正迅速把一颗话梅往嘴里塞。
见叶朝看过来,飞快对着他兄弟做了个陶醉的表情。
叶朝木着脸挪开眼,又看见方贝冉趴桌上睡得天昏地暗,头都抬不起来。
“……”
这人晚上不知道玩多久,今天格外的困,音乐课上课没多久,就歪歪扭扭往桌子上倒。
趴桌上睡了半节。
下课铃响,夏明扬猫着腰往前凑,顺便敲了敲方贝冉桌子。
她爬起来,去接水的时候,还目光呆滞复述耳朵里听到的东西:“这世间啊……多是痴情女子薄情郎。”
叶朝研究着自己断水的笔,发现修不好了,正琢磨着中午还得去超市,再买一根。
闻言往一边挪了挪:“别对着我。”
方贝冉瞬间清醒,看着他笑。
上午最后一节课是数学,原本是自习,数学老师老高激情补课,进来发了张周练,边做边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