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应该是感染武装侦探社的社长和港口mafia的首领,让横滨的两大势力陷入自相残杀才对。
现在缺了一人……他该找谁去感染啊。
“BOSS的命令呢?喂伊万,你在听吗,BOSS难道就没有下达什么指示吗?我一个人可接触不到【港口mafia】的首领啊,霍桑那家伙现在也根本无法沟通,像个傀儡似的到处乱杀异能者啊。”
普希金站在伊万旁边,“你在捣鼓什么呢?”
从来这就见他捧着一个电台收音机不停折腾,普希金简直满脑袋问号。
不过这也无所谓了,赶紧完成这次任务就行,他可对【死屋之鼠】和那个BOSS没什么忠诚,只是半个月前才被他们从默尔索监狱救出,并跟随伊万来到日本执行作战计划。
“请安静点。”始终专心聆听收音机的伊万终于微微瞥来视线,“我正在等待主上大人的命令。”
“已经至少二天没有消息了吧?”普希金嘀咕,“你光守着收音机有什么用,是不是BOSS的潜入计划失败了,人已经……”
面对骤然挥至眼前不过几厘米的锋利餐刀,普希金把后半句话连同口水一起咽了回去。
他就是猜测一下而已,干嘛这么凶……
“主上大人是不会失败的。”伊万的唇角仍是弯起的,仍旧保持着愉快的弧度——出口的声线却冷冽无比,“不联络我们,必定存在他的考量。”
普希金这次没
()敢大声说话,但还是在心底偷偷腹诽:话说得好听,人要是真没了,还能通过收音机给你传信不成……
就在这时,轻快的音符跳跃着,自收音机的听筒内柔和倾泻而出。
“巴赫的《勃兰登堡协奏曲》,”伊万面上的神情倏然化作喜悦,“是主上大人给出的命令!”
他收回餐刀,认真聆听着这段旋律,直至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在短暂的电流噪声后,又缓慢响起新的管弦乐交响曲。
“《圣母颂歌》……主上大人在召集我们见面。”伊万的目光落在普希金身上,“你和我一起去。”
“为、为什么啊,”普希金说,“难道你不觉得二天不见的BOSS突然召集我们见面很蹊跷吗,这也与原计划不同……万一是敌人放出的假消息呢?”
“若是这般,”伊万微笑着,餐刀的刃尖沿气管轻轻划过,好似在用死来描摹呼吸的形状。
“我会让他体会到,何为真正的幸福。”
当然,普希金的阴谋论没有成真。
孤身等在约定地点的,千真万确是费奥多尔本人,【死屋之鼠】的首领。
“伊万,普希金。”他开口,声音也完全一致。
但是,普希金看着那双暗红色的眼眸向他们淡漠望过来,总有种微妙的感觉……就像是神经在发出警报说不太对劲,但无法准确的指出哪里不对劲。
“主上大人,请问您召集我等,有何吩咐?”
伊万始终微笑着,抚胸行礼。
那份始终保持在唇角的笑意,几乎到达了不正常的程度。
“原来如此,”
望着被动过大脑的伊万和身材矮胖的普希金,费奥多尔若有所思。
“这就是你们没被弥赛亚改变的真正模样吗?”
“BOSS?”普希金没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弥赛亚是谁?什么叫他们没有被弥赛亚改变?
“嗯,倒也无妨。”
那双暗红眼眸的深处浮现出更危险的、难以估量的恐怖黑暗,随着每一声冷淡的音节而外溢,铺天盖地的吞没每一寸落入视野内的光线,直至连思考也变得难以逃逸。
“算出自己的全盘计划并不困难,毕竟,我与他在本质上是同一人。”
费奥多尔淡漠开口,在普希金听来,这些熟悉的单词却逐渐显得飘忽不定,如同一团朦胧的雾被抓散在伸出的手中。
“而我,也厌倦让我的弥赛亚继续待在这里了。”
他抬起手时,语速缓慢、措辞优雅,却连那道身影也在普希金的眼前摇晃、重叠——直至整个人栽倒,彻底陷入空茫无垠的黑暗。
“就让这一切尽快结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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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