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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老爷他才没有想回来,他是……”被她赶走的……“没想到这十九殿下一回来还是不安生,把人家好多的清官包括右相大人给整下台,还把人家的女儿给霸占了,这叫什么事儿啊!奸臣当道,好官命不长啊。”“……”“还有人猜皇上要传位给他,这要传下去,唉……我是最近女儿生病了,等钱用呢,所以不挑人,你们要买什么?”“老板,都被你气饱了,还买菜?”白风宁轻甩下那颗白菜,缓缓站起身,转头看向听得一脸茫然的龙小花,“要走吗?”她垂下视线,摇了摇头:“我要买这颗菜。不买的话,没人会卖给我了。”“……”她蹲下身,胡乱地捡了几把菜,塞进挂在荷花脑袋上的菜篮子里,颤着手把银两给付了,牵着三条狗儿往市集外走,四周泛起的议论声,指指点点地落在她身上,不似在桐溪城内那般嬉笑八卦的议论,那是愤慨痛恨沉重的眼神。她也不敢像在桐溪城般回瞪过去,只得拖着三条狗儿落荒而逃,直跑出了西市才喘足了气,吸了吸鼻子,回身看了一眼走在身后气定神闲的白风宁,她自认为算是她历史上最快的奔走的速度,在他眼里大概只跟乌龟散步一般吧。“他们是说谎的吧?”白风宁并没马上答话,沉默片刻后淡道:“半真半假。”“什么半真半假,都是假的!他有多小气多吝啬多敛财你是知道的呀。”“……”“他从来都把银子一个子捭成两个来花,从来也买过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衣服随便就好,吃食随便就好,住得随便就好,什么都随便就好的人哪里乱花银子了。”“……你说的是龙晓乙,不是十九殿下。”“……根本没差啊,他们……”“他现在是十年前亏空国库的十九殿下,不是你大龙门客栈的大当家。”“……”她泛起一阵鼻酸,脑袋耷拉下来,手里拖着三条狗儿的缰绳呆立着,不是没差,差别好大,因为那些从菜农口里蹦出来的那个十九殿下,她根本不认识,龙晓乙的惩罚最多只是叫她拿着红杏去罚站,一边骂她没气质一边帮她买淫书,他帮她管帐打理家业,留下大片家底供她挥霍,只因一纸卖身契就留在她身边十年,任她耍赖任性不要长大,而那个十九殿下亏空国库,饿死了好多人,被皇帝赶出京城,回来以后变本加厉,他仗势欺人,陷害忠良,强占民女,好象书里的反角儿,很坏很坏,最后会死于非命被男主角给干掉的坏角儿。她一想到这里,突得滚出眼泪,指着背后的白风宁大声吼:“我跟你说哦,就算你像白马良人,也不准杀他,否则我跟你没完。”“嗤!”白风宁紧皱的眉突得一松,实在憋不住笑出声来,“龙儿,这种正经时刻,你就不能保持点气氛吗?“我在努力保持哇!”她眼泪滚得很奔放,怎么就不够悲伤气氛了,她才不要当寡妇哩。白风宁叹了一口气,拍着她的脑袋:“我要说一句很土的对白,你别说我老土。”“什么东西!”她摸着眼泪,看不清他。“我一定是上辈子欠你的。”“不算太土啊。”听起来还有点浪漫兮兮,书里常有的对白。“你喜欢?”“还好。”她收住了眼泪的势头,却觉得有某些地方不对,“你拉我去哪里?”他什么时候拖着她的手走起路来的?他牵着她,她牵着三条荷花,菊花,梅花,这个形象怎么看也不是太好。“带你去补充点元气。”他说罢,牵着一年四季四朵花走进了对面的一家书铺。那店家一见如此奇怪的两位客人还拖着三条狗,嘿,那狗还挂着菜篮子,如此怪异的客人,让他们进来,他还要不要做生意了?他撇了撇唇正要以不准携带宠物为由赶走他们,却见那白衣公子拍出一张银票,豪爽道:“掌柜,包下你家书铺几个时辰,我不带走一本书,也不弄坏一本,只是借你的地方看看?如何?”“唉?”那店家一愣,嘿,这傻子不答应,他急忙笑着应下声来,“哈,这国库一虚赋税一涨,啥玩意也贵起来,书店里也没什么生意,两位客官自便啊,要小人给你们倒茶吗?”“不用,”白风宁摇了摇头,从背后的家伙手里拽过狗缰绳,笑道,“只烦请掌柜帮我溜个狗儿,最好带它们多吃些东西,否则我可就要遭殃了。”“这好办,好办,两位自便自便啊!”书店老板说罢,就拖着狗儿开心地逛大街去了。白风宁回过身来朝还在呆的龙小花撇了撇唇:“去补充元气吧。”“唔,你当我是淫书精啊!”靠吸取淫书里的荤段子淫念当生存的动力的生物,唔,虽然很想看,但是好不爽被戳穿了。