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瑶倩摇摇头说:“经理,不关你的事情。”凌昊说:“我事先真的不知道你们——”司瑶倩笑笑,“真的没什么的,都是过去的事了。”凌昊观察了一下司瑶倩的脸色,发觉她真的没有生气,于是放下心来。他从桌子上拿起一份文件,说道:“你不生我的气就好了。这是徐董昨晚给我的定单,里面有他需要的各种电脑配件的品名与种类,他要我们给他报价,今天早上他已经叫专人送合约到我这里了,你看——”他想将文件递给司瑶倩。“经理,一切都由你来决定吧,我服从。”司瑶倩笑笑说着,不过眼睛里却是平静如水。她没有去接凌昊手中的文件。凌昊看看司瑶倩,见她没有什么表情,便将手中的文件缩了回来,他说:“这是一个大单子,你要是没有什么意见的话,那我就叫大客户部的人员去操作了?”“好的。”司瑶倩回答道。凌昊还想说什么,不过看看司瑶倩的脸色,便不再说话了。……司瑶倩回到办公室,普洱、马筱妮和明娜都围了上来,问她:“头儿找你说什么了?啊?”好奇心害死猫,这些好奇的女人的七嘴八舌让司瑶倩本就作痛的头更晕了。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司瑶倩扒拉开紧围着她的一千五百只鸭子,让自己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然后笑着说:“经理叫我去,就是告诉我,我的一个单子签单成功了,所以,晚上,我请吃饭!”“哦也!”一千五百只鸭子热烈欢呼。……“这鱼香肉丝里怎么没有鱼?”饭馆里,普洱扒拉着菜,作不解状。“是呀,这家饭馆服务不好,我这份蚂蚁上树怎么连一个蚂蚁都没有?”马筱妮也说。还没有等明娜开口,司瑶倩先发制人,“明娜,你是想说你的虎皮尖椒里面一点虎皮也没有吗?”明娜没有说话,只是讪讪笑。普洱终于忍不住低声控诉司瑶倩这个小气鬼的恶行了。她们都以为司瑶倩做了个大单会请她们吃大餐,哪里会想司瑶倩请她们吃的,竟然还是平日里常吃的大排档。马筱妮和明娜也加入了声讨的行列中,无外乎控诉司瑶倩是个小气的女人,全无一点千金散尽还复来的豪气,全无一点重义轻利的气概。司瑶倩终于受不住了,她说:“唉,现在经济不景气,能省则省嘛!”见三个女人还是不依,她无奈地对普洱说:“你们别吵了,周末咱们去ol酒吧,我请!那里比较适合你这样的深闺怨妇。”于是怨妇就发动了周遭的类怨妇,同时,这种“怨妇情结”像瘟疫一样蔓延,像邪教一样蛊惑人心。终于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四个怨妇达成一致,周末先去吃火锅,然后再去酒吧happy!……有了盼头,大家胃口就开了,大吃特吃,不亦乐乎。普洱对大排档桌上的纸巾不满,觉得它们不够白嫩,担当不起擦嘴的重任。马筱妮反驳说,随着我国国民经济的发展以及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卫生纸被赋予了更多艰巨的任务。用它可以擦桌子,可以用它擦嘴卫生,还可以用它擦屁股。所以不应挑剔广大劳动阶级常用的必备品。“卫生纸是好用,不过这纸的制作要浪费多少的树木啊,世界能源再生是个深刻的急于解决的问题!所以我们要环保,节约每张纸爱护每一棵树苗!外出吃饭最好自带手帕!”普洱振振有词,忧国忧民。普洱长篇大论地发表完言论,大家也正好吃完饭,都等着她呢。普洱赶紧将碗中的饭菜扒拉完,吃完想用她万能的手帕擦下嘴,发觉她没带手帕。方才她正探讨着卫生纸以及世界能源的环保问题,对于习惯跳跃性思维的人来说,她这种串位很容易出问题。果然她突然向服务生招手,兴致勃勃地高声叫道:“服务员……给我来几张卫生巾!”……8含笑半步癫司瑶倩一伙在服务生和顾客异样而侧目的眼神中结了帐,普洱则手捏着几张不甚白嫩的卫生纸,忸怩地跟在这个被别人视为怪物的妇女团伙后面出来。普洱偷偷瞧瞧司瑶倩和其他两个女人面无表情的脸,怯生生地将手中的卫生纸递上,小声道:“你们谁要用呀?”司瑶倩摇摇头:“不用了,你留着自己用吧。”这个饭后“卫生纸”的取用也太惊世骇俗了些,“卫生巾”?司瑶倩都看见饭馆里的服务员已经憋笑得面目全非了。马筱妮长叹一声,道:“普洱,您老人家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们不成为明星般的公众人物?”