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好象有什么难言之隐,摇了摇头直接拒绝道,“大概不行吧”“唉?为……为什么?”似乎没料到会被拒绝的杨书婕当场愣住,身为老师最喜欢的类型,当然应该是品学兼优,有格调涵养,勤奋好学的乖乖女啊“因为你不讨妻君喜欢,如果我教你的话,她会讨厌我”直接的理由,不拖泥带水“妻……你是说,家袄?”她似乎对他订婚的言论并不相信“还有岳母大人她说一见到你就想用扫把扫你的脸”“……”“我不想递扫把给她扫你呢”因为负责递扫把很累人,而且她肯定会拿无辜的小猫来挡扫把同样一句话,听在苏家袄的耳里顿时变了调,这根胳膊肘向外拐,随便给人家撒野尿也不知道躲的闷骚电线杆,管人家的猫洗不洗澡,还要管人家的功课好不好,末了,还要管人家的脸会不会被扫把扫,不就是根电线杆嘛,乱动什么鬼呀,任人摆布地等着人家来为它争斗厮打就好了,做好本职工作呀!“妻君,电线杆不是应该到处放电的么?”“噗!”这是哪门子的歪曲理论哇?“你抱怨的声音太大,我不小心听到了”唉唉唉?她刚刚那大段没水准的发言全部从嘴巴里吐出去了嘛?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就发现她站在背后碎碎念了?她缓缓抬起头来,只见季淳卿仿佛会瞬间漂移似得,已经由杨书婕面前站到她身边来,一见到她,唇角洋溢起饱满的弧度,开心得连墨瞳也放出光彩,真是一棵行动力和爆发力都超过常标的电线杆“原来家袄一直在偷听啊”杨书婕强调着难听的字眼,对于她偷偷摸摸的行为挑起眼眉不掩她的不屑她被杨书婕的眼神挑衅,二话不说伸手挽住身边的男人,把他拖到自己身边,扬起下巴朝她示威,这根电线杆现在是她苏家大姐大的,今天换个别的女人,她兴许还能鼓掌庆祝自己从婚约里解放,说不定他还因此跟她啃一下,让她从凤镯的诅咒里解放出来,但是她杨书婕想染指?哼!叫她死被挽住的季淳卿眼眉含笑,对她挑衅的动作不做挣扎,反而垂下手去,滑过凤镯,自然地包住她的拳头,五指稍一用力,就溜进她的指缝,扣住对她小小的主动,给了大大的奖励“既然你认识我家妻君,以后,还要请你多照顾她”季淳卿把场面话说得漂亮,连表情也一如既往地纯洁无害可以后的事情自然是以后再说,那想要单方面把话题卡到此为止的心思也恰倒好处地呼之欲出“照顾?你叫她照顾我?我干吗要她照顾?”当然,再呼之欲出也有人听不明白,拆他的台“当然是因为家袄你那别扭的性子呀,那么喜欢当大姐大,刚愎自负又不听人劝,什么时候也该改改了,这样让人感觉很难相处呀”“你说谁难相处啦!”本来平和的场面被他凭填了几分火药味“你不是刚好被我说中,又跟谁吵架了吧?”被戳中痛处,她回不了口,只能深吸着气,咬唇沉默着杨书婕相当明了有苏家袄这暴力份子在,她不会讨着什么好处,于是略过苏家袄,想用小动物套近乎,拿起小猫的爪儿朝季淳卿挥道:“咪咪,跟季讲师say拜拜,我们改天见啦”“不了,抱着你家咪咪离我远点它好难闻”一句火药味十足的话从没半点杀伤力的季淳卿唇里吐出来,他说罢,表情还依旧笑着,牵住她毫无愧色地绕过杨书婕就往家里走“喂,你怎么会认识姓杨的女人的,她不是个好人”她不管讲话时机,摆出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我知道”“她欺负我朋友!”