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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您知不知道……最后受到牵连的人只会是我啊。我一手扶额,趴在纸箱边风中凌乱了。云雀介之,是小包子的名字。在介之满周岁的时候,我成为云守夫人的事才正式公布——尽管多数人都已经通过各方情报了解到了这点。我和云雀原本是不打算大肆宣张地给介之办什么周岁宴的,可是到了那天的时候,彭格列的诸位就已经不请自来了——所以即使一开始压根就没有准备,这场周岁宴也变得意外闹腾了。介之除了发色遗传了我以外,长相跟云雀都如出一辙——这有时候让我很残念,因为明明是自己的儿子,在抱起他之前还是会被那张看了十几年的脸吓到。最重要的是……介之跟他爸一样,不喜欢群聚。虽然不常说话,但是只要到了稍微热闹点的地方,介之无意识地散发出的低气压就显而易见——这也直接导致在周岁宴上他一点也不给彭格列的守护者们面子,臭着一张脸让我都能看出岚守面对他时内心的吐槽。“说起来,会说话了吗?”山本大咧咧地拍了拍跟介之大眼瞪小眼的狱寺的肩,又转过脸来看向我,笑着问道。我点头:“会叫妈妈。”“啊咧,那是不是不会叫爸爸?”听到我的回答之后,山本高兴地笑起来,开起了玩笑——我很不想告诉他他无意识地真相了。“是啊,从来不叫爸爸。”我诚实地再次点头。事实上介之很少开口说话,偶尔在午睡醒来后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叫召唤兽一样叫一声“妈妈”,对从来都是对他冷眼相看的云雀更是从来没叫过一声“爸爸”——不过云雀也完全不稀罕这点就对了。“噗——真的?!”大概是我的错觉,山本笑得更愉快了——一旁看着介之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笹川了平也终于回过神来,夸张地叫了一声后,就勾住云雀的肩一本正经地责备:“云雀,身为准爸爸你怎么能被自己的儿子讨厌?!”本来就因为他们的到来而心情不佳的云雀只是斜睨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用拐子抽开了他的手:“不关你的事,草食动物。”“不要那么严肃嘛,云雀。”山本完全没有收敛,拉过我就提出一个建议:“呐,学姐——不如来让介之抓阄吧,很有意思呢。”“抓阄?”“周岁抓阄啊——听说是天朝的古人说的,满周岁的时候抓阄,能从抓到的东西里看出今后的发展呐。”他搬出不知从哪里听来的天朝的说法,笑嘻嘻地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介之,“不是很有趣吗~”“是很有趣呢。”我想了想,正准备征求一下云雀的意见,就见到沢田已经笑着抱起了介之:“不如试试看怎么样,云雀?”云雀冷哼了一声,也没反对。于是在山本的煽动下,我们让介之坐在地毯上,给他准备了一些必要的东西——譬如书、笔和钞票,可是在地毯上逐渐出现一些诸如枪、武士刀、拳击手套一类的危险武器后,我才察觉到同意他们做这种事情真是个愚蠢的决定。结果六道骸和白兰也过来凑热闹,地毯上就又多出了棉花糖和三叉戟一类的不靠谱的东西。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地毯上的各种诡异物件,在见到reborn默不作声地把列恩也放上去后,眼角的肌肉终于控制不住地抽搐了。这些家伙……果然是在谋划把我的儿子引领上人间凶器之路吧。值得庆幸的是,在他们语言调戏了半天后,坐在地摊上的介之还是岿然不动,什么也没拿。他的表情就跟此刻云雀的表情一样,显然是对这群围观他的家伙感到很不满。因此介之从头到尾都只是在从盛松子的盒子里拿松子喂reborn送的那只松鼠——说起来,他跟这只松鼠的感情出乎意料的好,把注意力放在它身上的时间甚至多过注意我和云雀的时间。……我多数时候只能安慰自己,这是有爱心的体现。“kufufufu,真是不可爱的孩子。”六道骸似乎是有点等得不耐烦了,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那只站在介之肩膀上的松鼠,好吸引介之的注意力。“对待小孩子可不能这么不耐烦哟,骸君~”蹲在他旁边的白兰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可是手已经迫不及待地伸向了放在地毯上的那包棉花糖,看上去也是没什么耐心继续等了。事情就发生在这一瞬间。前一秒还在沉默地把松子递给松鼠的介之,突然就伸手握住了地毯上那些诡异物件里的某样东西,然后没什么表情地用它挥向了六道骸和白兰伸过去的手。