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战战兢兢地缩在被子里,决定从明天开始吃外食,绝对不在他的面前吃下任何一丁点食物,抖着身体睡着了,迷迷糊糊间却听到一阵讲电话的声音,顿时寒意纵生……“小天流,你确定你要这样做吗?”温温的声音搭配着一点调笑的语调让她听得浑身毛骨悚然,虽然她是知道女魔头的俱乐部也会接男客,但是这还是头一遭给她撞到男男调情现场玩味版“恩”某人冰凉的声音让她裹紧了些被子,为什么自从她开始睡地铺,他就起得一天比一天早,拜托,还给她一个醉生梦死的夏天流吧,没事不要那么发奋啦“呵呵,我只是觉得,那位小姐还真是可怜”那那那那那位小姐?为什么她的眼皮开始狂跳了,该该该不会他们一边调情,一边还商量着毒杀她的事吧?不要拿她来调情啦“……那又如何?”毫无怜悯之心的声音“被这样对待,会哭的吧?”哭哭哭……他到底打算把她怎样摆弄,还要让她哭?“……”“该不会,你就是想让她哭着来求你吧?”她现在就很想哭着求他了……“……哼”冷笑……“小天流,有时候觉得你心眼还真是坏呢,老板娘知道吗?”“……目前不知道”“意思就是叫我不要多嘴?小天流,你真该试着把话直接点说,我觉得很少有人能像我这样对你理解如微的”“……”“啪”利落的挂电话声,意思很明显,他不稀罕对方的理解如微真希望对方因为他不怎样的求人态度而拒绝成为他毒杀无辜少女的帮凶,不过听那个和他讲话的家伙,一副肯由他予取予求,为他任劳任怨的样子,对他不轨的企图那么明显,听听,还叫他”小天流”呢,唉……她的祈求奏效的可能性为零反正必修课选上,选修课不上,是这所名不见经传的砖科学校的”优良”传统,当然,这也是一向标榜从不搞特例独行,行事低调的胡不动的教条宗旨只是当温暖的家很有可能成为毒杀她的第一凶案现场,她不得不打破了这传承已久的历史传统,挂起书包,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夏天流淡淡地瞥过一眼她塞得有些鼓囊的书包,冷笑了一声,让她走得潇洒大方,频频回头,迷茫不已,一再确定他没有挽留自己的意思于是,她坐在没有暖气的教室里,翻着从老爸那里偷来的秘制江湖解毒大全,搓着手,哈着气,找着老鼠药的解毒法,频频吸着快要滑出来的鼻涕,扫视了一眼只有小猫两三只的教室,她的手指在那味”风流绝命散”的药上不耐烦地点着,撑着下巴欣赏着左边角落里,班上的小混混a正抽出面纸帮吃葱油饼的小女朋友擦嘴巴,碍眼!右边角落里,班里的”文学王子”正在奋笔急书自己酝酿已久的情书,恩?她为什么会知道?嗤,没哪个人做数学习题会做到脸红耳赤,手脚颤抖,手边那本情诗五百首更是明目张胆地大开着,无聊!身后的小女生正在穿针引线地帮自己男朋友手织围巾,估计是在家里容易被发现目标,不得不转移其它阵地,前面的家伙拿着手机在订明天约会的电影票……妈的,这个世界就没有人不在谈恋爱吗?为什么都挑今天谈恋爱给她看,难道是她太久没来上选修课,不知道选修课已经变成荷尔蒙发散集中营了吗?她捂住耳朵,低下头,把自己的精神全部集中在”风流绝命散”上,也许在找老鼠药的解药前,她该思考一下,为什么他夏天流总是在完全不为所动的情况下,把她整得苦哈哈,她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受冻挨冷,还要忍受一群在天气和她的心情同时入冬的情况下,不顾别人感受,随便春情荡漾的人们!“砰”教室的后门被重重踹开的声音,闷闷地传进她的耳朵里,她没抬头,继续捂着耳朵皱着眉头,随口发出几声诅咒:”不知道又是哪个在家呆着荷尔蒙没处发散的东西出现了”她继续强迫自己研究书本上的东西,却突然发觉周围的环境突然静默了下来,沉静到诡异,她稍稍抬了抬头,看了一眼前面几个家伙一个个张大着嘴巴,瞠目结舌地盯着后门的方向看去,却又仿佛被什么威胁了似的,同时转过脑袋去埋头干自己的事,包括那个穿得一身放荡的小混混a她几乎立刻感觉到一阵带着针扎的视线在帮她的背脊做着密集的”针灸”活动,刺得她不安地僵了僵脊梁骨,但是,她很窝囊,她不敢回头,就连一顶深色的帽子随着不属于它本该有的重力,沉沉地甩在她书本上,她的脑袋也始终没有抬起来过,只是把视线稍微吊高,落在一件被敞开的灰色外套罩住的黑衬衫上,一股子钻心且浓烈的烟草味席卷而来,让她有些塞的鼻子瞬间通了气息“你他妈的什么意思!”