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怖笼罩了我——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我已经跟黑手党开始接触了吗?我沉默让夫人抓到了槽点,又开始强调一些不切实际的话:“什么嘛,理惠你不要沉默啊,我可是说真的呢!昨天我还跟恭弥交代过,他亲口说不会让你被别人欺负的哦!真是乖孩子呢,你们要好好培养感情哦,就算是恋爱,我也不会生气的~”……她难道真的相信云雀的话吗?承诺要保护我什么的,这种话从云雀口里说出来简直比我四处宣扬他喜欢人兽还要坑爹啊,从小到大我有几次进医院不是被他咬杀的?现在不是吐槽夫人或是云雀的时候了,我不能再让事情这么发展下去——不论云雀怎么决定,我都需要想办法抽离这种生活了。“夫人,这件事能先不要谈吗。先生是不是在您身边?我有话想要和先生说。”跟夫人瞎扯淡是没办法达成共识的,想要迅速处理这件事,就必须跟云雀先生——也就是云雀的父亲交涉。“诶?老公吗?啊,好,老公——”电话传递的嘈杂一过,我就听到了云雀先生沉稳的嗓音:“什么事。”“云雀先生,”听到他的声音后我下意识地放松了很多——虽然跟云雀一样有着暴力倾向,但云雀先生身上有着云雀缺少的成熟,不管怎么说都是非常可靠的稳重男人,“我想请求您一件事。您应该很清楚,我不想跟黑手党打交道——但是很显然您也不打算阻止云雀跟彭格列的接触。”反正云雀先生对我的想法一直都是心知肚明的,干脆就摊牌吧:“既然如此……我希望和你们解除领养关系,离开日本。”“我说过,在你成年之前,这件事是没有可能性的。”云雀先生像是早就料到了我的要求,回答得相当从容,但那不容置疑的语气让我有了种痛经的错觉,小腹一阵痉挛。结果他下一句话马上让我恢复过来了:“不过,只是要离开恭弥身边的话,我不会反对。”……“我从来没说过你的活动范围仅限于日本,”他对于我惊吓过度的反应没有多少惊讶,继续平静地说着让我有痛经感觉的话,“牵制你的只是他而已。你能不让他查到你的行踪的话,躲去非洲也无所谓。”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微不可闻地笑了一声,瞬间让我联想到了云雀那危险的笑脸:“不过被找到了就后果自负。”……其实云雀先生你是在整蛊我吧。意思是说,我是在山崖边被放养的羊,想要避开守在山腰的狼,就得冒着粉身碎骨的危险玩攀岩游戏吗?坑爹吧这是。“我知道了。非常感谢您,云雀先生。”我收回刚刚的话,其实云雀先生是个相当恶劣的男人,抱着看自己儿子好戏的态度来围观悲剧少女的逃亡人生,简直比云雀还要可怕。挂断电话后,我躺在病床上好好地考虑了一下。云雀先生的话算是给我发了张万能通行证,不管我想去哪里呆多久他都不会有意见,也就是说我面临的最大阻碍就是云雀了——当然,要是跟云雀随口瞎掰个理由说是经过云雀夫妇的同意要出国一趟,他是不会阻止的。我可以借此一去不复返,只要不让云雀找到,就可以过上我期望的正常生活。……诱惑力好大。我是离开呢还是离开呢还是离开呢?心情甚好地拿着手机翻电子地图,我满心欢喜地找着可以定居的地方。嗯,一定不能去太显眼的国家,要找个人多又安全的地方……中国。对,去中国。云雀也应该想不到我会去这么近的国家。说起来,最近有迪诺的训练,云雀也不会太注意我——趁这段时间走的话,不会让他产生怀疑的。不然下星期就走吧?下星期几号来着,下星期……下周末是5月5号。……云雀的生日。真是糟糕。如果要在他生日之前走的话,还是会觉得有点不舒服吧——再怎么说也可能是这辈子陪他过的最后一次生日了,即使凶兽不会在意,我也还是觉得遗憾啊。不然就等到5月6号再走吧。三天后我顺利出院。跟往常一样,云雀压根就没来医院瞅过我一眼——不过这刚好合我意。在医院用笔记本电脑联系到了一个在意大利的网友,我让他帮忙在一个星期后去米兰国际机场附近的酒店订一间套房,好制造我的确有在米兰逗留的痕迹,以防万一。