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过瘾?”“还不错,”沈忱回想了下尹舜被堵到的时候惊慌郁闷等等情绪交杂又不得不认命的神情,建议欧阳随也去体验下,“你下回可以试试把他堵到女厕所去……”“你们又在做什么——”训导主任一转身就看见他们聊得不亦乐乎的场面。喷血啊,居然连面壁都能发展成下午茶的聊天状态,每次看见他们两在一起就有不祥的预感,妖孽呀!训导主任头痛的将欧阳随拉到了另一面墙前:“你站这。”然后回头看了下两人之间3米以上的安全距离,呼——世界终于安全了。他又抬腕看了看表。糟,。真丑。信笺。公家的。半个苹果。沈忱对着上面的牙印皱了皱眉。忽然她发现了什么。“哦哦。欧阳随,看看这个——”她耸耸肩,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打火机,举高给欧阳随看,“有印象没?”“认识。不就是去年抽烟被没收的那个zippo打火机嘛。后来他说丢了所以没还的那个。”他不甚感兴趣的比了个手势,“放回去吧。”道貌岸然的大人的举动,他们早就看多了,反正还不就是那个样。对上一副脸孔,对下一副心肠。她放了回去,继续她的寻宝之旅。“哈哈,瞧我发现了什么。”她手一翻,一道银光就从她那边飞了过来。他扬手接住,移眼去看的时候,就发现手指间一个小铝包在对他微笑:“所以说,他掉头发不是丧天良的事做多了?”她颔首同意:“大概是纵欲过度。”她埋头继续找她的。他将小铝包塞进了自己制服的口袋。“喂——”正巧抬头的沈忱看见了,警告的扬声。他们撬的锁多,可是职业道德好,向来没不问自取过的。“为了他可怜的头发着想,我们就救他这次吧。”欧阳随摊手解释。沈忱扁扁嘴,算是接受他的说法,但是随即皱起眉:“你确定太监需要保险套吗——好啦好啦,开玩笑啦。”她大笑着摆手,自从欧阳随进入变声期后,一天不说几次他是太监,她会睡不着的,以后老了也肯定为自己错过那么好的机会而日日落泪天天葬花偶尔还吐点小血,颤抖着说“曾经有个太监在我面前……”。不过只能点到为止呀,盗贼间最忌讳内讧了,还是继续她的探宝好。可惜训导主任的抽屉再无任何可期待的了,她有些郁郁的将现场伪装好,又锁上了锁:“接下来做啥?”一下子闲下来不知道做啥好了。无趣。他经常上训导处,她也经常,只不过两个人一起碰上又一起罚站的只有这一次。“你平常被关面壁,他回来的时候你还在吗?”他忽然问了个无关的问题。“怎么可能。”她抛给他一个“你是白痴”的眼神。白痴才乖乖在这面壁好不好,她当然是光明正大把下面的课全翘了。他脚一蹬,当脚落地的时候,他的手肘也正好安稳的落在了桌上,他身子前倾,下巴放在交叠的双手上:“忱。你知道,这世界上有很多公式。”“知道。”她皱了皱眉,似他提到什么她厌恶的东西。“很多东西按公式来,就会轻松很多,方便很多。”“恩哼。”她等着他下面的话。他站起来,终于决定宣布答案了:“但是我不喜欢这东西。”她知道他不喜欢,因为她也不喜欢,所以他这句是废话,她寻着下文:“然后?”他灿笑着露出白牙:“然后我们一起面壁吧。”很快的结束初初的惊愕,她清秀的脸上缓缓聚起坏坏的笑意。没错,谁规定坏学生有机会翘就一定要翘?她偏要面壁,乖乖面壁。上帝,她已经开始期待训导主任发现他们没跑时的眼神了。训导主任果然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沈忱坐在教学楼二楼阳台的栏杆上,边对着校园过道上来往的漂亮女生吹狼哨,边回想着第一节下课后的场景。当训导主任打开门居然发现他心里认定该溜走的两个人都老老实实面壁站的很标准的时候,他以完全不符合他年龄和体重比例的敏捷动作往后跳了一步,脸上满是惊恐。看来他们吓的他不轻呀。“笑什么?”走过来的欧阳随睨了她一眼,将手上的两瓶矿泉水递给她一瓶,手肘支在栏杆上,半弯下身子,看下面来来往往的人,风轻轻拍着他微卷的头发。“随便笑笑啊。”自娱自乐啊。“去不去我家吃饭?”“不去。你爸妈太肉麻了。”她偏头给了他一个“受不了”的表情,身体还象征性的抖了抖。“滚。你爸妈就不肉麻呀?”他可不觉得,每次阿姨叔叔难得回来,也是宝贝前亲亲后的。“起码他们常年不在家,老子眼前干净。”区别,这就是区别!偶尔是可以忍受地,终年无休就是噩梦了。他想了想有些不满,低咒了声。她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别泄气,我运气向来是比你好点。”他无话可说,帅气的扬了扬眉,一摊手。秦宁捧着大袋书上来的时候看见的正是这幅场景。两个少年,一个坐在栏杆上,一个趴在栏杆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傍晚的夕阳给他们的身影都披上了浅金的纱,身后,长长的影子铺在走廊上,落在墙上,密密的贴着。似幅完成了的画,再也没什么插的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