完全不带拐弯抹角的咒骂声从卓唯默的嘴巴里飚出来,看着那个还垂死挣扎往下低的脑袋,他用了这辈子最大的修养才让自己百转千回的脏话过度到这个还算能让人接受的状态丢出来教室里的静默更加衬托出他的”穷凶极恶”,把他的咬牙切齿表露无疑,他没去看那几个因为他这个基本考勤挂零的家伙出现在选修课上的惊讶,把那个正想调侃,同他打招呼的小混混a瞪回自己女朋友身边瑟瑟发抖,跨着大步子把她大概在他来之前塞进他课桌的帽子捏在手里,砸到她面前,而她竟然还敢不把头抬起来,装死给他看?解释解释解释!!女人怎么就那么喜欢听人解释,还他妈的有时效性,他该死地不想在那个老太婆面前显得太窝囊,难道要他当着那个老太婆的面,在她那个不知道哪里跳出来的师叔的冷脸前,说些什么有的没的?嗤……他才不屑只不过晚一天而已,她就把帽子塞还给他,算什么意思?她根本不知道,那顶帽子被他塞在课桌里有多久了,她怎么能那么若无其事地又把它丢回那个暗无天日的小角落里,等发霉,等破烂,等被丢进垃圾筒她扁了扁嘴巴,还是不敢抬脑袋,只敢让自己蠕动的唇瓣发出一些靡靡之音去打扰他的耳朵,教室里的一片沉静却让她的话带出环绕立体音在他耳朵边闹腾:”我他妈的没什么意思啊,就……昨天还蛮冷的嘛,所以,谢你借我带,现在还……”“你他妈的有胆就继续往下说!”看少爷我不把你打的哭爹喊娘,满地找牙……潜台词他没说,她却听得一清二楚,这不是狗屎的心电感应,而是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明白的话,因为卓唯默垂在裤边两只捏得死紧的手,发出了清脆的”咯咯哒”的骨骼声事实证明,她没胆,而且是相当没胆,于是,她没把说完就会遭到非法暴力的话说下去,但是却用一扁再扁的嘴巴向他抗议“出来!”他抬脚轻踢开挡在他面前的椅子,并不打算演戏给广大群众免费看,私人恩怨,他习惯私下解决“……不要”蚊子似的抗议,视线在他微沾到泥巴的裤脚边流连“你说什么?!”压低音量的威胁伴随着潜台词……不想活就再说一次“……马……马上就要上课了”人都来了,实在没理由还翘课吧?“……上课?”微提的升调跟着话外音……上课?你是该好好上课了!所以,少爷我来给你你上一课!“……你非要把把潜台词表现得这么暴露么?”好歹让潜台词有它存在的价值吧,她一点也不想听得这样一清二楚,真的“出来!!!”他没了耐性,甩出两个字,率先跨步走了出去,余威在她耳边震荡着……不要让少爷我说第三遍同样的话,否则……她不甘愿地站起了身子,装作若无其事地提了提裤子,动了动一直僵坐着酸疼的腰和脖子,正要离开座位,却被一直想讲话却又憋屈着的小混混a给叫住了“喂,我说你,怎么惹上卓唯默了,还把他惹得这么火大?不想活了?”她很迷茫地摇摇头,深叹出一口气,耷拉着脑袋往教室门口移“萤一二不在,这回没人救你了”她白了那个幸灾乐祸的小混混一眼,一把拉开教室大大门,临走前丢下一句:“……你女朋友的葱油饼渣掉到衣服上了,快去擦吧”多管闲事多吃屁!卓唯默轻靠在走廊尽头的石柱边,双手环着胸,肩头微顶着石柱,拉长着脸看着那个从教室里走出来,拉着衣袖,眼神左右飞散的家伙拖拖拉拉地挪到自己面前,头还是低着,明显像他的显示,他的臭脸不比他那双灰尘扑扑的球鞋好看“傻站着干什么,拿手把女人下巴一勾不就好了!”多余的声音从教室门口传来他眉头一皱,越过她看向发出唏嘘声音的教室门口,只见几个好事的同学拉开了教室门躲在那里偷窥着,一见被他发现,立刻舌头一吐,头一缩,门一拉,让现场恢复原有的治安,他收回在他们看来恐怖的视线嗤,女人的下巴,他只动手掰过,动嘴啃过,只是用手勾这么娘的动作,他从来没做过,也明显不是他的风格,但是,这个时候,他竟考虑起那个白痴家伙的提议,打算做一个在他看来只有蠢货才会做的动作,反正,凡是他不擅长的事,刚好全是面前这个家伙的终极喜好,果然很蠢!她看着他紧握的手松了松,再紧了紧,稍稍抬起,又放了下来,然后一声挫败的低叹跳进她的耳朵:”妈的,我做不来,你自己把头抬起来,少爷没兴趣对着个发旋讲话!”她闻言,微微抬起了头,用她自己脖子全部的力量,却又淡淡地把视线扯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