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颈部大动脉破裂,现暂时已缝合止血,但血压过低急需输血。”
“据进一步检查,病人肋骨断了三根,右手臂粉碎性骨折,里面更甚至有电子设备碎裂卡在肉里,必须马上取出,不然面临截肢的风险。”
一句句话如锋利的尖刀般扎在宋书白心口上,扎得他呼吸生疼,几乎站立不稳。
他攥紧了手心,模糊的双眼看着床上毫无生机的女人定了定神,坚定道:“我来手术!立马安排手术!”
“去国外请最权威的骨科专家和医美专家,还有,再打电话给所有熊猫血的人有偿献血,要多少钱都可以,明白吗?立刻,马上!”
他不容质疑、刻不容缓的声音吓得抢救室的人都惊跳一下,紧接着全都纷纷忙碌起来。
手术室的灯亮起,季楠笙和季轻颜焦急地等在门口来回踱步。
“你为什么不把周柏霆叫醒,他是她的丈夫,这种时候他不来吗?”
“我这不是着急过来吗?看他还在睡,要不我回去喊他?”
“算了,不用了,”季轻颜烦躁不已,摆手道,“他失忆了,谁知过来又会讲什么,等下又说抒抒欺骗他,给他下套什么的,不把人气死才怪!”
季楠笙不置可否,但还是维护曾经的好兄弟,“你是没看到他当年有多爱安抒抒,他不过是失忆了,只要找回记忆,他肯定能重新爱上安抒抒,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帮他找回记忆才是要事!”
“要事个屁,现在抒抒她生死未卜,等他找回记忆上演迟来的深情比草贱吗?”
季轻颜强势回怼,吓得季楠笙立马噤了声。
也确实,当两人在仓库里看到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安抒抒时,第一次被那种血腥的场面震惊了。
还好的是,两个孩子安然无恙回了安家,在纸箱里并未看到如此残忍的一幕。
两人全都紧张地看着手术室的方向静默无声,默默祈祷……
*
残阳下。
一地的血色,伴随着一地碾压破皮的泡芙奶油,交织成一场红白相织的噩梦。
周柏霆他想伸手去抓地上散落的泡芙,却好像无论如何努力都抓不到那近在咫尺之物。
突然一阵刺眼的白光映入眼帘,周遭的场景如时空反转般破碎再组合,瞬间切换成一个光线昏暗的破旧仓库。
偌大的仓库里传来男人们不堪入耳的淫笑声,昏暗的光线逐渐明朗。
他看到了十个男人正赤条条将一个女人围圈在中间,用尽了暴虐的手段不断凌辱着。
耳边回荡着女人一声又一声凄厉的哭喊声,既熟悉又陌生。
他快步上前扒开人群,入眼的是安抒抒那张好像刻进他灵魂里的脸。
她绝望地哭着,痛苦地求救着,她的眼泪好像是最厉害的生化武器,催化他所有的理智。
一时间,胸腔中好似燃起熊熊怒火,势不可挡,火势冲天。
好像下一秒就要将全世界焚烧殆烬。
他手心蜷握,一把明晃晃的刀已然紧紧握在他手中。
看着一个个泄兽欲的禽兽,他一刀又一刀,毫不犹豫地捅了上去,直到所有伤害过她的人倒下去,留下一地的猩红……
“抒抒!”
周柏霆蓦地从床上弹坐起身,被噩梦惊醒。
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再看着墙上时间已然指向两点,他一时陷入迷茫。
明明他一大早还在酒店里和安抒抒做着亲密事,怎么现在却出现在一个陌生人家里?
还有刚才那场噩梦为何会如此恐怖且真实?
他拿起床头柜上自己的手机,匆匆出了季家转头去医院看望二宝,听说她也樱桃过敏了。
所以,他想去确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