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禹正搭着齐彦之的肩跟他说笑，闻声抬头，遽然发现她们的身后还跟着林姿，脸上笑意僵，震惊地窝草了声，“林秘书怎么也来了？”
齐彦之抽烟的动作一顿，也跟着抬头往门口看了过去。
包厢里面乌烟瘴气，林姿一进去就差点被浓重的烟味呛到了。
她抬手捂了下鼻，极力屏住呼吸，视线环绕一圈，目光锁定在齐彦之的身上，和他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见他坐在沙发，脊背微弓，双肘撑在膝盖上，一手捏着洋酒杯，另一只手指尖夹着吸到一半的烟，林姿眉头微蹙了下。
“各位老板，少抽点烟吧。”她径直朝齐彦之走去的同时，这样说。
真要论起来，林姿也就只是个秘书，还管不到他们头上来。
但她毕竟是齐彦之的秘书，在场的都是他的发小，肯定是要给他面子的，所以即便她这秘书在他们看来有点多管闲事了，但也没出声，只是个个将目光投向齐彦之，让他自己出面管管自己的秘书。
齐彦之喝了口酒，掀眸睇她一眼，“受不了你还来？”
林姿走到他跟前停下，双手置于身前，恭敬道：“主要还想给您多打几年工。”
齐彦之:？
其他几个也听懵了，李禹问：“你老板抽不抽烟，跟你能不能给他多打几年工，有什么关系？”
“烟抽多了，容易肺癌。”林姿伸手将齐彦之指尖的烟取走，摁灭进烟灰缸里，语调平静却言辞犀利，“我可不想我的老板英年早逝。”
所有人：“……”
林姿直起身，又扫了眼在场其他人，说：“各位老板年纪轻轻的，可千万保重身体。”
被点名的所有人再度：“……”
咳咳咳，有人假装咳嗽，有人假装喝酒，默默地，也都将自己手里还没抽完的烟熄灭掉了。
三个网红看着一愣一愣的。
这个林秘书这么厉害，连其他几位大少爷她都敢管啊？
齐彦之唇角轻扯，眼眸也跟着微弯，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看着林姿，也不知道是拿她没办法被气笑的，还是在为自己有个这么勇、敢对他们这么说话的秘书而得意。
反正一时之间，没有人能琢磨得透他的意思。
“得得得。”李禹为了缓解尴尬，从沙发上站起身，找了个别的事转移大家注意力，“打麻将。”
齐彦之都不出面压制他的秘书，其他人自然不会再在这个问题上自讨没趣，所以也就识趣地配合李禹的提议。
众人纷纷起身到麻将桌那边去。
齐彦之还在那似笑非笑地盯着林姿，问：“林秘书从早到晚一直这么跟着我，不累？”
林姿在他旁边另一张单人沙发坐下，脊背挺直坐姿端正，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如果齐总过意不去，可以给我加薪。”
她倒是敢见缝插针开这样的口，齐彦之眉头轻扬，身子往后靠的同时，双臂抱胸，好整以暇地问：“你想让我给你加多少？”
“当然是多多益善。”林姿一如既往平静地说。
可别看她那样平静，野心可不小，齐彦之偏头笑了下。
这时，麻将桌那边的发小催他快点过去。
他们特意为他留了个空位。
齐彦之转头看了眼，也就从沙发上站起来，提步朝那边走过去。
随后，他一落座，两个网红就第一时间凑过去，一左一右坐在他身边。
林姿跟过去，静静看着，默了几秒，招来负责这间包房的服务生，让他再添一桌。
很快，服务生按照她的要求做了，林姿又招呼另外三个女生，说：“我们女生再开一台吧？”
三个女生瞅她一眼，装作没听见，不理她。
林姿站在那多少是有点尴尬，就像被孤立了一样。
她们自顾自忙着，一个给齐彦之倒酒，一个给他剥坚果，然后个个往他嘴边喂。
齐彦之摸了张牌，垂眸扫了眼递到嘴边的东西，掀眸，突然问：“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