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予安觉得是不是她一直太过礼貌,太懦弱,才让司妍有着一次又一次伤害她的勇气。
“你疯了。”司妍挣扎着,手拉着唐予安的手臂怒骂道。
唐予安此刻红着眼,咬着牙:“你不该动我舞裙的,该死。”
司妍该死之处,何止是破坏这条舞裙,她前世对她做的每一样事情,每一份伤害都让唐予安此刻有想杀了她的冲动。
唐予安的眼睛蓄满泪水,心里有说不尽的愤怒和委屈,仿佛是一口无法填满的深井,透露着无尽的悲痛。
“你凭什么能穿它,你有什么资格,一个底层的女人。”司妍不屑地叫嚣道。
唐予安这种货色的女人,怎么配得上容时宴,怎么配得上跟云裳合作,怎么配得上这条高贵的舞裙。
她很愤怒,她想毁掉唐予安的一切。
这才是刚刚开始呢。
“你…”唐予安彻底被激怒了,她很少会有这种失控的时候,上次这样控制不住情绪还是重生回来的那天晚上。
她高高地抬起手,这时身后冷清的声音响起,“住手。”
唐予安转头看向容时宴,在出神的一刻司妍推开了她,直接从地上爬了起来扑进容时宴的怀里,表情委屈地“嘤嘤”哭了起来。
唐予安被司妍一推,脚步不稳地摔倒在了地上,手撑在地面时被地上的碎石擦破了皮肤,密密麻麻的痛瞬间袭来。
她双唇紧抿着抬眸,目光从下往上地打量着抱在一起的两人,只觉得心脏好像被一根细绳缠绕着,不痛但难受。
她冷笑了一下,眼神如秋水般深沉,但难掩心中那一抹忧伤。
“唐予安,在外面不要打人。”容时宴微微垂眸,眼神专注地看着她脸蛋稍显落寞的眼神,手不动声色地把司妍从怀里推开。
唐予安从地上站了起来,手随意地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面无表情地走到司妍面前,当着容时宴的面,毫不客气地举手,“啪”的一声,巴掌响遍阳台。
司妍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五个红红的手指印在她白皙的脸上愈清晰,她不可置信地望着容时宴,眼神如小鹿般可怜兮兮,眼眸含泪,那副神色我见犹怜。
容时宴皱着眉头,深邃的眼神有说不清的情绪,他一把抓住了唐予安的手,“不听话?”
唐予安忍着红的眼眶,把手冷漠地抽回来,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心里的委屈更难以言说。
她瞪着容时宴,语气带着戏谑:“心疼了?我打了就打了,让你的心肝宝贝别惹我,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说话算话。”
司妍哭得声嘶力竭,再一次抱上了容时宴的腰,那表情神态不知道是在撒娇还是在求安慰。
反正在唐予安的角度看来,那股茶味溢于言表,让她觉得挺恶心的。
况且两人在正宫面前搂搂抱抱,会是清白人家吗?
“你是没听到我的话吗?”容时宴盯着她冷冷地说道。
唐予安没有理会,只是安静地蹲在舞裙旁,把被剪碎的裙子全都收拾起来,那片片破碎的布料如她的心一般,都是支离破碎的。
她经过两人时,嘴角微扬:“祝你们锁死。”
她的眼神里藏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悲伤,那种悲伤深入骨髓,让容时宴感到一阵深深的寒意。
直到走出了阳台,唐予安才让挂在眼角的泪流了下来,云裳老师因为看得起她才让她穿的舞裙,可她连一条舞裙都保护不了,太差劲了。
她嫌弃自己的懦弱,想起司妍这种人总有容时宴护在身后,而她无论受了多大的委屈依旧是要一个人面对,更可笑的那个人还是她结婚证上的另一半,心里的难受便越难以释怀。
唐予安边擦着眼泪边离开了公司,怀里还紧紧抱着那条被毁掉的裙子。
唐予安走后,司妍以为容时宴会安慰她,不料容时宴却冷漠地提醒道,“别惹她。”
其实看到地上的裙子时他便知道了生了什么,他只是想唐予安在外人面前收敛一下脾气。
岂料他才说了唐予安两句,没想到她的脾气大着呢,一句话都不给说。
“时宴哥哥,你不帮我主持公道?”司妍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说道。
“公道?司妍,跟她较真起来的话,吃亏的你认为是谁?”容时宴眼光淡淡地收回视线,如贵公子般优雅地离开了阳台。
司妍不敢置信地看着容时宴离开的身影,他不是很讨厌唐予安的吗?怎么感觉像在帮她?
容时宴回到车上的时候,莫森小心翼翼地说道,“刚看到太太哭着从公司走了出来。”
容时宴拧眉,“她哭了?”
这女人刚刚在他面前还凶狠的很,出来就哭了?
所以说,她宁愿自己哭鼻子,也不情愿在他面前表现出伤心。
他哭笑不得,真够坚强的。
唐予安回到家里,躺在床上查询了身上所有的银行卡的余额。
13o万。
其中1oo万是容时宴爷爷在结婚那天给她的,剩下的3o万是2o年以来爸妈给她存的钱,在她结婚那天给她的嫁妆。
她上网百度了那个设计师的作品,居然查询不到具体的价钱,她有种预感,查询不到的东西肯定都很贵,她那13o万都不知道够不够赔偿。
希望云裳能给她个友情价,便宜些,实在不行就打个欠条,分期还款。
她叹了叹口气,年纪轻轻可能就要奔赴大额债务,简直是乐极生悲,从得到这条裙子的喜悦到失去的悲伤,才过了短短半天。
唐予安闭上眼睛,满脑子是明天如何跟云裳解释衣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