……“哦呀哦呀。”被浮萍拐狠狠抽到手的凤梨笑得无比荡漾地收回手,看介之的眼神突然就变得危险起来:“这可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呢。”“错了哟,骸君~”再次不怕死地企图拿回棉花糖,却又被拐子抽到的白兰同样笑得荡漾:“这是单纯的遗传问题而已哟~?”……看着面不改色地拿着跟他的身体比例不协调的浮萍拐的介之,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了。我记得我早就把那对浮萍拐收在书房里了。而且在一分钟之前它们还没出现在地毯上。究竟是谁在什么时候把它们放到地毯上的?“介之,把那个给妈妈。”迅速收拾了一下心情,我镇定地蹲到介之面前,对伸出手——不管怎么说,这种可能导致介之变成人间凶器的东西都要统统处理掉,即使是云雀先生送来的也不行。介之淡定地看向我,肉嫩的小手里还握着让我毛骨悚然的浮萍拐,完全没有要给我的意思。我只好去拿,但是没想到,他居然也会用拐子攻击我——要不是云雀拎住我的后领把我往后拖了一步,被自己的儿子用拐子抽到一定会变成我一辈子的阴影。……但是,我宁可那变成我一辈子的阴影。因为在因此察觉到自己儿子的兽牙后,云雀什么也没说就把我拎到了一边,抽出了自己的浮萍拐就居高临下地望向了还不会走路的介之,露出了久违的危险笑容:“哇哦,你这是想对我的妻子做什么?草食动物。”……如果单是这样的话,我也不至于在之后的一个星期里一直做噩梦。所以问题就在于,听到云雀这句话后,从来不对他开口的介之毫无畏惧地跟他对视,奇迹般地望着他说话了——“咬杀。”……叔叔去世的第二年,我带领着家族内叔叔的几个心腹一起去了墓园。本来是有很多话想说的,可是见到叔叔的墓后,我才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口了。几位家族内的老成员都哭得很厉害,断断续续地感叹了一些往事之后,只剩我一个人沉默很久。“家族和财团都很好,叔叔。”直到下起了一点小雨,我才斟酌着开了口,“我也很好。”只有两句话,但是眼眶还是湿润了。跑出墓园后,我惊讶地看到了云雀。他看上去是自己开车过来的,应该是等了很久了,不过没有任何要抱怨的样子。我记得他今天的行程是很满的,没想到居然会来接我。跟几位前辈道别之后,我赶紧把外套披在头上挡雨,冲进了车里。比较让我意外的是,介之也在车上——他的婴儿座椅被固定在后座,手里抱着在专心啃松子的松鼠,仰着头像是睡着了。“谢谢。”我系好安全带,感激地看向云雀。他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晚饭有什么想吃的吗?”我拿出纸巾把脸上的雨水和眼泪擦干净。“寿司。”“好。啊,对了,云雀。”“……?”“好きだ。”“嗯。”我叫理惠。云雀理惠。【end】49、番外当年那朵奇葩(一)说起云雀家中二病的历史,真正有据可究的也只能从云雀恭弥的父亲那一代算起。你问为什么?那是因为,那位传说中的云雀先生是从小在意大利的黑手党孤儿院长大的——原本是日本籍的他,在一次大规模的黑手党杀手培训当中被搜刮去了意大利,也算得上是造就他中二性格的源头了。总而言之,在那个愚蠢的杀手培训被黑手党内部制止、以致那整个家族都瓦解后,已被各种非人训练磨砺得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云雀氏二话不说就杀出了一条血路,踩着那些黑手党的尸体就这么牛逼哄哄地踏上自己独立创业的道路了。而他脚下无数自不量力的尸骸,也成为了后来云雀氏财团蓬勃发展的原因之一。年轻的云雀氏不论是在商业界还是在黑手党界,都以唯我独尊的强势和我行我素闻名,但即便是这样,也没有人敢对这个后起之辈轻举妄动——数不清的血的教训就摆在面前,多数人对他还是敬而远之的。当然,所谓“敬而远之”仅限于事业——在为多方面考虑的情况下,还是有大把的人想和他维持良好关系——阿谀奉承这招自然不管用,因此最直接的方法就成了把年轻貌美的亲戚好友推向这位传闻中的恶魔。虽说云雀氏年轻有为,东西方混血的外貌也精致得让女人都嫉妒——可那中二到一定程度的个性可不是哪个女人都能受得了的。所以即便有无数风姿各异的女性前赴后继,也没见哪个不是狼狈地回来的——轻者或哭得梨花带雨,或被揍得缺胳膊缺腿;重者……重者已经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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