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场面上是四张能看到的公共牌,高濑大成扫了眼,没有相同的、数字也不连贯。
包括黑发少年在内,尚未弃牌的三位玩家各自拥有尚未揭牌的两张底牌——这是能否凑成好牌的关键。
黑发少年已经推出去了一堆筹码,跟注的压力在另外两人身上。
无限注德丨州丨扑克的规则是跟注的筹码不能少于前一位玩家下注的筹码,且加注的金额必须是前一次下注的两倍。这意味着每一次下注的金额会越来越大,上不封顶。
很快,其中一位撑不住压力了,“我弃牌。”他将手中的两张底牌丢回牌池里。
牌桌上还剩两位玩家。
对方显然极其犹豫——他的牌并不差,在纠结是否应该跟注;或者他的牌同样糟糕,只是在诈唬对家弃牌。
“我说,”
黑发少年开口了,并不大的声音显得清冷而阴郁,像一缕即将烧尽的烟,“需要思考这么久吗。”
“你……”
那个人正想开口,黑发少年的眼眸微偏。
高濑大成明显感觉他被对方扫了一眼,那瞬间的感觉好似被冰水浸透了心脏,令他险些瑟缩起来——随即,那道仿佛刺透他内心的目光又收了回去,落在正犹
()豫要不要跟注的玩家身上。
“到现在为止也差不多玩腻了。就让我来替你思考吧。”
黑发少年的唇角弯起些许,把玩着筹码的指尖微动,一枚代替高额金钱的筹码被甩在其中一位早已弃牌的玩家面前。
“你,”——他说,“底牌8和6,很遗憾组不成同花顺。”
对方登时错愕到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弃牌的玩家是不需要掀开底牌的,理论上来说除了他们自己,没人会知道他的底牌才对。
“而你。”黑发少年继续往下一位玩家面前随手甩出筹码,落点准确,“底牌8和K。不赌一把K最大吗?真可惜。”
在对方同样难以置信的表情里,黑发少年继续丢出下一枚筹码。再下一枚。
每丢一次,他就准确无误的报出对方的底牌,听着对方震惊的肯定声,令牌桌围观群众的哗然声愈来愈大。
——直至有枚筹码,被丢至尚未弃牌的那位玩家跟前。
对方凝在鼻头的汗珠已经是肉眼可见的了。
“7和3。能凑出两对,这是你想要跟注的理由。”
即使黑发少年的身形依旧单薄纤瘦,年纪并不大,也没有人敢再生出与他玩牌、挫他锐气的心思,“那么,你现在可以猜猜看我为什么还没有弃牌了。”
“…………我输了。”
那个玩家心灰意冷地抛出了底牌,证明他连一次都没有猜错。
黑发少年赢了。再次。
“——当然是为了看你们,被我反复戏耍到连绝望都难以升起,后半生都再也无法碰扑克牌的彻底败北啊。”
最后两张底牌被掀开,不是顺子、三条之类的大牌,仅仅是只有7大的散牌而已。
自从他今夜坐上牌桌的这一刻起,没有对手能从牌桌上笑着离开。
群众再度齐齐发出巨大的哗然声,高濑大成眼前一亮。
“混账,他纯粹来耍我们玩,绝对是用某种方式作弊看牌了!”
其中一位将今晚带来的钱输到分文不剩玩家怒不可遏,一拍桌冲着手下怒吼,“做掉他!”
话音未落,一道橘色的身影如流星坠落般越过黑发少年,自牌桌上直径冲了上去——或者说,将他连人带椅踩在脚下,脾气暴躁无比。
对方挣扎着想掀开他起来,却发现施加在身上的重力越来越强,直至连喘息都变得艰难。
“做掉谁啊?再说一次给我听听看?”
四周鸦雀无声。
“——真是了不起,”
在不到片刻时间内,高濑大成接连见证到了两份惊喜,开始热情的鼓起掌来。
“你们是来找我的吧?原因?”
“前·港口mafia的成员,太宰治。”
太宰治转过没有被绷带缠绕的面颊,向高濑大成露出一个难以捉摸的微笑。
“特意前来投靠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