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槿棠并没有回沈家别墅,而是回了城南区的芳华小区。
芳华小区被帝都的土着们戏称为贫民窟,这小区有三四十年的历史了,房屋破旧,人员混杂,但耐不住房租便宜。
苏槿棠在这里租了个一房一厅,平时,她经常住在这里。
自从苏氏集团破产后,苏家别墅作为凶杀案现场,被警方查封了。为了还债,苏家的其他房产也全都成了法拍房,沈家别墅不是她的家,她只能在外面租房子住。
回到家里,苏槿棠洗了个澡。热水冲掉了身上的淤泥和疲惫。望着地上那些被冲淡的泥水,心底陡然燃起了一团火。
她今天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此时的她,还没有意识到,她的厄运,才刚刚开始。
——
夜晚,十一点整,帝豪集团,总裁办公室。
全景落地窗前,傅司霆坐在办公椅上,跷着二郎腿。左手肘关节顶着扶手,慵懒的撑着下巴,右手指尖富有节律的轻敲着另一边扶手。
黯淡的眸子微微一眯,将窗外繁华的夜景尽收眼底。
苏槿棠离开垃圾场后,并没有回沈家别墅。
那个无家可归的女人,又会在城市的哪个角落苟延残喘?
“咚咚咚。”裴羡敲了敲门。
“进来。”
裴羡走到傅司霆身边,递给他一份资料。
“总裁,苏槿棠目前居住在芳华小区6号3o2室。租客的名字叫‘江枫’,但实际上是苏槿棠在那里常住。”
傅司霆眼眸一凛,怎么又是这个名字?
江枫的背景他调查过了,是个孤儿。幼年时被苏启尧收养过一段时间,后来又被自家亲戚接回了家,直到成年后才回到帝都,算是苏启尧的干儿子。
江枫和苏槿棠来往密切,难道,他就是苏槿棠孩子的父亲?
一想到那个孩子,傅司霆的胸口就如同被压了一座千斤巨石,堵得他喘不过气。
“去,把芳华小区铲了。”
“啊?”裴羡有些懵。
铲?怎么铲?用挖掘机吗?
傅司霆接着说:“把芳华小区那块地盘下。”
“喔喔!”裴羡这才听懂他们总裁的言下之意。
他们总裁是想收购那块地,然后拆迁。
“明白了,我这就这去办。”
裴羡走后,傅司霆站起身,颀长的身材笔挺而立,他眺望着落地窗外的风景,高楼之下,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渺小如蚁。
在他眼里,苏槿棠不过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任他践踏,任他拿捏。
——
凌晨,苏槿棠用胶带黏贴好了那张被撕碎的照片。
照片缺了些边边角角,多半是身后的背景没了,虽无伤大雅,但她心底仍然有些遗憾。
困意袭来,苏槿棠伸了个懒腰,准备上床睡觉。余光一瞥,忽然现地上掉了两张照片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