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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仝被外婆突然高分贝的声音惊到了,竟然呜呜呀呀的哭起来,安茉妈不满的看看外婆,“妈,你小声点儿,吓到孩子了……”“知道心疼了?”外婆表情复杂的盯着安茉妈,直到她别开眼神。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进了病房,把写着药的单子递给外婆。外婆接过单子看了半天,又把单子递给医生,“大夫,我不识字,这孩子没事儿吧?”“能没事儿吗?这才多大的孩子啊,这要是猪肉都能吃了。”医生苛责的眼神看了看安茉妈,又看向外婆,“你也别哭了,每天换三次药,她的双手什么时候胸口的水泡结痂脱落了,长出新肉再解开,不然肯定抓烂了。”“大夫,这……这孩子将来这块儿是不是瞎了……”外婆泪眼婆娑的接过要单子,小心翼翼的问着医生,她担心安茉将来会不男不女,胸口都烫烂了要是将来长不出女人该有的东西这辈子还有什么活头?“这个……我也没办法给你打保票,只能说现在不在发育期影响不会那么大,你们碰碰运气吧,但整个胸部的……烫伤痕迹是去不掉了,等烫伤好了尽早做点儿美容处理,就不会留下那么多麻斑痕。”医生同情看着病床上被绑住双手的安茉,安茉已经没什么眼泪可以流了,哭的太久,光是剩下了干干的哽咽,还有充斥她整个大脑的胸口的痛感。“有条件的话,等天热了,多用流水给她洗澡吧。”医生在病房门口站住,回头又叮嘱了安茉外婆几句。“上哪儿找流水……”安茉妈看着医生走出病房,不满的嘟念了一句,小仝咬着手指头,看在病床上五花大绑的安茉嘿嘿傻笑着。“我带回家去!”外婆冷着脸开始收拾安茉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可收拾,她只是不想看到安茉妈脸上的表情,若不是安茉躺在病床上,外婆说不准会给自己的女儿一记耳光,“孩子才回家几天,你自己数数,连两个月都不到,你自己看看,眼角哪儿那么大一疤?这又烫成这样?我说你点儿什么好……”外婆小声嘟念着,简简单单的把安茉的东西打了包。她没有说太多,越是说的多就越是会心疼安茉,眼泪也会掉的不停。“等我这边不忙了,我去接她吧……”安茉妈犹豫了半天,靠在外婆身边很小声的说着。“你自己跟孩子说吧。”外婆没搭理安茉妈,双手托着绑着安茉双手的木架子,离开病房。安茉被安茉抱在怀里,她再次感觉到了温暖。她看到病房的简陋的天花板上生了锈的吊扇和昏暗的白炽灯慢慢的远离了自己的视线,安茉歪过头隔着外婆的肩膀看僵在原地的妈妈和她怀里抱着的弟弟小仝。安茉感觉有东西从自己的眼睛里滑落,她一点儿都不留恋妈妈的怀里,县城的家,妈妈温暖的怀里却从来没抱过她。妈妈看她的眼神跟舅妈一样,都带着嫌恶和淡漠。安茉不喜欢这种眼神,这让她无时无刻不感觉到冷,就如深夜里的饥饿感,为什么总也没有吃饱的时候呢?小仝嘬着手指头,幸灾乐祸的看着安茉走远。外婆搭着屯子里往县城送大白菜的马车,带着安茉回到了屯子里。一路上安茉仰躺在铺在厚厚的玉米秸的褥子上,身上盖着外婆管车老板借的大棉衣。那个时候的天真的很蓝,越是往乡下去的路上,就越是春暖花开的湛蓝天空,还有路边的柳树刚刚冒出来的芽孢,破了冰的小河水哗哗的响着。除了胸口的痛,安茉耳边还响着马车的嘚嘚的马蹄声,她疼的睡不着也没办法用手抓痒,只能仰着头一遍又一遍的看着天空,稀薄的散云快快的滑过天空。外婆总是会把手伸进厚厚的大棉衣里问安茉冷不冷。滚烫的一茶缸热水带来的温暖记忆很快过去,安茉真的觉得自己很冷。就像县城夜晚的家里,她一个人缩在薄薄的杯子里冷的直掉眼泪。就像小仝拼命的抓着她的头发连根揪掉,就像她被小仝推到冰冷的水泥窗台上,满脸是血的被妈妈抱到大门口的厕所墙上威胁着她说:你要是再哭,我就把你丢到大街上不要你了。这是安茉五岁的记忆,原本她以为记忆里满是小宝成的长毛兔就很好了,好的能抵消舅妈涂了银粉的眼神,还有两个疯狗表弟对她的欺负。坏运气还远不止这些,有些生错了,有些人活错了。马车在外婆家的后院门停下,外公和安茉的四姨、小姨帮着外婆接下了安茉,几个人抬着安茉进了房子。安茉的眼泪就啪嗒啪嗒的落下来,尤其不敢看外公的眼神,因为之前她拼着命的喊着要回县城的家,外公就大着嗓门嚷着:让她回去,不识好歹!