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顶上,呼啦啦站了一群人。
一桶冰凉的海水从周柏霆头顶浇灌而下,硬生生将还在昏迷中的男人疼醒,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背上的血水顺着海水淌了一地,愈地触目惊心。
“不要,不要动他!”
安抒抒崩溃地绝望出声,想要挣脱开被保镖死死反钳住的双手,却反而被大力狠狠地摁砸跪倒在地。
可是处在血泊当中的男人,只是无力地掀起眼皮看着眼前泣不成声的妻子,蓄满眼泪的眼里是满满的哀痛,朝她轻轻地摇头,示意她不要哭,也不要为他难过。
可是安抒抒仿佛全然看不见般,一只手挣脱保镖的束缚,一只手抓住秦厉沉的裤腿,哭着卑微哀求他,“秦总,秦爷,是我的错,我不该对你大呼小叫,求你……求你放了我老公,我什么都愿意做,我给苏筱柔,不,给苏小姐磕头道歉,求你放了我们好吗?”
秦厉沉垂眸看着脚底下哭得已然癫狂的女人,不禁冷笑一声。
他俯身用力掐住安抒抒满是泪珠的下颚,凶狠道:“安抒抒,你觉得我千里迢迢过来就是要你一个道歉吗?”
“我原本想好好接你回去的!”
“可是我没想到那姓周的都那么对你了,你还那样不知廉耻地和他放浪形骸,你当我好脾气吗?”
说罢,他毫不留情地甩开她,示意钳制她的保镖松手,回头挥手示意下面的人将人带上来。
“妈咪,我好怕,呜呜呜……”
“妈妈,都怪都都没把妹妹们藏好,呜呜呜,对不起……”
孩子们撕心裂肺的哭声回荡在海边,一声声摧毁了为人父母的两个人最后的理智。
他们三小只全都被套着头套,安抒抒看不到他们惊吓恐慌的神情,但他们浑身瑟瑟抖的样子,依旧如尖刀般一刀刀剜着她的心,疼得她痛不欲生。
她膝行着爬向秦厉沉,苦苦哀求道:“秦爷,你把他们都放了,我跟你走好不好?”
“我给你和苏筱柔当牛做马好不好?”
她字字泣血,声声泪下,全身抖如筛糠。
秦厉沉带他们来这十几米的山崖上,意思再明显不过。
她甚至不敢想象那样的场景,单单是想,她都会崩溃地疯,更何况如果真实生。
“求你……”
“别求他,”周柏霆咬牙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恶狠狠地盯着秦厉沉,“姓秦的,你是个男人就冲我来,对付女人孩子算什么本事?”
“哈哈哈……”
秦厉沉蓦然笑了,笑得癫狂肆意、张扬邪肆。
他揉了揉笑疼的眉心,盯着周柏霆惨白如纸面庞上那双愤怒的眼睛,笑容更甚。
“周柏霆,你都快死了,我还冲你来什么?”
说罢,他一个眼神过去,随行的保镖心领神会地将四人一同押制着,将他们四人的半个身体探出山崖。
而山崖下面,是奔腾翻涌的海浪,一下下地拍打着岩石。
秦厉沉居高临下地看向跪在地上的女人,冷冽的轻蔑声更是将卑微祈求的女人打入地狱。
“他们四个,你只能选两个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