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武秋生可以确定，曹安云就是跟以前不一样了，他沉默下来，跟在队伍最后，没再跟任何人搭话。
走廊很长，看着很快就到了尽头，实际上走了整整半个小时。
尽头是一截延伸向下的楼梯，从上往下看漆黑一片。
楼梯的建造结构是个巨大的螺旋，如果有光的话，趴在栏杆边可以一眼看到最底下。
“看起来好恐怖，要是有人不小心没抓住栏杆摔倒，岂不是可以从楼梯最顶上一路滚到最底下？”
武秋生试想了一下那个画面，瞬间觉得浑身痛。
“抓稳扶手慢慢往下走吧。”齐闻秋朝众人嘱咐一句，他跟在傅明青身后，手虚虚地扶在锈迹斑斑的栏杆上，脚步轻又缓。
栏杆很矮，只有一米左右的高度，还做成了铁栅栏。
武秋生说的对，如果下楼的时候不小心，不止会脚滑踩空一路滚到最底下，还有可能直接翻过栏杆一气呵成摔到底部。
“后面跟着的人抓住前面一个人的衣角，防止看不清楼梯摔倒。”傅明青走得小心翼翼，顺嘴提醒后面的人。
感受到身后的齐闻秋抓住自己的衣服，傅明青松了口气，他自己走的话，多半会选择跑步下楼。
但是齐闻秋也在，他稍微放慢度，谨慎一点走似乎也不赖。
黑暗中，他们不知道绕了多少圈，离出口已经很远，脑袋也晕晕的，无人想说话。
安静的氛围中，走在最后面的武秋生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了？”齐闻秋没回头，维持着匀下楼。
武秋生不敢大声回应：“有人拽我衣服。”
下楼梯没多久傅明青就说拽前一个人衣角，那个时候就有个人拽住他的衣服。
但是他当时没想起来自己是最后一个人，刚才他想悄眯眯问身后的人害不害怕。
脑子里的弦接上，突然想起来，他身后哪可能还有人？？
“你别大喊大叫。”曹安云插一嘴，他情绪倒是稳定，听不出害怕，但是嘲讽意味明显，“别惊扰到它就行，一点小事害怕成这样，切。”
“你要不少说两句话，说的都是我不爱听的。”武秋生憋不住了，他不喜欢曹安云顶着这么可爱的脸说这种煞风景的话。
要是曹安云像上一个世界那样对他好就好了，一个人身上怎么会生这么大的变化呢？
是不是他做了让曹安云讨厌的事情，武秋生陷入自我怀疑。
可是，他在现实世界中跟曹安云甚至都没有联系，他什么事情都没做啊。
真的是，越想越觉得，他比窦娥还冤。
全员不说话后，身后被人拽着的感觉更加明显，武秋生“咕咚”一声咽下口水，想偷摸回头看看身后是谁。
要不还是算了吧，恐怖故事里不都说，回头必死吗？这要是个回头杀，他不就直接死了？
保住小命的想法占据了上风，武秋生选择不回头，闷头往前走。
手心的汗水洇湿了前面人的衣服，他歉疚地说了声对不起。
无人回应他的道歉，他也没在意。
“噔！噔！噔！”奇怪的敲击声骤然出现，急不可耐地往武秋生耳朵里钻，他赶紧用空出的手捂住一边耳朵，身躯狠狠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