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宋静瓷要撞上车时,那车主己经猛踩了急刹车,所以宋静瓷只是被撞昏迷了过去,受伤的程度并不算太重,但这也足以让后面跟来的段斯里魂飞魄散了。段璧剡调集了苏丹全国最好的医生,动用了最先进的医学设备来为宋静瓷抢救。很决宋静瓷就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处于昏迷状态,需要再观察。段斯里望了望己经退出病房外的段璧剡,又低头看着即将要醒来的宋静瓷,心里明了段璧剡是想让宋静瓷醒来的第一眼看见的人是段斯里自己。可是段璧剡为什么要这么做?不管怎么说,自己是和他在抢女人,难道段璧剡真的永远只爱司小姐一个人,有意成全他和宋静瓷么?段斯里倒有点迷惑了。病床上的宋静瓷长睫毛动了动,漫漫地微微睁开了眼睛,她的嘴里下意识地喊着:“剡哥哥——”坐在病床前的高大身影震动了一下,惊喜的表情在听到“剡哥哥”这三个字时骤然凝固住。段斯里望着刚刚醒来的宋静瓷,冷淡的说:“他不在这里——”宋静瓷听到她所熟悉的声音,畏缩地转过头,望了段斯里一眼,赶紧闭上眼睛,她不敢再看他。段斯里望着宋静瓷瑟缩成一团的样子,自嘲地笑了笑,“你很想见到段璧剡吗?"宋静瓷将脸转过一边,不应段斯里的话。“你的心里一直都只有他吗?”段斯里几乎是咬着牙说的。宋静瓷不敢吭声,但还是不禁泪眼婆要。因为她清晰地记得在她被车撞飞陷入昏迷的那一剡,她心里想的人竟然不是她念念不忘的段璧剡,而是紧追在她身后的段斯里。她再也否认不了自己对段斯里还是有感觉的,而这次的车祸事故足以帮宋静瓷理清自己的感情世界。宋静瓷发觉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段斯里这个玩世不恭的男人。但命运弄人,按照辈分来说,段斯里却是宋静瓷的叔叔,怎能叫她不感到羞惭欲死而痛苦地抗拒到底呢?!病房外的段璧剡听到动静立剡进了房问,看见宋静瓷醒了,他总算放下了心头的那颗大石,他站在宋静瓷的床前,觉得满心愧疚。“静瓷,对不起,我——”段璧剡低声说着,上前替宋静瓷抹去脸上的血污,他自责道:“是我不好,我,我对不起你——”“剡哥哥,你,你别这么说——我,我——好累,想一个人静静——”宋静瓷疲惫地说着,她本想说她还是会依先前的承诺,放手让段璧剡与司小姐幸福,但是此剡的她,因为受伤心碎而不想多说什么。段璧剡默默站立了一会儿,感觉到自己背后那双黑亮的眼睛几乎要把他的脊梁盯穿。段璧剡转过身去,对脸色不太好看的段斯里说:“四皇叔,那麻烦您多照看一下静瓷了,我先走一步了——”段斯里没有答言,但黑沉的脸色倒也开朗了一些。段璧剡离开了,宋静瓷疲倦地闭上眼睛,流出了泪水。此剡她的心里,充满了矛盾与痛苦。宋静瓷的泪眼让段斯里以为她还是只爱段璧剡一个人,他压下内心如油煎熬的痛楚,深深凝望着闭着眼睛的宋静瓷。“他都走了,你哭有什么用?!”段斯里出声对着宋静瓷冷冷地说着。宋静瓷不言不语,只是流着泪,将脸埋进洁白的枕头里。段斯里用一种苦恼而痛楚的心情去想宋静瓷。当他每次看到宋静瓷那张精致的脸蛋时都会有亲吻她的冲动,特别是在她或羞怯或恼怒地望着他的时候。每当他借故离她很近时,都可以感觉到她的体温,她的呼吸,温暖在身体里散开来,在很久很久以前,她是属于他的。出身高贵的宋静瓷,喜欢维护自己的这种不可侵犯的样子,她非常正派而美丽,有许多人想对她动歪主意,但都在段斯里暗地里的警告下,打了退堂鼓。段斯里知道宋静瓷一直是不快乐的,他一直野心勃勃地想要做出更大的成绩给她看,为了她,他曾经势必要当上苏丹国王。即使别人说他野心勃勃也好,不择手段也罢,他坚决不放手。为了这个女人,他简直心碎了,看见她微笑的时候,他每每会幸福地失去知觉,要好半天他才会清醒过来。但是还未等到他实现宏图的时候,她却被安排嫁给了他的侄子段璧剡。他用花天酒地来掩盖自己心中的苦闷,她可知道,他所经历过的女人每一个都是她的影子。所以,他不能再等下去了,他要将她重新夺回到他的身边!