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种客人其实比地头蛇还要可怕吧。刚走一下神,我再转过头就见不到原本走在前面的云雀了,甚至连风纪委员大队都已经消失。……“啊,阿枝~”我正在思考该怎么办,游戏摊位那里赢得了大满贯的山本就已经抱着大堆战利品发现我了:“你也来啦!不是说要参加风纪组的活动吗?”“……”我正在参加风纪组的活动,山本。就差没去你们的摊位收保护费了。“阿枝——阿枝阿枝——”奈纱的声音突然传过来,我转头就看到她从神社的方向往这边跌跌撞撞地赶来:“糟糕了!那个抢匪集团聚集在神社那里,把沢田包围了!!他们人手很多!!”“怎么了吗,阿枝。”看到我表情变了变,山本走到我身边问道。“你的好基友沢田纲吉被一个抢匪集团围攻了,快去救驾吧。”诚恳地看向他,我郑重地点头以示我没在开玩笑:“就在神社那边。”山本愣了一下,眼神马上就因为基情的火焰而变了,斗气满涨地把他那堆战利品塞进了我怀里:“抱歉阿枝,帮我拿一下,我去找狱寺一起帮忙。”这样真的好吗,找情敌一起帮忙。等等,不对——你没看到我左手绑着石膏吗,为什么要把这么多东西塞给我!还来不及把东西塞回给他,他就已经发挥百米短跑的神速离开了。啧。我只好一只手艰难地抱着他的战利品,丢开那见鬼的电锯往神社赶。等我慢慢悠悠地到达神社的时候,那个所谓的抢匪集团已经被四人剿灭了——没错,是四人:中了神奇弹的沢田、拿着棒球棍的山本、携带危险弹药的狱寺隼人和…………和云雀。云雀来到已经口吐白沫的集团主谋身边,熟练地从他口袋里拿出了他们抢来的钱,满意地翘起嘴角一笑:“哼,这个我就收下了。”……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委员长。身为缴收保护费的地头蛇,你不是应该把他们抢来的钱还回去吗。难道说你怪物的思维回路已经把那些钱自动规划为活动费的一部分了吗。很显然,云雀对这点钱还是不尽满意——他转过头又看向了沢田他们被抢的那一箱钱,还没盯两秒,沢田就扑上前护住了小箱子:“这个绝对不能给你!!”勇气可嘉,废柴纲。我原以为云雀会毫不犹豫地咬杀他们再抢走钱,没想到他突然就放弃了这个打算,莫名地冷笑一下后,转过身离开了:“那就当是借给你们的吧。”……我听错了吗。他走出神社,一眼就看到了我,于是瞟了我一眼后,语气又冷淡起来——“把那些蠢东西丢掉。你是想被咬杀吗。”“……”我丢掉了山本的战利品,接下他扔过来的刚刚拿到的钱,边跟着他边清点数目。其实我很想知道其他风纪委员去了哪里。草壁副委员长不是说那些危险的武器都是用来对付抢匪集团的吗,为什么整个晚上我都只看到他们用它们来威胁摊主?“委员长。”我刚想要问风纪组大队的去处,烟花会就开始了——跟爆炸声类似的烟花声让我沉默了一秒,再开口的时候就换了一种询问方法:“不需要跟其他风纪委员一起看烟花吗?”走在前面的云雀停下了脚步。他瞥了我一眼,又望向了夜空中五色的烟花,最后冷哼一声:“哼。”……其实你也忘了这件事吧。我淡定地抬起头看烟花,只是不论怎样转移注意力,只要看到那些散落的光点,脑子里想到的都只有一张张纸钞上的血迹。总觉得有什么糟糕的事要发生了。谜样并盛町二不论是一个国家还是一个黑手党家族,都会存在内忧外患两种麻烦。简单来说就像清官难断家务事一样,盆锅裂家族因为七枚指环的继承问题展开了内部两股势力的摩擦,于是造就了现在跳出一个自称绝对公平的机构来组织双方比拼、胜者为王的局面。原本这种扯淡的事是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的——即使我是云雀众多的部下之一,要通过线性关系曲折地扯上关系也很勉强。但是,山本那家伙雨守的身份让他兴致勃勃地找到山本叔叔学习剑道,而山本叔叔则是担心我会因此不敌后我接触剑道的山本,所以捉我看他们练习整整三天。我忍无可忍,好不容易逃出来之后,又被草壁副委员长捉住,玩起了“寻找委员长”的游戏。