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男子见卫三僵在原地没有动作,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一旁的白公子见状赶紧推了推卫三,给了他一个严厉的眼色,催促着他赶紧上前去。卫三顿了顿,缓缓得走上前,等到走到男子座下时,一旁的小厮皱了皱眉,踢了他的腿弯一脚,他一个踉跄,差点跪了下去。&ldo;大胆卫三!见到教主竟不下跪!&rdo;小厮见卫三竟然稳住身形,还站直了身子,低声喝道。这时候卫三心里的疑惑和惊惧越来越深,这些人不像是作戏,这一路走来见到的花园和琼楼玉宇,也不像是临时搭建出来的。难道他大难不死,却跑到古代来了?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他是唯物主义者,不相信世上有鬼神之说,但是现在这个情况该怎么解释?他所受的训练当中,没有一项教过他,穿越了该怎么办。是的,穿越。他觉得他遇上了所谓的穿越。他站在原地低垂着头,看似恭敬其实在打量着周遭环境,也在心里快速拟定了几条撤退路线。他不晓得这里的人身手如何,但是他知道,眼前这个穿紫色衣服的男子,不好惹。而且听旁边小厮打扮的人说他是教主,教主应该都是身手不凡的,所以他没有打算和对方硬碰硬;再说他现在身上还带着伤,被捏断的右手腕也还没接上。所以他打算识时务一些,再找机会离开。因此他整了整心思,缓缓得跪了下去,嘴里含糊得念着什么文成武德,一统江湖之类的。这些是他从书上看来的,不晓得这里兴不兴这一套,不过反正是好话,应该没人不喜欢听好话吧?谁知才刚想完,颊边一道劲风扫过,生生削断了他耳旁几缕发丝。他瞳孔一缩,心跳如鼓。刚才那一瞬间,他感觉到森冷的杀意。虽然这么说很奇怪,但是他真的体会到了,所谓的杀意是怎么一回事。他左手紧握成拳,抿着唇跪在原地,额上开始有冷汗冒出来。不只是因为刚才与死亡太接近,也是因为身体的不适。&ldo;下次再让本座听见废话,断的就是你的头了。&rdo;教主淡淡得开口说道,语气温和,一点也看不出来刚才欲取人性命。&ldo;哑巴了吗?!&rdo;小厮觉得今天卫三特别古怪,一点进退都不懂,难道真是爬上了教主的床,就失了分寸吗?&ldo;属下知道。&rdo;卫三斟酌了一会,低声应道。好在这样的回答似乎没错,他在心里吁了一口气。&ldo;嗯,这些是赏给你的。&rdo;教主挥了挥手,小厮赶紧拿出一个木匣子,递到卫三面前。卫三双手接了过来,也不马上打开,只是恭敬得说道:&ldo;谢教主赏赐。&rdo;教主挑了挑眉,笑着说道:&ldo;倒是个好调教的。&rdo;一旁白公子眼神闪过一丝晦涩,不过脸上还是带着得体的笑容。教主彷佛这时候才看见他,对他招了招手,&ldo;小容,过来。&rdo;白公子立刻眉开眼笑的走了过去,依偎在教主身边,教主揽着他的腰,和他调笑着。卫三跪在下面,感觉双膝都麻木没有知觉了,小腿也微微抽搐着。这时候他才觉得不对劲,从昨天到现在,发生太多事情夺去他的注意力,竟让他忽略了身体的状况。原本以为是因为被男人折腾得厉害,现在才发现,这副身体似乎不是自己的?不过这身体的身高和身材,和自己的很像,才让他疏忽了。再加上他没看见镜子,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变了个样。直到跪在地上久了,小腿开始抽搐,他才发现异样。这身体的左腿受过伤,所以无法久跪,若是他原本的身体,不会发生这样的现象。他有些苦恼,不晓得这副身体除了左腿和右手腕,还有哪里受伤了?看来得赶紧养好伤,恢复平常的锻炼,才有办法离开这里。&ldo;教主,卫三昨儿个才刚服侍过您,现下又跪了这么久,只怕……&rdo;白公子见教主脸色温和,因此撒娇得开口说道。&ldo;嗯,下去吧。&rdo;教主淡淡得说道,卫三颤巍巍得爬了起来,谢过教主之后,才捧着木匣子离开花厅,回到原本寒酸的房间。他一进房便关紧房门,靠在门板上吁了长长的一口气,随后弯腰揉了揉左小腿,跛着脚走向桌旁坐下,替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水自然是冷的,他连续灌了好几杯,才压下心里的惊慌。