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瓷摇摇头,道:“我也不知,今日的一切应都由莫嬷嬷全盘安排吧。”说话间,琉璃已经带着两个老妈子进来,给梅廿九行了个揖,道:“小姐,嬷嬷叫我们带你过去拜堂。”青瓷与汝嫣赶紧给梅廿九盖上喜帕,正待上前搀扶着梅廿九一起前去。琉璃却接过梅廿九,道:“两位姐姐,莫嬷嬷吩咐过,由我们带九姑娘过去便可。”青瓷与汝嫣面面相觑,琉璃歉然道:“据说是这位恩客特意要求的,可能不想让太多人看见他吧。”青瓷与汝嫣没有说话,这样的客人虽不多见,但还是有的。有些身份尊贵的客人有时为了既能到青楼发泄放松,而又能让自己的名声与地位不受损,也会提出如此要求的。于是她们便没有说话,目送琉璃搀扶着梅廿九走出了房门。喜帕下,梅廿九已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泪水一颗颗滴落下来,打湿了她美丽的脸。大喜之日,她也曾梦想过这一天,却没有想到是在这般不堪的情况下。她曾娇羞地想过有遭一日能与心爱的人拜天地,定下白首盟约,而后举案齐眉,携手到老。可如今,她所有的梦全都破碎了,毁灭的是如此彻底。她的心,也跟着死了。心爱的人抛弃了她,亲手将她推入这肮脏的泥沼之中,让她蒙羞饱受屈辱,他这么狠心,他竟如此狠心呵。也好,他不就是让她沦落成为一个人尽可夫的贱妇么,她,她就遂了他的心,就遂了他的心!她木然地一步一步走着,却在喜帕下泪流满面,心痛如绞。琉璃牵引着梅廿九的纤手,将她带到一个内室外,然后让身边的老妈子止步,自己则扶着梅廿九进了门,反手将门带上。莫墨已等在屋子里。而拜天地的香案前,已站着一个身形高大挺拔的男子。见梅廿九来了,莫墨趋前,恭谨问那男子,道:“爷,吉时已到,可以拜堂了。”那男子看着蒙着盖头的梅廿九,上下打量着她如小杨柳般抽了条的曼妙身姿,他的眼里有着错综复杂的光芒,竟似没有听见莫墨的话。莫墨又催促了一遍,他才反应了过来,微微颔首示意仪式可以开始。于是,莫墨为他们主持了拜堂仪式。琉璃在一旁,偷眼看着那个梅廿九的恩客,那人的侧面很英俊,琉璃在心里暗自为梅廿九庆幸,至少那个男子并不是个平日里常见的那种猥琐的脑满肠肥的客人。但琉璃偷看过几眼恩客后便垂下头来不敢多看,那男人的身上天生有着一种威严冷冽的感觉,让人不敢直视着他的眼睛。拜过天地、拜过高堂后便是夫妻对拜了。梅廿九从喜帕下望见了恩客的一双穿着软靴的脚。多年以后她对当时自己不敢掀起盖头看那个人是谁一直耿耿于怀。她那样和他,即使只是一个虚假的仪式,却也算是真正的夫妻了吧?而她,却一直不知道他是谁!她盯着面前恩客的那双脚,不觉间已是泪眼朦胧。她多么希望站在她面前的人,是多年前那个向她宣告“她是他的”那个霸道的男人。但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她完全是在痴心妄想。也许,如今的他早也娶妻生子了吧?只余下她孤单一个人,在这声色犬马的烟花柳巷里苟且偷生,受尽屈辱。梅廿九木然地由着琉璃牵引着她完成了动作,莫墨看着他们,笑眯眯道:“礼成!”直到此时,莫墨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于是梅廿九被送回了洞房等待恩客为她开苞。梅廿九坐在锦榻上,心跳加速,各种纷杂的感情涌上心头,让她无语凝咽。正自伤心与恐慌中,梅廿九突听得屋里响起了脚步声。接着她的盖头被掀掉了,梅廿九抬眼一看,竟是莫墨莫嬷嬷。还未等梅廿九出声,莫墨已从怀中掏出一条锦帕,将它蒙住了梅廿九的眼睛。见梅廿九在挣扎,莫墨低声道:“孩子,你就受点委屈,忍忍吧,是客人这么吩咐的,嬷嬷也只好照做了……”说着,用利落的手法将锦帕在梅廿九的脑后打了个结。“不,嬷嬷,不,不要——”梅廿九的眼前一片漆黑,她惊慌地伸出手四处摸索,想扯住莫墨,但莫墨早已经退出了房门。梅廿九一边又慌又怕地向前摸索,一边低声呜咽着说:“莫嬷嬷,不要丢下我,我,我好怕……”她摸索着,摸到了面前一具温热的躯体。