安茉觉得自己撞伤了左眉骨,又烫伤了胸部被绑到医院的简易架子上,似乎是应了外婆朝她嚷的那句话。“不准哭!”四姨反感的小声呵斥着安茉,虽然她的呵斥中并没有太大恶意。“烫成这样能不哭吗?”外婆哽咽的推开四姨,小心揭开安茉盖在身上的大衣,从脖子往下一直到肚脐处缠的全是绷带。外婆家纸糊的棚顶安装了白炽灯的灯泡,但柜子上还是放着晚上要点的煤油灯。安茉的嗓子已经发不出来声音,她的眼泪变成了无声。外公远远的坐着,绷着脸看着安茉胸口缠着的纱布不说话。“你帮看下这些药都咋用……”外婆从军绿色的背包里拿出医院开的药,信赖的看着外公。外公接过各种小瓶装的药,拿起旁边的老花镜,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着。外公转着药瓶看说明的时候,大屋里响着药瓶里药片滚动的声音,沙拉,沙拉。美好流年安茉的两只小手被绑了一个多月才彻底解放,胸口处烫伤的疤痕在水泡和结痂慢慢剥落后显露出来。安茉白皙的胸口处开始布满捎带着凹陷的麻点瘢,每个麻点都似用硬物戳进肉里后痊愈后的痕迹。伤口处的脱痂很痒,安茉就会很想去抓,因为双手被绑住了,她就趁着外婆不注意找院子里的树,或者棚子去蹭。外婆是很聪明的,她为了分散安茉的注意力,带着她在早晨露水还没退的时候去抓那种长角须子的水牛,通身的黑色,亮亮的甲壳儿上透着露水的晶莹,它们抖着露水的时候会发出咔咔的声音。安茉跟外婆把这些水牛抓回家,外婆会在锅里倒上豆油煎炸那些水牛给安茉吃。炸了油的水牛,连须子都香香的。要不外婆就给安茉蒸那种给老人过寿用的大寿桃,在大馒头上画好多桃花和叶子,馒头尖上蒸开了口,点晕的粉色会渗了进去,安茉就会像看到神奇的东西似的玩儿上半天。外婆就会想办法给安茉做好多吃的,在她的想法里,只要安茉手里有吃的,就不会想到别的。安茉也确实是这样的孩子,饥饿感占据了她所有的记忆力,饱足的美好能让她忘却所有的不快乐。外婆在烧热的大铁锅里倒进沙粒,然后把隔年的玉米粒也倒进去,滚烫的沙粒卷着玉米粒翻滚着。安茉伏在灶台上,睁大了眼睛看那些玉米粒在热热的沙粒中爆开,变成了爆米花。这一切在安茉看来都那么神奇,那个时候爆爆米花的老头儿生意一直很好,黑色铸铁的爆米花锅加在简单的煤炉子上,长长的爆爆米花的布袋子,出口的地方简单系了松松的结。一大茶缸玉米粒丢进爆米花锅里,老人干裂煤黑的手指头小心的从自己带着的小瓶子里倒出几粒砂糖式的糖精粒子。然后孩子们就远远的围着看,看着简单炉子窜出来的火苗,黑黑的爆米花炉子哗啦哗啦的响着。爆爆米花的老人会不时的看着压力表,到了时间,老人就会把爆米花炉子的头伸进长长的布袋子头儿,那种厚厚的胶皮缝制成的重重的布袋子头。砰的一声,爆出来的热气会将布袋子扬起老高,孩子们就会冲向布袋子打了结的头忙着解开,从里面倒出来热热的泛着糖精味儿的爆米花。安茉外婆在大铁锅炒出来的爆米花不及爆出来的开的大,瞎的很多,就是那种硬硬的玉米粒子,若是牙口好,嘎嘣嘎嘣的嚼着也是很惬意。安茉每个瞎豆子都不放过,实在咬不动了累的牙疼了才肯放弃,丢给围着自己一圈儿的鸡鸭鹅狗,所以安茉吃东西的时候,身边总是跟着一群鸡鸭鹅狗追着,嘎嘎的叫着,但这个过程她会忘了胸口痒的事儿。外婆还会给安茉做菜煎饼,用“吹捧刷子”(就是那种刷锅的束在一起的麦秆)在热的大铁锅里刷上一层豆油,然后把和的稀稀的标准粉的面糊慢慢的淋在上面,就成了薄饼。这种薄饼也叫水饼,稀稀的跟水淋出来似的。待薄饼八分熟了,外婆会在薄饼上铺上豆芽、胡萝卜丝之类的菜,然后用铲子在大铁锅趁热把饼叠成方块,安茉热热的咬上一大口,酥软的薄饼里没被咬断的豆芽菜和胡萝卜丝会拉拉扯扯的抻出来好长一段。就连苛刻严厉的外公,这段时间也没对安茉嚷嚷,倒是拿了小姨小学的课本,没事儿让安茉翻着。安茉不识字,但看着教科书上红红绿绿的小朋友们的红领巾和□前的国旗就会兴奋很久,她告诉外公和外婆等自己长大了,也要去那个有□的地方。外公就会皱着眉头说安茉小小年纪就学会吹牛,外婆只是笑着,说安茉是个心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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