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忱嘻笑着看自己母亲变脸的迅速。老妈已经差不多只要是雄的,都乐意她带回家了,就只有这只,老妈一点想法都没,她和欧阳随当年真的让两家大人伤了好多神吧……心里头不是不感慨的。“你们这么好。也说说他。他也这么大人了,也不要这么爱玩了。人生该做的事,还是要都经历一遍。”说起自己的干儿子,沈母也觉得头疼,“我真怀疑小随都没认真喜欢过人。”有啊。只是被我们拆散了罢了。这句话几乎要脱口而出,最后还是吞了回去。她故意夸张的打了个哈欠,起身往楼上房间走去:“娘亲,你真是越来越象三姑六婆了。”“哎呀哈,你这个不孝的孩子,这么说你老娘?”沈母嘴里骂着,那边厢却笑得花枝乱颤。她和她老公个地质学家,之前一直忙于自己的所爱的事业,三十多才有了这个女儿。为了这个女儿,她在家搞理论十年,把女儿带到10岁。这十年灌输了一堆自立自主自强的观念,在女儿十岁生日的隔天,就又和老公踏上了千山万水的研究路程,直到这几年,才不再搞外面的研究项目,安心养老。所以,她和沈忱,说是母女,感情上却更象朋友。“娘亲,不要在那边发呆了,爹地大人要孤枕难眠了。”二楼飘下句调侃的话语。“啊,这个死小孩。”她笑骂了句,起身关灯,走上楼去。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沈忱正在喝她忙了一个下午的第一口水。看了眼显示屏上的名字,她将耳机塞到耳中,按下通话键,劈头就说:“你不是这么赶吧?今天就要?”手机那边的人似乎楞了回,然后轻浅的笑开:“我也没办法啊,小姐。刚刚接了个朋友要我救场的case。下班没?”她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快了。”“我来接你。忱,为什么你总是知道我打电话找你是什么事?”“随大公子,你现在知道你利用我利用的多彻底了吧。”她习惯性的刺他一句,心情很好,“没事我挂了,回见。”“好的。呆回在楼下等我。”她合上滑盖,盯了半晌,摇摇头。这个白痴。他们早已经过了那种朝夕相处的少年期。自从他大学考去了外地,他们就天天会见面的记录就被打破了。回杭之后,他也搬出了家里。不再是邻居,见面的机会本身就少了,再加上自己都有一份事业在打拼,哪可能昨天见了今天又联系这么的频繁,用膝盖想都知道,一定是因为自己昨天答应了帮他挡一阵,所以今天才找上她的。伸伸懒腰,从鼻梁上取下度数不高的眼镜放入眼镜盒中。准备下班吧。沈忱到楼下的时候,欧阳随还没到。站在那等他出奇的傻,特别是下班时期,出来的下属都要客气的和她打招呼,她也必须一一点头微笑回应。心里有了判断之后,她闪进了最近的一家店里。挂在门旁的风铃被她碰到,叮叮铛铛的碰撞了起来。是家画廊。她从来不知道,一楼什么时候居然开了家画廊。门面并不大,走进来却别有洞天的感觉。全是仿古式的装潢,雕栏画窗,长案木椅。似是听见有客上门,最里的圆型拱门那,一人拨开密密的珠帘,走了出来。是个男子,三十开外的样子,穿着宝蓝色的长袍,浅金色的马褂,长且直的头发在脑后束成一束,清俊的脸上是满满的书卷味,却不纤弱。“可有看中?”他走到她身旁,和善问道。“随便看看而已。”沈忱客气而疏远的答着,边看画边拉开彼此的距离,下意识的往拱门方向看了眼。男子一笑,走到圆桌旁,手法纯熟的沏开功夫茶,盛在紫砂的浅底圆口盏中,递了过去:“明前龙井。”沈忱接了过来,道了声谢,又自顾自的赏起画来。“这里的画都入不了你的眼吗?”沈忱心里暗叹口气,太锲而不舍了吧。“我不懂画。”她干脆停了下来,转头看向一直随在她身旁的男子,举了举杯子,“就象我不懂茶一样。我最多只能看这只虾肥不肥,那个女人漂不漂亮,还有,那匹马有没有少一只腿。要我买画就象给我喝这明前龙井一样,白白糟蹋了好东西了。”所以,不要想做她的生意了。男子雅然一笑:“懂得尊重便是懂行之人了。”“老板真会说话。”她勾唇浅笑,客气答到,又往拱门那边看了眼。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似乎里面有人在看着她似的。