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玉问:“北境现在一切都好吗?”
“北边有桑荣管着,南边和都城有纳雷,劝农令推行得不错,前两天纳雷传信过来,说一场春雨之后,农田疏爽湿润多了,祁国的劝农官教牧民如何耙地,热火朝天,北境有十几年不见这样的场面了。”
林羡玉光是听着就倍感欣喜。
天气转暖后,屋子里也渐渐闷热起来,可偏偏林羡玉受了伤,不能着凉,还穿着冬日的寝衣,一觉睡醒满面桃红,赫连洲说着说着就忍不住俯身去亲他。
“赫连洲!”
这时候说什么都没用,赫连洲平日里在饭桌上不爱甜口,连马蹄糕都浅尝辄止,可林羡玉的脸颊肉,他是怎么都咬不腻,都把林羡玉咬得叫出声来,还不肯罢休。
直到阿南来报:“圣上,太医署的蒲太医求见。”
赫连洲一愣,松开林羡玉。
林羡玉连忙伸手揉了揉脸颊,气鼓鼓道:“该让太医来给你治一治!”
赫连洲帮他盖上被子,说:“玉儿先躺着,我去见蒲太医。”
“不行!我要在旁边听。”
“……”赫连洲脸色微僵。
林羡玉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眯起眼睛,“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
林羡玉愈狐疑。
太医很快就来到屋内,跪地请安后,从箱子里拿出脉枕,为赫连洲诊脉。
片刻后,蒲太医犹豫道:“身中火毒之人,脉弦应强劲亢盛,而圣上脉象平稳,只比常人有力些,但不似火毒的征兆。”
林羡玉疑惑道:“可他每隔几晚就要心绪不宁,心慌意乱,浑身热……”
赫连洲望向一旁的葡萄串。
蒲太医这就有些困惑了,他又拿出一根锋针,为赫连洲取血,经过一番仔细的查验,蒲太医摇了摇头,百思不得其解道:“确有毒瘀未消,可幼年中毒,经过了二十年,也该缓释了,再厉害的毒也不至于如此强效,按理说最多是暑热之时,因天气炎热,再加上北方干燥,气血不畅,导致毒,怎会隔两日就要浑身热?”
林羡玉连忙说:“太医,你再翻一翻医书,毒药有成千上万种,说不定就有一种毒药,是随着时间愈演愈烈的!”
“大人说的是,微臣这就去查。”
蒲太医正要转身,赫连洲喊住他:“不必了。”
赫连洲看了一眼林羡玉,无奈道:“太医说得没错,的确是暑热之时才会毒。”
话音刚落,林羡玉的脑袋猛然空白。
直到蒲太医离开后,屋子里才传来一声咆哮:“赫连洲你竟然敢骗我!”
这声响彻后院的怒吼把阿南吓得一趔趄,手里的铜盆差点摔落在地。
屋子里的林羡玉死死揪着芙蓉帐,不让赫连洲进来:“你别想上我的床了!”
“玉儿……”
“亏我那么担忧你的身体,心疼你幼时被下毒,被你折腾来折腾去也没生气,你这个大骗子,从今天起,你在地上睡!”
赫连洲隔着芙蓉帐捏了捏林羡玉的手,又被他挥开,“我也不是故意”
“这还不是故意?什么才是故意!”
赫连洲悻悻地收回手。
“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