他成为特种兵已经有好几年了,什么样的大场面没有见过。他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却效果甚微。在得知自己成为另一个人的那一瞬间,他脑袋一片空白,甚至有一种庄周梦蝶的感慨。他揉了揉额角,自己原本的名字是晏南之,到了这里却变成卫三,他对这里的一切都非常陌生,只知道自己的身分应该是个侍卫。侍卫,指的就是侍从并护卫吧。不过大门侍卫什么的,听起来就像是最低等的侍卫。另外,那个紫衣男子是教主,莫非这里还是什么教不成?一般无缘无故的,不会有人自称教主吧。他觉得有些头疼,现在的信息太少,他无法做出最恰当的判断。他得早一点摸透身边的状况,不管是人事物都要赶快掌握住才行。不过最重要的,他得先调理好自己的身体。手腕上的伤势还好说,虽然伤筋动骨要养一百天,不过至少他知道右手腕是怎么伤的;不像左小腿,连受了什么伤都不清楚,养起来自然麻烦得多了。他在房里翻了翻,找到干净的布条和伤药,咬牙接好自己的手腕,然后单手熟练得帮自己包扎。处理好手腕上的伤之后,他撩起裤管,查看着左腿的伤势。似乎是因为伤在膝盖附近,又没有及时处理,所以落下了毛病。好在还不至于影响走路,只不过下雨时,恐怕得受点苦了。接着他又在床头附近的小柜子,翻出些银票和碎银,看起来应该是原本卫三的全部财产了。他把银票和碎银又放回原处,接着又翻出一把宝剑。他面无表情得望着宝剑,脑筋有些转不过弯来,动刀动枪什么的,对他来说稀疏平常,不过舞刀舞剑他就不在行了。他拔剑出鞘,看着剑身泛着森冷的白光,体内似乎生出一股兴奋,握着剑柄的左手抖了抖,剑身发出嗡嗡声响。随后他突然眼神一凛,脚步不自觉得向前跨,走了几个步法,同时左手也跟着手腕翻飞,唰唰唰地使出几个利落的招式。他觉得身体像是有自我意识一般,自己动了起来,等到他挽了个剑花收剑入鞘,才猛然回过神来,惊愕得瞪着自己的左手。他回头看着身后几步开外的床榻,回想着刚才踩出来的步伐,却怎么再也无法踏对,更别说左手刚才比划的招式了。难道刚才那就是&lso;武功&rso;?看来这副身体的武功还在,不过他却无法使出来。这就像是一个人得到了巨大的藏宝箱,却没有钥匙可以打开,只能想着里面的宝物兴叹。贴身侍卫那一天他见过教主回来之后,便有人来告诉他,以后不用再去看守大门了。他客气得询问那么自个儿换到哪儿了?来传话的人掩不住羡慕得说道:&ldo;教主把你调到他院子里去了。&rdo;说完还特意看了他一眼,似乎非常不能理解他的好运。等到传话的人离开之后,卫三叹了一口气。其实说真的,他还比较想看守大门呢,到时候若是想离开也比较方便。不过现在被调到了教主的院子里,看来以后要格外小心了。随着想起紫色衣服的男子,右手腕似乎也在隐隐抽痛着。隔天一早便有人来带他去教主的院子,还告诉他,以后就住在教主院中的偏房,不用再回到这里了,他微微一愣,迟疑得说道:&ldo;要搬地方?可是我还没收拾行李。&rdo;&ldo;什么?!昨儿个不是就让人过来告诉你了?你怎么这么磨叽,到现在还没收好!&rdo;带路的人很不耐烦,瞪着眼吼了一句。等到卫三收拾好,带路的人脸色已经极其不好看了,对方以为卫三调了位置之后,便开始拿乔,故意让他站在门外傻等。&ldo;哼,以后有你哭的。&rdo;他啐了一口,愤愤得转身就走,也不管卫三有没有跟上来。卫三虽然不知道对方在不高兴什么,却也只是摸摸鼻子便快步跟了上去。他没有想到,这个不知名的教派占地辽阔,光是从他原本的房间到教主的院子,就要走上一刻钟,而且一路上守备森严,到处可以看见穿着同样衣服的教中子弟。到了教主的院子之后,带路的人也只能站在院门口,院里自然会有人出来带卫三进去。卫三等在院子外的时候,远远得走过来一个人。他定了定神,是昨天那位白公子。白公子穿着一身白衣,倒是和他的姓氏很相衬,白公子缓缓而来,看见他时怔愣了一瞬。&ldo;谁让你来这儿了?&rdo;白公子皱了皱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