“开门做生意,来的不是客,便是友了。”他举了举茶壶,“可还要茶?”“谢谢,不用了。”她将茶盏放回托盘,近乎逃的点头告辞。走出门后,她才长长舒口气。经纪业务部的工作性质便是与各方周旋,应酬颇多。所以工作之余她便不爱与太多人有牵扯关系,太过热情的生意人经常让她不自在,更何况这间画廊还古怪的有被监视的感觉。受不了。她甩甩头。一辆车滑行到她面前停下,车窗摇了下来。一只胳膊探出窗来——黑色毛衣推到了手肘上,露出古铜色结实的肌肉——拉了拉她的衣角:“美女,请你喝茶好不好?”她低下头便对上了欧阳随嬉笑的俊脸。他的头发没有绑起来,差不多及肩的样子,一个黑色的金属发箍收服了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被评为“最适合接吻的唇型”的嘴唇正因为心情大好而开着,又露出他洁白的牙口。她一掌拍上了他的颊,然后绕过车前到副驾驶座:“不要跟我提喝茶。”他单手开车,一手抚脸,依然心情很好的咧嘴笑。他和她不同,有一个当教育局长的父亲,一个画家的母亲,所以书香门弟有的一些附庸风雅毛病他都有,比如,品茶。他完全是秉着好货共享的原则教她品茶的,但是在尝试了许多次,让她闻香问闻到的是什么,“茶味”,让她喝差问她喝到什么清甜,“苦的”……诸如此类之后,他就完全放弃了,还点着她的脑门大说她牛嚼牡丹,遗传有问题,鼻子是大理石,舌头是花岗岩,绝对是地理学世家标准配备。车开了阵子。“什么case?”她翻下cd夹,一片一片看着,随口问道。“&w的一个绿茶广告,造型不合格,sabra在片场发火。”“哦哦,美女导演,36d那个。”她给他一个心知肚明的笑容。他的名字曾经和sbra连在一起一段时间。他知道她在调侃他,翻了翻白眼:“是。”“后来为什么分了?”她突然很有兴趣打听起他的情史来。“只在一起很短的时间而已,是,我们是——”他翻了翻手腕,想了想,“是分享过几次很不错的夜晚。可惜我不想随时随地当精子供应器。”大概肉弹型美女都比较容易不分地点的发情,在有几次发现大庭广众她也会袭击他的某些私人部位后,他决定终止太过亲密的关系。“所以事实上是因为你满足不了她的需求?”“沈——忱——”当他这样发音的时候说明离他底限不远了。沈忱笑着摊摊手:“ok、ok,到此为止。”“之后每次见面她都会暗示我可以再有几个狂野的夜晚。”而且这个暗示已经到了非常明白的地步了,“情势需要,我可不是逼着你实现帮我忙的承诺。”“少来啦。你要和我客气这些不如把这次帮忙费折现给我。”沈忱嗤他,“这么烦她这次还来帮她忙?”她是知道他有接case的自主权的。“别搞笑了。当然不是因为她。”他将车子停入车库,拉她出来,乘上直达楼层的电梯。沈忱看着跳动的数字:“所以传闻是真的?”“什么?”他也看着跳动的楼层显示,不清楚她问什么。“36d。”导演需要这么大的罩杯做什么?他从数字上移回视线,想到了什么,坏坏一笑:“你可以自己感受一下。”说话的同时,抓她到了身前。叮——电梯也在这一刻停住,门徐徐打开。一道金色的影子飞扑了过来,娇声喊着:“silence——”她被他抓着肩膀,牢牢的固定在胸前,躲闪不开。而那道金色人影就这样隔着她,吻上她身后的人,扎扎实实的吻。传闻果然是真的。被美女胸前雄伟的山峰抵的有些喘不过气的沈忱终于明白那句“自己感受一下”是什么意思了。她在金色的肉团下睁大眼,努力寻求着空气。一吻结束,猛男胸前的位置被人占了,金色美女只有靠在他的一只胳膊上,涂着金色指甲油的手指在他胸上游移,抬头看着沈忱,娇喘着说道:“啊,silence,我不知道你带女朋友来,真是不好意思。”语气完全听不出什么不好意思。“我们是清白的。”意思就是清白才有鬼。“你一定要相信我。”怀疑我吧。沈忱低头迎上她挑衅的目光,毫无芥蒂的微笑:“没关系,还我就行了。”还?sabra还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的时候,就惊觉自己的唇被攻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