想到这里,段斯里扳起宋静瓷那埋在枕头里的头,紧抱着她在臂间,频频地吻着她苍白的面颊,并不说话。半晌,他俯下头,直接就用嘴唇紧压在她的唇上!他吻她,用力地吻她,吻得一点也不斯文,吻得既野蛮又粗鲁。宋静瓷微微地合着双眼,并不拒却。而清澈的眼眸里却漫漫有泪渗出。段斯里飞快地把嘴唇压在宋静瓷那长长的睫毛上,吮去了那两滴露珠。然后,他把她的头紧抱在怀中,粗鲁而狂野地吻她。段斯里在宋静瓷耳边咬牙切齿的说:“我是该忘掉你的.他喘息着,动作里却透着对她伤势的小心与温柔。他的舌头深入她口内,不顾她的惊吓与退缩,激狂地探索。宋静瓷的脑子空白了,他的吻那么的热烈,让她室息、让她慌乱、让她瘫软,甚至让她轻喘连连。她伸出的手无力地抵抗着段斯里如狂风暴雨般的吻,手心里触摸到的却是他那结实的胸肌,她能感觉到段斯里火热的胸口那激烈的心跳。宋静瓷也想沉浸在段斯里那有力而温柔的热吻里,但是她不能,也不行!他,他是她的叔叔啊!宋静瓷猛然退开了段斯里.她突然的用力牵动了身上的伤口,让她面色苍白,额上也渗出了冷汗,“不,不要这样——我们不能这样!”宋静瓷义正严词地对着段斯里说话,她心跳得简直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为什么不能这样?你都己经是我的人了!”段斯里怒吼道。他盯着宋静瓷,半晌才恍然大悟,“原来,原来,你一直都放不下他,对吗?!”宋静瓷不吭声,也不辩解,只是让自己的泪水不停地流下。她脆弱得简直就只会哭了。“好,既然你放不下的人是段璧剡,那我成全你!”段斯里逼近宋静瓷,“就让我来达成你的心愿!”“你一直想要当的,不就是苏丹的皇妃么!我会替你铲除所有的异己,让你稳坐这个该死的位置!”段斯里一个字一个字说着,那张英俊的脸上有着愤怒与痛苦,但更有着一份可怕的坚定。“我会让你顺利和段璧剡在一起的!”段斯里强抑着内心翻滚澎湃的情感,不去看宋静瓷。他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竟有点伺楼,一下子好象老了好几岁。宋静瓷看着段斯里的身影己经走到门边,她想张口留住他,告诉他,她不要当什么皇妃,也不要他费心为她争取什么,但她就是张不了口,她明白,她一张口,他和她之间,从此就会改变彼此的命运轨迹,但是她不能,不能!禁忌,不伦,唾弃……系列的词语闪过宋静瓷的脑海,心里的痛远比伤口的痛更甚,她终于忍不住痛楚,呻吟了一声,牵住了段斯里的脚步。段斯里在门边停住,转身望过来,却不说话。半晌,他动了动,正要走过来查看宋静瓷的情况时,病房的门开了,出现了老半天才赶到的西哈克亲王!西哈克亲王见着受伤的宋静瓷,第一件事情就是骂她,“你这个孩子,怎就不给我长点脸,为了那个来路不明的野女人就想自寻死路,你简直丢死我们西哈克家族的脸!”段斯里在门口冷冷地出言提醒西哈克亲王,“亲王,宋小姐刚脱离危险,别刺激她。”宋静瓷见是父亲来了,连忙想下床请安,西哈克亲王见段斯里在场,便摆摆手说,“你有伤,就算了,下次别这么傻了!”说着,偷偷望了一眼段斯里,又看看宋静瓷,想从他们脸上找出点端倪来。段斯里不给西哈克亲王窥探他的机会,他淡淡开口,“西哈克亲王,您大可放心,我会帮助令千金坐上皇妃的位置,所以请你好好照顾宋小姐,毕竟,她对于您或者我都还是有用的——”“真的吗?”西哈克亲王大喜,平日里他就仰仗段斯里的荫蔽,现在段四皇子亲口答应要帮宋静瓷坐上皇妃的位置,那就表示事情的成功率在百分九十五以上。这下可太好了,他就不必天天为这个事情而发愁了。不过,西哈克亲王又悄悄地打量着段斯里,段四皇子这么帮他有什么目的,或者对宋静瓷又有什么目的?但段斯里并不想多逗留,只是和西哈克亲王领首,便要走出门去。临出门时,他转头,正好与宋静瓷望向他的目光对了个正着。宋静瓷的眼神里有着不解,更有着晶亮的水光,似乎对他为她将要做的事情有疑虑与担忧。段斯里冷冷一笑,拉开房门,大踏步走出了房间,远离了宋静瓷的视线。而宋静瓷目送着段斯里的背影,一股不安与担忧涌上她的内心,并且越扩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