梅廿九哭泣着抱住了这个身体,将脸埋进那个人的怀中,伤心的话语一点点地从那人的怀里溢出,“嬷嬷,求求你,别丢下我一个人……”那人巍然立着不动,任由她在怀中哭泣。半晌,梅廿九突然觉察到了什么,她从那人的怀抱里蓦地抬起头来,倒退了几步,隔着锦帕颤声问道:“你,你不是莫嬷嬷,你,你是谁?!”那人没有说话,梅廿九开始扯动着蒙在自己眼上的锦帕,想将其扯下来,但不知莫墨用了结法,那锦帕竟然结实得扯不下来。梅廿九更加恐慌,她颤抖着朝着那人的方向低声喝道:“你,你说话!再不吭声的话,我,我就喊人啦!”虽是如此问道,但她心里已然明了,此刻出现在这屋子里,站在她面前的,不会有谁,只能是那个神秘的恩客。但恩客依旧一言不发。梅廿九听着他的脚步声走到桌前,似乎在倒酒。只片刻恩客便回来,走到梅廿九的身边,突然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接着自己喝了半杯酒,将剩下的半杯酒给梅廿九灌了下去!“不——”梅廿九被他一灌酒,猛然便咳了出来。她隔着锦帕瞪着那人,道:“你,你——”他是在喂她喝交杯酒么?!恩客倾身向前,梅廿九感觉到他身上灼热的气息,不由向后一退,却被床的椅脚一绊,整个身体向后绊倒在床榻上!她急忙挣扎着要坐起,却被恩客一手压制住,接着身边的锦榻微微一沉,恩客已经上了床!“你,你走,走开——”梅廿九伸出双手,拼命胡乱地挥打着,阻止他靠近她!但恩客却一把抓住梅廿九一双雪白的皓腕,一只手空出来,去解她身上红色喜服的衣带。“不,不要——”梅廿九拼命地挣扎扭动着身体,无尽的恐慌与愤恨让她全身颤抖得如风中的弱柳。她抓住他解她衣带的大手,呜咽着恳求他道:“爷,求,求求你,放了我吧,我,我不要——”恩客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后又开始继续抚摩着她柔软玲珑浮凸的身体。梅廿九紧抱住胸口,不让他解开自己的衣襟,泪水已将蒙在她眼上的锦帕打湿,她伤心欲绝地道:“求你,求求你,我,我不要,求爷开恩,我,我有喜欢的人了啊——”恩客的手顿住了,他半晌没有说话,梅廿九却感觉到他身上正往外散发出凛冽的怒气。她向后畏缩着,但却仰着小脸,抽噎着对他说道:“我,我有喜欢的人了,我,我不要和你这样——”她不要就这样失去清白,不要!“他”曾经说过,她是属于“他”的,即使她如今已身陷泥沼,却也不想别人这样侵占她!恩客沉默不语,却在猛然间一把抓过梅廿九将她压在身下,同时手用力在她的衣襟一撕,她身上红色的喜服应身而裂,露出了她只穿着红色抹胸的凝脂般的胸脯!她竟敢说她有喜欢的人了!她喜欢的又是哪个野男人?!难道她狐媚得还不够么?!恩客蹙起剑眉,眼眸中带着怒火,望着在他身下挣扎哭泣的她。被他用力扯开衣襟的她,已经长成了婉转动人的女人,原先青涩的身体已经长成了凹凸有致的迷人胴体,他已看到她红色抹胸下若隐若现的酥胸。她的衣襟解开处,他所熟悉的淡淡的香气,若有若无,暗香浮动,似兰、似麝,带着一丝神秘,一丝诱惑,勾动了他全身的情火。今夜他一定要得到她!她也只能永远属于他!他不容许别的男人染指她,哪怕只是霸占她的心也不成!他深邃的眼里闪过一丝残酷与暴戾,伸出手一探,大手已没入了怀中娇媚玉人那单薄的抹胸之中。他只觉得触手处一片脂软玉滑手感美妙,不由得心头热血狂涌。他三两下,不顾她的挣扎,便按住她,将她的上身的衣裳褪去。他疯了,为了眼前的这个女人他已化身为一只猛兽,不顾一切地疯狂地想占有她,从头到脚,从身到心,他都要!他的手在她胸口肆虐,让梅廿九羞愤欲死,她慌忙用手紧紧捂住高耸丰满的酥胸,哭泣着在锦榻上蜷缩爬行着,希望能够离这个恶魔远一点。但恩客却突然伸手抓着梅廿九雪白纤美的足踝,将她光腻圆润的粉膝曲成大开的角度,以便他能更仔细地看到她光裸的胴体。他看着她美丽如白玉雕刻而成的身体,俊脸上闪过一丝惊艳与迷乱。他用手背轻轻摩擦着她一双莹白光洁的小腿肌肤,她的肌肤滑不留手,是他记忆中的那种触感,让他深陷在熊熊的情焰中难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