每次和普洱一起出来,没有一次她们不是被人用怪异的眼神围观的。明娜则习以为常地耸耸肩膀,她看着提着两个方便饭盒的司瑶倩,说:“司瑶倩,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打包的竟然不是剩菜。”司瑶倩点点头,说:“有啥奇怪的,今天要给我家一个姐们带点菜。”“姐们?司瑶倩,你把房子租出去了?”马筱妮问道。“是呀,”司瑶倩回答道。明娜说:“那敢情好,这样你每个月也多点收入了,就不会那么吃力。”马筱妮也说:“瞧你把自己苛刻成什么样了,搞得和你在一起,我们就像南非的大象,而你像埃塞俄比亚的难民,还是要注意点视觉和谐嘛。”司瑶倩连连点头称是。普洱则在一旁说,“倩倩姐,那周末把你家那姐们也带出来,让我们见见。”司瑶倩想想,说:“到时再看情况吧。”她还不知道她家那个“姐们”愿不愿意出来见客呢!……司瑶倩回到家,见家里的灯是黑着的。她摸黑着到厨房,开亮灯,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然后四下寻找着段鐾剡,终于在阳台的地上找到了和猫一起躺在角落里的段鐾剡。阳台上铺着一张凉席,段鐾剡和司瑶倩养的猫张天生躺在上面昏昏入睡。没有空调,屋里热得像闷笼,段鐾剡在阳台上打了个地铺,张天生自然也不甘落后,连忙也跟着段鐾剡,硬是挤在段鐾剡旁边找了个好位置躺下。张天生和她家的主人一样,是个母的。见司瑶倩回来了,张天生谄媚地爬在司瑶倩的脚边摩挲着,蹭着。司瑶倩甩掉拖鞋,光脚在张天生的肚皮上按摩,张天生发出惬意的喵呜声。段鐾剡从地上睁开眼,便看见眼前有一双修长的腿在他眼前晃动,那腿很白皙而且柔嫩。脚趾头还是粉红透明的。那双匀称腿的主人穿的是裙子,再往上看就该非礼勿视了。段鐾剡的俊脸有点红,他连忙坐起来,挠挠头说,“房东,你回来了?”司瑶倩点点头,应了一声,然后开口问他:“你还没有吃饭吧?我给你带了菜。”自从那天夜里长谈后,出于对段鐾剡是“断背”的人道主义同情,司瑶倩答应段鐾剡,以后一起合伙做饭吃。一来可以省钱,二来可以促进她们“姐妹”之间的感情,虽然这个“姐妹”貌似“孙二娘”,外形比较彪悍。段鐾剡点头,司瑶倩问他:“你吃辣的吗?我给你带了宫保鸡丁。”段鐾剡犹豫了一下,说:“可以,我没有什么忌口的。”厨房里,司瑶倩把带出来的饭菜分别倒在碗里,然后动作快捷地给段鐾剡做了碗汤。段鐾剡吃着“宫保鸡丁”,辣得不停吸气道:“不用,不用麻烦了房东——”司瑶倩看着被辣得满脸通红的段鐾剡,说:“你撒谎,原来你吃不得辣的。”段鐾剡脸红,小声说:“我可以吃的,没关系——”司瑶倩望着段鐾剡说:“段鐾剡,以后你和我过日子要坦白,什么都凑合的话,你是要吃亏的。我也没有那么多的同情心,所以要是你吃了哑巴亏也是白吃,明白吗?”段鐾剡红着脸点头。司瑶倩看着他,重新给他炒了一盘蛋炒饭。将蛋炒饭递给段鐾剡后,司瑶倩皱着眉头,道:“今天我失算了,所以这晚饭的成本严重超标。段鐾剡,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吗?”段鐾剡坐在餐桌旁,天太热他光着膀子,汗水顺着他那张英俊的脸流淌到他结实的胸肌上,让他全身肌肉水光发亮,很健美有型。他坐在那里像座魁梧的山,但他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司瑶倩看看花样猛男段鐾剡,又说:“你犯了知情瞒报的错误,直接导致党中央做了错误的决策。再告诫你一次,不要存在侥幸的心理,今后要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见着段鐾剡手足无措无比忏悔的样子,司瑶倩窃笑一下,这个老实的男人,一唬就吓到了!不过她也不能太过分,见好就收吧。就说:“毛主席说过,做错了不可怕,知错能改还是好孩子。这宫保鸡丁留着明天中午我吃,所以就放过你吧。”段鐾剡连声感谢,司瑶倩摆摆手,留他一个人在厨房里吃饭。自己则站在厨房门口用遥控器开了客厅的电视,正好调到了娱乐新闻频道,电视上的张柏芝哭着在那儿叨叨:上哪也找不到霆锋这么好的老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