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黄瓜有些结巴,“冤枉呀,王爷!我根本没有奢望能娶凤大人!”“哦。”眼看他要哭喊我连忙一摆手,正色看着他说,“别嚎,我有要紧事告诉你,你听着。”黄瓜马上竖起耳朵,毕恭毕敬的戳在一旁。我说,“你今天进宫一趟,去司礼监……”噗通一声!黄瓜跪下,他大叫,“奴婢不敢!王爷,您饶了奴婢吧,奴婢绝不敢再和太子他们的人说上一句话了,从此之后,王爷就是把大正宫卖了去逛相公堂子,奴婢也不敢多嘴一句!……诶呦~~~~~~~~~~”我踢了他屁股一脚,让他闭嘴。“你这个混蛋,让我差点把正事忘了。快,你进宫一趟,去司礼监找黄玉,我那个碎掉的柴窑梅瓶在他那里,他找人用黄金重新补好了,你赶紧拿回来,不然就不知道到谁手里了。你这一来一去的最多半个时辰,你快去快回,等回来后找谢孟,让他再弄两个老实可靠的人,搬上两个大箱子,趁着崔碧城没回来,你们赶紧着把我这里的字画都搜罗一下,尤其是正堂那副王羲之的字给王爷我收好了,别让崔碧城盯上。““嗨!”黄瓜一听就泄气,全无刚才那个聚精会神的机灵样,“我当王爷您说什么呢!让表少爷看上又有什么不好?”“是,是没什么不好。”我琢磨着,“我不是说崔碧城这小子贪财好色,……这怎么说呢?你说他吧,也不是贪图我这几张字画,几个瓶子,他是想拿来送人情做生意。他要是只是贪图我的古董字画,我要么就给他,要是我舍不得我就不给他。“黄瓜耷拉着脑袋瓜子,“王爷舍得就给,不舍得就不给!王爷就是不给,表少爷也不能硬要不是?”我吸了口气说,“哪那么简单!你说,他要是想拿来做生意,我要是不给吧,我舍不得生意赚的钱;我要是给他吧,我又舍不得这些字画。这可都是当年鹤玉王还有和苏太子心爱的东西,稀世之珍,实在难得!”“王爷我这左右为难,前思后想的,我容易嘛我?”“去!去!去!快你办事去!”我把黄瓜踢出去之后,心中仿佛放下了一块大石,轻巧多了,我又躺在小莲的腿上,他歪在靠枕上。我闭上眼睛,窗外的眼光照在我脸上,暖洋洋的,我马上就幻想自己成了纵横天下的太祖宫涅,手举两把劈山大斧,在乱军之中把对方上将军好像撕扯烧鸡一般劈成了四瓣!然后我忽然又看到了后宫的舞姬,咿咿呀呀,扭扭捏捏的唱歌跳舞,把丝竹当劈柴,不一会儿,这火霹雳巴拉的,那些舞姬马上变成一只一只金黄色,外焦里嫩的烤鹌鹑,绕着贴钳子快速的旋转呀旋转。我猛地睁开眼睛,太阳穴突突的疼。小莲关切的问我,同时他的手指按在我的脑门上,给我按摩,“王爷,您怎么了?”“不知道,总觉得好像……有点什么事儿,又不知道是什么事儿。”“正烦心呢。”我含糊着说,揉了揉眼睛,看着面前的小莲。他是我最喜欢的那种人。他的长相也是。他的脸是那种乍一看没什么值得惊艳的地方,可是仔细看却有内魅。小莲的五官深刻清晰,皮肤古瓷一样的细致,无可挑剔的线条,只有大贵族才能生出这样的人,一代一代让最美丽的女人孕育自己的孩子,傲慢而精心传承下来的血统。我爹虽然老朽,可他到底也是这样的长相,而正值青春年少的文湛更是如此!另外还有绝对血统纯正的匈奴骏马,脆弱而矫健,跑起来快如闪电,时间长一点都能跑残了;传说中藏区能咬死恶鬼的雪獒,一身雪白的毛,祖母绿一般的眼睛珠子,凶狠的一口能咬死活人;西疆高昌那群自家亲戚世代通婚的显贵,一个一个要死不活的,男人女人都是清秀的长相,鼻梁挺直,皮肤白皙通透,能显出纤细的青蓝色的血管。这些都是我最喜欢的。该死的扭曲,该死的怪异,可就是该死的吸引人!小莲笑意盈盈的。我脑子一轰,一热,糊里八涂的就想起在观止楼很多荒唐事。小莲也许刚开始放不开,可他并不扭捏。即使是一些床榻上的花样,只要不过分,不伤人,他都照做,有些羞涩,脸颊似乎都是淡淡的粉色,那个样子让我感觉心里好像有一个小老鼠爪子在挠嗦。我一把扯过小莲,伸手就要扯他的衣服,他用伤了那只手挡在我面前,一笑才说,“王爷,我手伤了,姿势别扭,怕王爷不尽兴,要不,今天让小莲用嘴帮您好了。”我求之不得。