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馥郁的声音越发轻柔,就怕把她彻底吵醒,“今天我替你看了,唐郁东虽然看着挺凶,但其实脸是好看的。而且确实如你所说,算是个绅士,也是真男人。”
原本秦馥嫣都快睡着了,听到这话,撩起浓密眼睫,眼眸在黑暗中微微泛光。
“我看着他,心底是有些怕的。”
“怕到什么程度,是压根不敢靠近,无法跟他生活那种吗?”
秦馥嫣沉思着没立马回答。
“如果怕到没办法一起生活,那他也不适合你。要不行,咱们就趁早行动。”
“你是说取消联姻吗?”
“当然啊,你都害怕他不敢跟他一起了,那你们怎么还能结婚?结婚后可不是说看看那么简单,你们是夫妻了,肯定还会有更亲密的举动吧。比如,洞房什么的。”
其实从头到尾,秦馥嫣都未曾想过主动去取消联姻。
她知道,即便是她提出来,秦夫人也不会同意。
另外,她虽然觉得唐郁东长相凶狠,让人看着害怕,但她没想过因为这个原因去取消联姻。
只是——
更亲密的事情?
洞房?
秦夫人那日提及婚后生活,后来让院里的老人来同她说过几次,教授了女人在闺房中如何伺候男人,如何在房事上取悦男人。
秦馥嫣不得不学,脑海里其实想象过,如果自己跟唐郁东在做那种事,会是如何的场景。
每次,一想到唐郁东的那张脸,秦馥嫣就全身颤抖,再也不敢想下去。
这天晚上,因为秦馥郁的话,秦馥嫣心底或许惦记着这件事,睡梦中竟然看到了唐郁东。
那是一个喜庆的房间,门窗上贴着鲜艳的红双喜字帖,红木桌上满是枣和桂圆之类的。
她穿着一身红艳的中式新娘服,坐在铺着红的床铺,红唇微抿着,满是羞赧之色。
唐郁东端着合卺酒过来,与她手臂交互饮下这合欢酒。
后来,事情自然而然地进行着。
男人健硕的手臂勾住她纤细的腰肢,洇润嘴唇贴在她雪白的脖子上,呼出的气息是炙热的。
他咬住她的肌肤,一寸一寸吸允着。
宽阔的手掌抓住如玉手腕,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线条分明的指骨挤进她手指缝隙,与她十指紧扣着。
秦馥嫣抬起头,就那么望入他幽深的眼眸深处,看着那张凶狠的脸,一时间不敢动弹。
是在这一刻,唐郁东彻底沉下来。
实在太重,让她疼得渗出汗来。
……
秦馥嫣是生生被吓醒的。
秦馥郁听到她挣扎的声音,睡眼惺忪地爬起来,问她,“姐,怎么了,做噩梦了?”
秦馥嫣垂眸,抓住自己的白皙手腕,缓了片刻才知道,原来是梦境。
宽慰秦馥郁后,秦馥嫣与她一同躺下,这次她怎么都睡不着了。
想起唐郁东那张脸,秦馥嫣颇为烦恼,往后的日子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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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婚礼定在五月初八。
这种喜事唐家提前一个月登报昭告天下,婚讯在电视台循环播报了三天。
还有不正经的财经杂志专门针对这件事开了个专栏,解析了唐郁东和秦馥嫣两人之间的婚姻。
唐郁东因为长相凶狠,在商界行事雷厉风行,且从来不与女人有牵扯,对外都说对女人不感兴趣,是个完全不绅士无欲无求的硬男人。
而关于秦馥嫣,她从未公开露面过,网络上连她的照片都找不到,资料更是几乎没有。
杂志的主编还是找了很多人脉辗转得到些许消息,只说秦馥嫣小姐天生丽质,五官精致得让人一眼不敢忘。
据说秦小姐素来喜欢穿旗袍,淡雅旗袍和轻柔的身段,像极了美丽的山茶花。
杂志总结了两人传闻中的形象,代替所有人发出好奇的疑惑:「这两人一个硬得无欲无求,一个柔软得像是水做的,因为联姻被绑在一起,真的能够走下去,长长久久么?」
豪门圈里有人看到这八卦杂志专栏,轻笑一声,“唐郁东那种男人,从来不惯着女人,这最硬的男人和最软的女人在一起,恐怕这门亲事维持不了多久,很快会一拍两散吧。
这点评并未有人敢传到当事人耳朵。
自从那夜后,秦馥嫣再也不敢在梦里靠近唐郁东,许是心思坚定,当真不再梦到他。
只是没想到,很快又要与他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