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做好了心理准备,宋书白的心依旧痛得无以复加,好像硬生生被人攥出胸腔,被人扔在地上狠狠摩擦般生疼。
他听着床上女人均匀的呼吸声,看着她皱着的眉头下,轻颤的睫毛下还挂着晶莹的泪珠,握紧的手蜷了又松,松了又蜷,终是下定决心般掀开了被子。
此时的她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男士衬衫,锁骨处清晰可见斑驳的吻痕。
这一刻,他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自责和懊恼冲进卫生间里干呕起来。
他深爱的女人,他一直都舍不得碰,几年来一直将她捧在手心呵护着。
她说不需要他帮忙,他费尽心思暗中转了不知多少手,帮她化解了她公司一件又一件棘手的难题。
她孩子每每生病挂不上号,他也是暗箱操作不着痕迹地帮她立马挂上专家号。
这几年,他默默守护她,总以为有一天她会看到他的好,最终总会接受他。
可是也是他的一时疏忽,竟让她遭受这样的侮辱。
想到不知道哪个男人将她压在身下,他全身气得直抖,直接一拳砸向镜子,将它砸得粉碎。
他在浴室里冲走手上的血渍,并冲好澡。
看着镜中自己身上有些苍白病态的肌肤,他用自己的指甲重重地在胸前留下一道抓痕。
他深吸一口气,赤着身子掀开被子的那一刹那,似乎都能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
贴着她柔软的身体,他从身后拦腰拥住她,蹭着她的后脖颈逐步向前,掰正她的身体就吻上她娇小泛红的耳垂。
“柏霆……”,身下的女人出一声闷哼,蓦地睁眼就对上双眼迷离正欲亲上来的宋书白。
“宋书白!”
安抒抒意识立马回笼,猛地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将他踹下了床。
看着他胸前一道道鲜红的指甲划痕,她低头震惊地看着自己身上的白衬衫,以及白衬衫下密密麻麻的红痕,整个人如同五雷轰顶。
下身的疼痛告诉她一个不争的事实,她刚才和人生了关系,而且是又快又激烈的那种。
不然不可能会这么疼!
她指着地上揉着头的宋书白崩溃嘶吼,“宋书白,我还以为你至少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无耻!”
宋书白一副默认的表情,不紧不慢地穿起衣服,一脸平静道:“抒抒,你刚才被秦曜轩他们下药了,是你哭着求我帮你,我才不得不帮的!”
“什么?”
安抒抒想起了失去意识前身体上的异样,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没想到她活到三十几岁还被人给算计了。
谁会想到被密封的啤酒里面也会被他们下药?
她捂着唇无声地哭了。
在浴室里洗了一遍又一遍的澡,出来时全身的肌肤已洗得泛红,甚至水肿。
回去的路上,她坐在宋书白的车上唇色惨白,好半天才嗫嚅出声,“宋书白,谢谢你。”
“不过……”
宋书白唇角勾了勾,却在听到她接下来的话时变了脸色。
“不过我们都是成年人,一夜情没什么的,我们俩都忘了吧!”
安抒抒清了清沙哑的嗓子,侧目偷偷看了眼面黑如锅底的宋书白,有一种渣女睡完人就拍拍屁股走人的罪恶感。
车刚停好,她吓得招呼都不打就立马跳车而逃,连头都不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