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予安心想,也许是一个不想说,一个没话说吧。
这时容时宴拿过来一块消毒棉和纱布扔给唐予安,语气淡薄地说道:“处理一下。”
唐予安的睫毛颤了颤,“什么?”
“你的手。”
唐予安张开手掌,才现有一只手受伤了,应该是爆别人头时被玻璃碎片割破的,她自己都还没现。
“不严重。”她握拳想把手藏在身后。
容时宴忽然拽住她的手腕,细心的帮她处理着伤口。
她的手腕又白又细,一只手能圈起来。
“疼。”唐予安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睛立马变得通红,水汪汪的大眼睛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我见犹怜。
“娇气,不是很能打的吗?”他的眸色沉了沉,看着唐予安说道。
唐予安睨着他,嘴里嘀咕道:“那是遇到该打的。”
“呵。”容时宴轻笑了一声,他都还没跟她计较呢,她那不知悔改的模样真的很气人。
唐予安收回被他握在手心的手,试探着问道,“容总,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她觉得能跟他坐在一起,算是个百年难得的机会,有的问题需要把握时机解决一下。
见他没有拒绝,唐予安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说道:“我想离婚。”
她声音有些抖,似乎在说明她很紧张。
容时宴挑眉睨着她,试图看穿她在心里在打着什么如意算盘。
“可能你会觉得没面子,但其实呢,知道我们结婚的人加起来也不到十个,所以不存在面子不面子的问题。”
“还有,你的白月光不是快回来了吗?你也不想她被人说小三吧,那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主动让位。”
这时容时宴突然靠近,冷着脸把她抵到车门处,他逆着光,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眸,“你在挑衅我?凭你也配跟我提离婚?”
她身体一颤,不配,她当然不配。
唐予安眼眸泛着细碎的光,她死死咬着下唇,强压着心里的难过,但眼里的雾气翻滚着,她努力睁大眼睛强迫自己把泪水逼回去。
容时宴看着她红的眼眶,果然是娇气的小孩,说不得。
她转头望向车外,留给容时宴一个冷漠的背影,此刻她已经觉得没有跟容时宴说话的必要了。
莫森把车开回了安宴别墅,唐予安二话不说就下了车,连眼神都没甩给容时宴一个。
莫森偷瞄了一眼两人,刚开始的气氛还不错的,没想到最后却不欢而散。
其实唐予安早就不住在这里了,可惜他都没有现,那就是说明在他的心里,根本没有一丝一毫她的位置,但他又不能接受她提出来的离婚。
这真的很讽刺。
唐予安望着逐渐消失在黑夜里的亮光,再低头看了眼手上已经被清理的伤口,不禁苦笑了一下,容时宴本来就是个冷漠的人,她却可笑的认为他帮忙处理了下伤口就是对自己不一样了。
果然,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能太高看自己,现在啪啪啪打脸了吧。
唐予安冷静了几分钟才重新打车回去家里,那个有她爸爸妈妈的家。
回去路上,容时宴语气淡淡地问着莫森,“我很凶吗?”
莫森点了点头,“太太还是个小女生,容总的语气是有些重。”
容时宴背靠着座椅缓缓闭上眼睛,慵懒地说道:“我都还没说她家暴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