周末和云雀交代的话,只能说是去意大利处理原先孤儿院的事情。我不能直接从意大利去中国,而且要让云雀无法掌握我的行踪,就必须动点手脚抛出诱饵——这种事情,拜托网友帮忙是再好不过的了。多半是因为做贼心虚的关系,这两天跟云雀待一起的时候,我都没敢吐槽他,表现得相当顺从。好在他也没再问过那天迪诺借宿的事情——又或者是接吻事件,减少了不少麻烦。除了要在一个星期内安排好出逃的事,我还要抽空准备云雀的生日。凶兽不会太在意生日这种无关痛痒的日子,但不和平时有点区别的话,我肯定又会被咬杀——再说了,今年的情人节都有准备热巧克力,生日再不多花点心思也说不过去吧。……我果然是自掘坟墓,情人节说到底就不该做什么义理巧克力的。所以云雀到底需要什么生日礼物?!我快疯了,凶兽不管是生活上还是精神上都没有什么缺少的必要东西——缺钱可以去抢,心情不好可以随手咬杀任何人,吃喝都有我供祖宗一样供着,还有各种宠物的偏爱,随心所欲地待在任何自己想待的并中年级……果然他什么都不缺对吧。我总不可能帮他找回他无意中丢给一个男人的初吻吧,这太坑爹了。照常给云雀做好夜宵后,我回到房间里打开电脑,终于还是跟我那个远在意大利的网友求助了。泥轰惠子:朋友生日,要送什么好?他什么都不缺棉花糖:诶?是男人吗?泥轰惠子:嗯棉花糖:这简单啊~把自己送给他就好了~泥轰惠子:……所以我说他什么都不缺棉花糖:咦咦?也就是说不缺女人吗?好羡慕~?qaq泥轰惠子:我到底该送什么棉花糖:那就做些让他高兴的事情吧~?说起来,真的只是朋友嘛?泥轰惠子:你想到了什么糟糕的东西对吧?不要再刷新我的下限了好吗,我压力很大。泥轰惠子:其实朋友都算不上,但是是必须伺候好的尊神。棉花糖:诶~惠子好可怜呢,不然来意大利投向我的怀抱吧~我可以包养惠子哦~?泥轰惠子:你还是去死吧。面无表情地关了电脑,我早该料棉花糖是不可能提出什么好建议的。这两天因为一直处于和迪诺斗殴的满血状态,云雀体力消耗的很快,虽然在中二病的催使下不肯承认,但晚上休息的时间都早了很多,而且几乎是沾床就睡,不再像平时一样看二十分钟左右的书。所以为了争取时间,我爬上床边躺下边问他:“云雀,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没有。”他回答得很干脆,好像还没意识到我问这话的目的——不过也对,一直集中精力在咬杀迪诺的事情上,估计他压根就不记得生日这回事了。所以说直接问他也没什么效果啊。算了,不然周末就加点菜当做庆祝吧。“云雀,”想到下周就要脱离这种坑爹的生活,我突然觉得多少还是确定一下他的态度比较好,“……那什么,你是不是很讨厌我?”“不算。”他也躺下来,稍微打了个呵欠,闭上了眼,“只是看不顺眼想要咬杀。”……我真庆幸。“我也不讨厌你。”所以我们就两不相干了吧,你放我一马在我走后不要追杀好吗——虽然这是不可能的。他冷哼一声,好像是睡着了。我尽可能小心地摸向床头,果然可以碰到那个见鬼的指环。其实我早该想到云雀注定要跟黑手党扯上关系了——事到如今我还能有机会离开,也多亏了他的庇护。如果不是他用暴力让那些清楚我跟云雀家关系的人闭嘴,我现在早就被黑手党盯上了吧。……这算不算是云雀恭弥式的温柔?我一抖,马上被自己的想法惊悚到了——居然把云雀跟温柔一词联系在一起,难道这么多年来我已经被拐子抽得属性都变成了吗,太可怕了,果然还是快点远离他的好。作者有话要说:理惠妹子开始谋划逃离雀哥,主线终于要开始了噗哈哈——没错,正如文案里所写,这就是一个隐性中二病患者企图逃离真·中二病患者的魔掌的故事。关于雀爹的形象,请参考10+的云雀恭弥。我又想了一下虐雀哥的可能性,不管怎样都觉得不太可能【掩面所以理惠妹子你要加油啊,嫖不到雀哥的话你就白被咬杀十一年了【抹泪要如何让雀哥心软?大家给理惠妹子一点建议吧,这妹子已经无药可救了求留言求留言~晚上或者下午也许还会有一更~99、生日,云猫5月5号,晚上十一点五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