我靠在软枕上,小莲刚俯下身子,这个时候我忽然听见外面黄瓜活灵活现的叫着,“王爷!——”妈呀!他怎么回来了?小莲用牙齿把我的衣服咬住,慢慢拉开……黄瓜,“王爷!出事儿了!是太……”我怒道,“啊!——滚!”我扔了一个茶杯砸到门板上,瓷片碎了一地。小莲已经含住了。我感觉到小莲嘴巴里面的热度,柔软细嫩,说不出的绝妙。我正在被他吸的不上不下的,似乎已经看到襄王神女巫山那片小云朵的时候,门忽然被砸开,我迷糊中看到一个华丽白色的身影立在门外。——“承怡,父皇驾崩了。”文湛的声音似乎带着回音,就好像是透过大正九重宫阙,雍京十里繁华,王朝万里江山传过来。清冷而伤感。啊!我大叫一声。卡住了。话说在这个尘世有人生三大苦:撑船,打铁,卖豆腐。人生四大悲怆:久旱恰逢一滴甘露;他乡遇仇敌;隔壁洞房花烛夜;他人金榜题名时。可是这都无从形容我的悲惨处境。我吃饱思y欲,青天白日的拉着新买的自家爱宠做一些圣人教化的人之大欲,不伤天,不欺地,不负江山,不苦百姓,光明正大,冠冕堂皇!可是老天就偏偏和我过不去!我叹,这个尘世真的是寂寞如雪呀。文湛就好像野外乡村那些无知村妇用来吓唬小孩子的吃人妖;又好似是半夜头顶一个死人骷髅对月朝拜变成人形的狐狸精!美则美亦,就是带着煞气,很瘆人。我被卡的头顶眼前的巫山小云朵飞跑了不提,就是自己也是一口气差点上不来,直接噎死;更可怜的则是我的小莲,他好像被太子吓的身子如同筛糠,一个劲儿的哆嗦……雍京烟花之地的男孩子,平时遇到的都是一些花钱卖笑的淫虫,就是闺房之间爱折腾,可是心中总算还带着一份软意,可是他遇到太子就完全是诸事不宜!初见之时就被折断手臂,如今小莲重伤未愈,又遇到太子面沉如水宣告我爹驾崩。大内秘闻,重于泰山,如果不小心泄露一丝半毫,何止抄家灭门?我更窘迫!我的那里还在小莲的嘴巴里面,他哆哆嗦嗦的,我是想抽又抽不出来,想用衣服盖一下,可是手边什么东西也没有,我和小莲还有太子文湛就这么僵持着,我……我简直就苦到家了!!文湛站在门边,一双眼睛似乎在看什么精妙的东西,看的那么目不转睛的。我那里被小莲的牙齿硌得的有些疼,我安抚小莲,手指在他的脸颊上轻轻滑动,忍着疼,嘴巴里面还要轻声说,“没事,没事,乖,先让我出来再说。”太子忽然轻笑一声,让我毛骨悚然!文湛三步就走了过来,他忽然探出手指,按在小莲的下巴上,咔吧一下,把他的下颌骨摘掉,我感觉宽松多了,太子一把将他拖下床榻,又把他的下颌给他安了回去,这才淡声说,“你先出去。”声音听不出悲喜,却更让人心里没底!小莲懵懵懂懂的,一双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看文湛,又看看我,我苦笑着说,“没事,没事,小莲你先出去,没事……”小莲不再看我,他低着头,后退了两步,离开这里。我正想把衣服拉好下床,太子忽然挡住我,他一把拉住我已经散开的头发,扯住我的后颈,然后他移身上榻,静静凑在我的面孔前,“他没事,你却有事!承怡,父皇新丧,你却拥着爱宠风流快活,你说,这事要是让左都御史楚蔷生那只乌鸦知道了,他要如何参奏你呢?”文湛一边说着,另外一只手掐住了我已经抬头的那里,他的手掌干燥而灼热,拇指和食指掐住我那里的中间部位,却停下来,不再动作。“你觉得,我可以容忍你几次?”“我……冤枉呀,我没有让殿下容忍我啊!我……我的确不知道父皇这个时辰驾鹤仙游去了!我一直以为不是子夜,就是黄昏……要是我知道父皇这个时候走,我肯定要跪在大正宫门外,安静的恭送他老人家,我……”“闭嘴!”太子手下一用力,掐住我的命根子用力一撸,我就感觉似乎有刀在上面剐过,我疼的大叫了一声——啊!!——“花言巧语,犹言狡辩!可是承怡,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逃到哪里去?你不拍再想躲开我,我一生气就废了你?!”我看着他,多年往事如雍京外镐水一般,静水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