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玉偷偷翘起嘴角。
赫连洲又在他的脸颊上咬了一口,然后起身为他推秋千。
得知林羡玉快回来时,林守言就安排家丁重新给秋千上了一遍桐油,现在秋千动起来还如当年柔滑。赫连洲只需要三分力气,林羡玉的双脚便离了地,秋千前后摇晃,庭芜绿的裙摆也随之飘荡。
恰好清风拂面,几片桃花飘落。
林羡玉伸出手接住花瓣,旋即回头望向赫连洲,眸色惊春,娇靥透着粉。
赫连洲又一次晃了神。
若说看直了眼,此时才算是看直了眼。
他的目光灼热到就连林羡玉都有些害臊,嘟囔着:“我让你看花瓣,你在看什么?”
赫连洲终于明白林羡玉的爹娘为何不舍得林羡玉经历磋磨,宁愿他年至弱冠还不谙世事,也要让他在千娇百宠中长大。
这样的画中人,本不该沾染世事污浊。
他就该生活在这样雅致的小院里,赏月观花,和小厮打闹,无忧无虑地过完一生,可是这样……
他们便没了交集。
赫连洲忽地将他抱起,坐在秋千上,林羡玉吓了一跳,想要坐稳,只能跨坐在赫连洲的腿上,两只手紧紧圈住赫连洲的脖子,身子也贴了上去。
赫连洲箍着他,他便动弹不得。
“放我下来,我会掉下去的,赫连洲,你”
他突然噤了声,整个人从脖子一路烧到耳根,丝都要冒出热气了。偏偏这时候,秋千还前后摇晃起来,赫连洲含住了林羡玉的唇,恶劣地攫取了林羡玉所剩无多的理智。林羡玉只能依附于赫连洲,依附于赫连洲放在他腰窝处的手。
隔着绸衫,体温不断攀升。
春日暖风和煦,却惹得林羡玉颈间全湿,尤其是每一次秋千下落时,他都要咬住赫连洲的肩头,嗓子里泛出哭腔。
良久之后,秋千才停下来。
林羡玉睁开泪涟涟的眼,开口就是:“讨厌你!”
对于这三个字,赫连洲已经习以为常,他很快平复好纷乱的呼吸,然后就抱起林羡玉回到屋里,为他换亵裤。
林羡玉在床边踹他:“你怎么可以在我的秋千上做这种事?我讨厌死你了!”
赫连洲也不恼,顺势握着他的脚腕。
林羡玉自知不是赫连洲的对手,索性放弃撒泼,大咧咧地躺在床边,任由赫连洲摆动,再望向窗外,天快黑了。
暮云半遮,暗香黄昏。
前厅差人来问,要不要用晚膳。
林羡玉红着脸推开赫连洲,扬声向外,说:“可以上菜了,我和皇上现在就去。”
范文瑛又张罗了一桌“满汉全席”,吃完了林羡玉就牵着赫连洲的手往回走,行至游廊转角,余光瞥到天边一抹墨色积云,他忽然停下脚步。
“要下雨了。”林羡玉说。
。
翌日邓烽登门拜访。
他的父辈皆是军功赫赫的将军,出身兵戎世家,再加上他自己也是少年成名,早早地就稳居岭南,行事难免莽撞。
自从和赫连洲结盟之后,仗着赫连洲的十万铁骑和岭南的几万兵马,他在京城之中毫不避讳立场,几乎和6氏决裂。
朝中有大臣上奏,要求褫夺邓烽的大将军之位,邓烽却叫嚣:“老子早就是岭南王,谁稀罕那什么大将军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