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雨膝盖半跪在沙发上,她低头看着面前眉眼淡若远山的男人,纤细指尖轻轻戳了戳谢柏彦的脸颊,轻软的嗓音绵绵:“你醉了没呀?还能自己走路吗?”
温热的手掌忽而抓住了她的手指,掀开长睫,眸底清明中略浮几分迷离。
“别闹。”
磁性低回的声线缭绕在她耳尖,许是酒意醺然,带上了一丝缱绻,在暗昧夜色中,极强的张力感迅速扩展着他的包围圈。
虞清雨心跳猝然快了一循,被包裹的手指几分发烫。她挣扎了下,没用多大力气就抽出了自己的手指。
时间已经不早了,她的作息一向严谨,现在早已过了她正常的睡眠时间。虞清雨是有些烦闷的,尤其是留她一个人面对谢柏彦的时候。
只是话到嘴边语气时,不禁放缓了许多:“还头疼?”
昨夜他的头疼似乎就有些严重。
谢柏彦没有回声,只是微微抿起的眉心代表了一切。
虞清雨坐在一侧,看着他的面上现出几分苍白,似乎几分不适。她咬了咬唇瓣,思忱片刻,拿出手机搜索了一番醒酒汤的做法。
冰箱里好像没找到她所需要的东西,她几乎不涉足厨房,更不知道厨师将食材放置于何处,虞清雨很快放弃了。
虽然主要原因是,做法教程实在对她这个五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属实有点难。
手指点开万能的某宝软件,她之前听说有那种直接配置好的解酒汤只需要热水冲泡,比对着配方和疗效,虞清雨很快下单了一箱。只是物流再快,再转送到香港也要一两天了。
她就不该看闻琳生病,一并给其他佣人放了个假,如今只剩偌大的别墅只剩她一人,叫天天不应。
虞清雨长长叹了口气,直接点开外卖软件,用最简单的办法解决眼下难题。
谢柏彦似乎是并未醉意上头,扶着他进房间的时候,他还清醒地没有所有体重都压在她身上。
上上下下一趟,虞清雨还是出了一身薄汗。
她是有些洁癖在的,将客厅所有窗户打开,散去一室浑浊酒气,又点上了熏香才坐下。
还没来得及歇气,手机铃声便响起了。
是外卖的电话:“女士,你确定地址没写错?”
虞清雨不明就里:“是啊。”
“行吧……那你可能要出来拿一下,我进不去那片别墅区。”
之前有管家佣人在,她根本没有什么点外卖的需求,第一次就遭遇滑铁卢。
换了衣服,虞清雨是开车去拿的外卖。
她面无表情地启动车子,只感叹今天自己的脾气是真的好。早知道就不该点这个外卖,容那位谢先生自生自灭好了。
外卖员等在别墅区外的街角,看着虞清雨开车出来取外卖:“原来真的是这片别墅区的,看这车我就懂了。”
“懂什么?”虞清雨面无表情。
外卖员又瞥了一眼布加迪车标,哪里还敢在说话。
“喝醒酒汤了。”
夜里湿气重,来回折腾一趟,她发丝微乱,面颊上还带着些许潮热的薄红,与之相对的是,刚刚从浴室出来,已经散去酒气,一身清爽的谢柏彦。
他就着她柔软细白的手指端着的杯子,淡淡抿了一口。
刚洗过澡,顺毛的谢柏彦看在她眼里似乎格外乖顺。
虞清雨下意识就说出了心里的想法:“你要是每天都有这么乖就好了。”
只着黑色真丝睡衣的谢柏彦眸子沉沉垂在她娇艳绮丽的面上,他唇色微淡,缠着潮气的手指忽地握住她的手。
碗里的醒酒汤轻轻晃了晃,棕色的药汁爬上碗壁,缀了几颗水珠,又归于平静。
侧身,只留一点清淡冷香。
“你要是每天也有这么体贴就好了。”
虞清雨讶然掀眸,看着他清冷端方如常的模样:“你没醉?”
“只是有点头疼。”他轻描淡写略过。
“那你这醒酒汤还喝不喝了?”他的面色一如往常,只是眉宇间挂了几分疲惫。
虞清雨又向前几步:“这可是我亲手做的。”
面不改色,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刚拿起桌上文件的谢柏彦又垂下了手。
接过了她手里的醒酒汤,淡声:“谢谢。”
即便这时候依然将绅士风度贯彻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