“我知道”“她在用猫勾引你!”“……”“你怎么不说你知道?”“我说过了,我不喜欢她家咪咪,我还是比较喜欢贴心小袄”他可不是站着不动,什么野猫都照单全收的电线杆,他只认的家伙,小母猫嘛,还是自家的用起来比较贴心“……”她瞪大眼睛看着他,老实说,在杨书婕面前发火,她从来就不是被保护的那个,因为她看起来够凶够悍够无耻,而知书答礼的她看起来才够可怜她也知道自己的脾气真的差劲透了,就连她老妈都骂她是个冒失鬼,硬邦邦的臭脾气一点也不讨人喜欢,只会在人前吃亏也许她改改脾气,今天就不会跟夭景闹翻了下次约会,她不能再出状况了“妻君是在担心我吗?”他回头问她“我们来接吻吧,深的”她抬头问他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突然撞上,两人皆是一怔,她好象意识到自己提了什么问题,后知后觉地挠了挠脑袋,他的眸色却骤然转深,定睛看住她片刻,微微低身垂首侧颜,薄唇依她所言地靠近,她一见黑影笼罩下来,急忙抿紧嘴唇,死闭着眼睛有些潮湿氤氲的热气吹在她的鼻间,夹杂着季淳卿身上特有的柔香,她感觉到他的嘴唇正离她不远,却就是不落在她唇上“妻君,要我做不成体统的事,总该有个理由吧?”他觉得她只有在这种热度下,才会脑袋发昏地讲实话而他也的确料准了“还不都是那个破镯子,如果我不跟你亲过,就不能跟他亲呀!”“……”黑影突然从她面前被消失,她睁开眼,见他正别开寒着的脸转身走人嘴唇绷出一条紧抿的唇线,他数着自己脚下的步子,1,2,3……他顿住,咬牙锁眉,回过身来,雪工坊酒吧内,满室暧昧的昏暗,半亮不亮的霓虹灯照射着舞池,小舞台上,捧着麦克的酒廊歌手用暗哑的嗓韵出低回的曲调,歌词满是被情人背叛的忧伤和祝福,好脾气好风度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麻烦你让她闭口成吗?”坐在吧台前的箫夭景闷了一晚上,终是再也受不了这无病呻吟又装风度摆大方的烂歌词,瞥向站在一边乔钦开口讲了今晚来这里后的第一句话乔钦站在吧台后调着酒,淡笑应付他的迁怒,“拜托,少爷,我是花钱请她来唱歌的,让她闭口也得照付工资怎么?你触景伤情啊?”箫夭景依旧无动于衷,若有所思地收紧了手里的酒杯从跟小飞他们一同走进酒吧到现在,他已经维持这个痴呆的模样好一阵了,说是要安慰小飞失恋,可小飞义愤填膺地说女人有多可恶时,他在看着酒杯发呆,小飞说女人有多爱慕虚荣时,他看着窗外发呆,只有说女人有多爱脚踩几条船,且踩上一条丢掉一条时,他才抬了抬眼眉,咬了咬牙,一副比小飞还深受其害的过来人怨怒模样这回子,人家被女人甩掉的正主儿已经爬进舞池里去找下个春天了,他这个正谈着恋爱,身边不缺女人的家伙却一脸苦涩沧桑的受害表情“喂,听小飞说,你已经搞定那个砸我场子的女人了哦,什么时候带来给我看?还是,你不想跟我赌了?别说我没给你机会,迫害兄弟的小幸福,只要你认输敬茶,赌约的事,我可以当作没发生过,任你去假戏真做啊”“哼”他嘲讽地一笑,侧过脸,不想给乔钦擅自猜度他的机会,这种糟糕的想法他不是没想过,幸好,他只是想而已,没有蠢到去做既然在玩的不是他一个人,他干吗要先喊游戏停止如果收起真心来玩,他绝对不是玩不起又输不起的人,就算咬牙硬撑,他也不可能对一件棉袄缴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