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人少,相对安静。
可他们刚上了二楼,原本恢复平静的宴会,再次热闹起来。
“天呐,那不是邵家二少爷,邵庭鹤吗?”距离宁喻不远处的一名身穿白裙的女子满脸痴迷,“他居然也过来参加晚宴了!”
同伴a“是耶,听说他双腿受伤出国治疗了两年,最近才回来的。”
同伴b“受伤?他是怎么受伤的?”
白裙女子道“不知道,听说是被炸伤的,当时很严重,还昏迷了很久才醒的呢。”
宁喻顺着她们的议论声往楼下望去。
原来他就是邵庭鹤……
邵庭鹤正坐在轮椅上,被人缓缓推进来。
他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镜片下的双眼,阴沉冷鸷,如许久抹不开的乌云。
他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正装,坐姿挺括,双手交叉放置双腿中,指腹轻轻摩擦着右手腕上的佛珠子,薄唇微抿,带着礼貌又疏离的笑意。
可宁喻能清晰地感觉出,隔着镜片后的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温度。
反而那阴森的气息,宁喻隔着两个楼层的距离都能感觉到。
宁喻本来是凑热闹扫了一眼的,可没想到对方却似是感应到什么,缓缓地抬起了头。
阴鸷的目光看过来,与宁喻未来得及收回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宁喻心里一咯噔,而后故作镇定地收回目光。
邵庭鹤视线从宁喻身上转移到一旁的男人身上,嘴角一勾。
占行之目光也毫不避讳地与他对上。
空气中迸着滋滋的敌对的电流。
邵庭鹤目光没有逗留多久,很快就收回。
仿佛只是随意一扫。
宴会进行到一半,邵庭鹤跟大家一一打过招呼,结束后才让秘书推他上楼。
“鹤爷,您要上去是……”
“去会会故人。”
秘书扫了占行之一眼,立即会意“好的。”
秘书推着他上楼。
正好有一位导演很青睐宁喻,叫她下去聊聊。
宁喻不好拒绝,只好叮嘱了占行之几句后就下去了。
见宁喻下去,占行之也准备下去,却没想到遇到了正好上楼的邵庭鹤。
“表弟,你这是要去哪儿?”
占行之步伐停下,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蹙眉“与你无关。”
“是去找宁喻小姐吗?”
“……”
占行之不语,越过他准备下楼。
邵庭鹤指腹转动着手上的佛珠,慢悠悠地声音从身后传来“看样子,表弟并未跟宁喻小姐说明你真正的身份?”
占行之步伐顿住,幽幽地转身看向她“你想做什么?”
“表弟别紧张,我只是提醒你一句,”邵庭鹤轻轻一笑,“纸是包不住火的。”
占行之黑眸一凝“疯子。”
“是,你我都是,”邵庭鹤推着轮椅来到他跟前,一字一顿道,“都是不折不扣的疯子。”
是最适合做棋子和工具的疯子。
占行之懒得搭理他,转身下楼。
望着远去的背影,邵庭鹤指尖轻敲轮椅扶手,眼底晦暗不明,无人能深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牵制住老爷子的人,还真不一般啊。”
至少隐忍和手段,不是一般人能企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