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已经错过一月的考试,正在加紧步调,争取六月份之前拿到gic宝石学证书,然后直接报考六月份协会的宝石证书考试。因此简单最近的日子可说是水深火热,证书的考试都是分为理论考试和实践考试两部分;实践考试对他来说没什么,但是理论考试却是让他吃尽了苦头。简单上辈子最高的学历也不过高中毕业,还是那种三流的高中;这一次不只读了大学,还得参加许多额外的课程和考试。还好他算是从小接触宝石学,起步比其他人早了许多,因此还算应付得来;班上许多不是玉石世家的同学,学起来就困难得多了。简单最近每日都窝在图书馆,等到闭馆了才会回宿舍,自从他上了大学之后,便搬出安云溪家里,住到了学校的宿舍。当年安云溪带着他匆忙离开s市,他们并没有到y省投靠师祖,毕竟离开的初衷就是不想被找到踪迹,安云溪又怎么会去y省呢?最后安云溪带着他来到z省一个小城市,住在一栋不引人注意的大楼里,除了管家和简单他妈妈之外,其他的佣人安云溪一个都没带,全遣回了安家。除了他们四个之外,还有一个不速之客,便是他们离开那一天跟上来的杜昕;说来也巧,杜昕刚好安排完唐煦离开的事,回到安云溪的别墅,便发现安云溪的打算。也不知道他两关在书房里谈了什么,最后杜昕便跟着他们离开s市。来到z省后,安云溪和杜昕倒腾起玉石的买卖。不过他们很谨慎,开了家小店面,另外找了个老板帮他们看店,他们并不直接出现在众人面前;因此没有人知道,在z省颇具盛名的水云天珠宝,幕后老板就是杜昕和安云溪。如今一晃已过了十年,简单盯着眼前的教材,突然就想起了在s市求学时的事,也想起了他的同桌──唐煦。这十年来他和唐煦没有见过面,他甚至不知道唐煦在哪一国,也不知道他何时会回国;他曾问过安云溪,但是安云溪也不知道唐煦国外的地址。当时是由杜昕一手操办唐煦离开的事,虽然有借助师祖的势力,不过为了安全,除了杜昕之外,再无见面简单站在台阶上,望着眼前的人,二十多岁的青年,褪去了稚嫩的外表,眉眼已依稀看得出十年后的成熟风采。&ldo;……唐煦。&rdo;简单恍惚得呢喃出声,有些怀疑自己现在是否正在作梦?否则怎么会看见唐煦拿着伞,走到他面前?&ldo;简简,好久不见。&rdo;唐煦温和得笑着说道,眼里满满的都是笑意,简单愣愣得抬手捏了自己手臂一下,会痛!这是真的!&ldo;唐煦!你回来了?!&rdo;简单惊喜万分的说道,这时他才相信,眼前的人,真的是十年未见的唐煦。&ldo;我们先回你宿舍再说吧。&rdo;唐煦伸手揽过简单的肩膀,免得他被雨给打湿了,两人共撑着一把伞,往简单的宿舍走去。到了宿舍楼底下,宿舍管理员探出头来说道:&ldo;小伙子,找到简单了吧?我就说他肯定还在图书馆呢,快进来吧,别给淋湿了。&rdo;简单这才知道,原来唐煦早就来了,不过在宿舍等了许久不见自己,加上又下起雨来了,所以他跟宿舍管理员借了伞,到图书馆接自己。简单住的宿舍是双人间,他的房间在二楼,室友和他一样都是大四的,但是专业不同,需要常常泡在实验室里,所以基本上房间都是简单一个人在使用。简单能住进双人间,是安云溪特地帮他安排的;若不是简单坚持搬出家里,安云溪说什么都不会让他住在宿舍。这十多年来的相处,让安云溪对简单视同己出,因此很舍不得简单离开家里;不过简单想要独立,他已经快二十岁了,不能还事事都靠师父。至于简单的妈妈在七年前已经再婚了,对象就是水云天珠宝的老板,但是简单没有跟着妈妈一起到继父家里,他很高兴妈妈有个好归宿,所以不想妨碍了妈妈的幸福。简单带着唐煦进房后,便拉着唐煦说着这十年来的点滴,唐煦听得专心,时不时的点头之外,还会问些问题,时间在一问一答中快速得流逝。&ldo;唐煦你呢?这几年来过得怎么样?&rdo;等到简单终于说到一个段落,停了下来之后,才猛然发现都是自己在说话。&ldo;我过得很好,你不要担心。&rdo;唐煦温和得说道,但是简单一点都不相信,唐煦当年只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小少年,年纪小小就被丢到国外,怎么可能会过得很好?&ldo;……唐煦,你这次回来还走吗?&rdo;简单踌躇了一会,开口问道,师父没有通知他唐煦回来了,是不是表示唐煦回来得突然,连师父也不知道?&ldo;简简,我这次是回来办事的,特地抽出时间来看你,明天中午的飞机离开。&rdo;唐煦轻声说道,虽然还是面带笑容,嘴角眉梢却都藏着一丝苦涩。&ldo;离开?离开去哪儿?唐煦你这几年到底在哪儿?&rdo;简单有些急切得问道,唐煦拍拍他的手背,安抚得说道:&ldo;简简你别急,我明天早上才会走。&rdo;&ldo;你先去洗个澡,晚一点要没热水了。&rdo;唐煦温柔得说道,简单抿了抿唇,沉默得站起身,拿了换洗衣物便进了浴室。唐煦望着他的背影,眼神一瞬间幽深晦涩,一眨眼却又恢复平时温和的模样,他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告诉自己还不是时候。等到简单洗完澡出来,唐煦已经躺在他的床上睡着了,他望着唐煦眼下淡淡的黑色,没有吵醒他,关上灯之后,轻手轻脚得爬上床躺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