其实云雀也是被一个意大利鬼佬引诱去练级了,甚至没有去追究沢田他们翘课的问题——虽然他们练级不是为了打怪,但据说对手的实力完全可以跟怪物媲美,所以每个人都在拼了命地抓紧十天的时间来修行。据说沢田和他见鬼的守护者们都有自己临时的家庭教师——譬如山本的教师是山本叔叔,云雀的教师——姑且称作教师,是来自意大利的加百罗涅家族首领迪诺&8226;加百罗涅。即使没见过那个迪诺,我也很讨厌他。修行就算了,他居然把云雀引去了各种诡异的地方——深山、海边、竹林……野战兴致很高,两个人互打得也很尽兴。不过我跟草壁副委员长可就累了,我需要调动灵们帮忙找到他们的所在地,再陪着草壁一起给这两个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缺乏常识的怪物送三餐。最后干脆把食物准备好,他们打到哪我们跟到哪了。“小野……你脸色很难看。”“你也一样,草壁副委员长。”……我跟草壁无语相望,都被对方糟糕的脸色和媲美烟熏妆的黑眼圈囧到了。而前面还在一边斗殴一边顺着山路往山顶爬的两位尊神完全没正眼看过我们,所以才说做属下的永远都是倒霉催的。“我看你也很累了……本来这就不在你的职责范围内,坚持不下去就先回去吧。”对云雀忠心耿耿的草壁一本正经地看着我,说出了让我如获大赦的话。“……草壁副委员长您辛苦了,草壁副委员长再见。”我立马对他九十度鞠躬,用这几天里从没爆发过的最快速度狂奔下了山。我能想象草壁对着我毫不犹豫地离开的背影时风中凌乱的表情。虽然很同情他,但就跟他说的一样,他是誓死效忠于云雀的,对于这种情况必须随时适应——而我不同,我没义务像个傻x一样陪着他们上刀山下火海。话说回来,我好像把麻理子忘在云雀那里了?……算了,她跟累了自己也会回来的吧。夏日祭奠结束后过了两天她就恢复正常状态回到了我家,我没问她去了哪里,也没提过那天吵架的事。然后暑假就这样没什么意外地快结束了,直到现在补课期间出现了盆锅裂的内部乱斗,包括云雀和山本在内的盆锅裂内定守护者都莫名其妙地收到半枚指环后开始备战。“所……所以是因为盆锅要裂了,所以阿枝你才没有回家吗?!”听完我的解释之后,爸爸露出一副崩溃的表情,揪住自己的头发蹲在了我的房门口:“不行……这种理由是坑爹的对吧?!阿枝你怎么能这样骗爸爸!!:我淡定地一脚把他踹倒,捉住门板准备把门关上好好休息:“没搞清楚状况的是你吧,爸爸。我解释了很多次不是你说的那样。”“嘤嘤阿枝……你这样的话爸爸总有一天会哭死的……爸爸破碎的玻璃心……”等我关上门,他又趴在门板上开始哭嚎,一句“破碎的玻璃心”终于让我眼角一跳——哦多桑你角色乱入了吗,那应该是麻理子的台词才对吧。没有理他,我换了身衣服,倒在床上就睡过去了——六天里陆续被两拨人折磨,即使我有金手指开也要虚脱好几次了。从下午一觉睡到天亮,我是被楼下的门铃声吵醒的。来访的居然是山本。“哟,阿枝!”他还是跟往常一样对我打招呼,看到我一张刚睡醒的脸还笑嘻嘻地调侃:“怎么才起床?暑假都快过完了,还要再读一年三年级的你不能这么偷懒啊~”“……”这是对前辈说话该有的态度吗,而且你强调要再度一年国中三年级根本就是在恶意戳我痛点吧,“你怎么有空过来。不是在跟山本叔叔练习剑道吗。”“哦,老爸说也要放松一下。所以我把多出来的生鱼片带过来了……哈,他要我送生鱼片的时候顺便把你抓过去练习。”大概是我的错觉,说要把我捉过去练习的时候他似乎笑得特别开心:“不过你放心啦~我会说没见到你的。”……抱歉,山本叔叔是知道爸爸要出去工作的,你觉得山本叔叔看到你带着生鱼片出去两手空空地回来还说没见到我,他会信吗?“那生鱼片我不能要,你好走不送,再见。”我面无表情地说完,打算关门——结果他手脚快我一步,拉住了门板:“啊啊别整天这样嘛,阿枝。不然你换身衣服,我们一起去阿纲家吧~”……谁要跟你一起去见你的好基友。“不去。”果断拒绝以后,我不准备跟他拼力气,转身准备回房间——结果余光一瞥,就看到了玄关地板上的便当盒。……爸爸该不会蠢到忘记带便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