“我可没说你要看淫书啊,是你自己说的。”“……”好啦,随便戳穿她就是了,嗤,看淫书补充元气很伟大呀!她决定不再矜持扑向淫书的海洋,原来她不在的时候又出了好多新货,她看直了眼,转头问向同她一样挑着书本准备“吸淫毒”的白风宁:“你娘亲出新书了么?”“她?应该没有吧,少了你这个灵感来源,她大概很头痛呢。”“唔?我不就给了她嫂夫人,她的灵感么?”“……”白风宁一派淡然地挑了挑眉,好险,若让她知道她最爱的爹爹系列也是从她这弄来的灵感,大概自己的苦心又白费了。“哦哦哦哦,这本好耶!《进门请吹灯》,我看这本,你哩?”她说罢,干脆席地而坐,曲起膝盖靠着书柜,翻开书准备开始“吸毒”。他翻着一本书,没有马上答话,自上而下的扫着字儿,突得撩起衣袍单膝跪下来看住她,那灰瞳变得幽深无比,唇儿一开轻轻呓道:“我想跟你在一起,你呢?”“噗!”“以后也只有你一个人,好吗?”“噗!”“……”他看着她的反应皱了皱眉,把那本书丢在地上踢开了些,“破书,根本没用。”“……你又拿我做实验!”做什么老拿她练习淫书里很有爱的对白呀,明知道她妇道的等级还不高,根本抵抗不住嘛!“失败的实验,人家女主角听完这两句话都自动跳上床了,你呢,就知道噗。”他斜视了她一眼,随即淡笑一声,“恩,还知道脸红,不算超出女子反应的范围。”“……我……”“得了,现在别给我答复,你要说什么我想象的出来。”他把手肘搁在膝盖上,跟着她一样背靠着书柜,没好气地小声咕哝,“用膝盖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答案,不过,我们来日方长。”她偷瞥了他一眼,瞧见他正对自己调笑,从灰眸到薄唇都在无声地挑逗她良家妇女的理性,她不敢开口,索性翻看书开始读,却因为他坐在身边散发着很诱惑的气息,导致她一个字也看不进脑袋,糟糕,她莫非开始抗毒了?为什么她要给自己出个在爬墙和妇道之间徘徊荡漾的选择题,很辛苦,唔……悠闲的入冬午后,暄王府的女主子和小叔在书舍的淫书柜边奔放地睡着了,许是偷情偷累了,她粉底的罗裙染上了灰尘,两脚奔放地撒开,几本淫书散落在罗裙上,手里捧着的那本书还没读完,脑袋却无意识地一歪昏睡在旁边的白玉肩头上。书舍的老板干笑着打扰了这对狗男女在自家书店关起门来的奸情,只因那太阳早已垂下山去,他牵着那三条饿着就对着穿白衣赏的人扑咬的狼狗逛了京城好几圈,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三只畜生哄饱了,想着他们奸夫淫妇该倾诉的诉完了,该做的该穿的也该全部爽完了,剩下那绵绵不决的情,亿亿万万的爱请回自家墙头继续表演,别再糟践他可怜的小商贾了。迷朦的小媳妇揉了揉眼,发现自己小猴依人地靠在白衣公子肩头上,立刻扭捏又矫情地尖叫了一声,站起身拍打掉自己一身浓郁的风尘红杏味,那白衣公子冷笑了一声,似乎对自己见不得光的奸夫地位甚为不满,更对她急于撇清关系的动作冷潮阵阵。出墙的小媳妇粉着脸儿拽过狼狗绳儿,看了一眼天色,跺了跺脚,很不负责任地溜了,临行前留下一句越描越黑的话:“我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被抛在地上还未起身的白衣公子揉了揉被靠了一下午的酸痛肩头,看着小媳妇奔走的背影淡问道:“老板,敢问贵书店有女诫么?”“唉?有,当然有。”“全部卖给我。”“公子买那么多女诫做什么?”“撕。”这种阻拦他人情路的玩意还能有别的用途吗?“……”“从一而终的妇道女人真讨厌。”他发出了一声很奸夫的感慨。红杏出墙爬一半,累煞墙外等花人。女人难做,妇道女人更难做,那边奸夫还在忿忿不平自己的差别际遇,这边对男人等女人很不赞同的正牌老爷已经站在三殿下的门口准备发飙了。十九殿下穿着深紫色朝服,披着一身黑色狐裘,由最开始站在自家三哥门口并不进门,兴致勃勃尝试等自家女人到后来没耐性踱来踱去,再到最后寒着一张脸谁也不搭理,双手环绕胸前,靠在墙边当门神,整个可喜的变化落在三殿下两位迎门家丁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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