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rdo;&ldo;若无婚约,那、那……&rdo;你可还愿嫁我?这话猎户却是问不出来了。他只站在那里,盯着他的小狐狸看了半晌,最后才道:&ldo;我先走了。&rdo;林安只当猎户有急事,便大方的挥手和人告别,然后就穿着状元服,跑去后院,给林姝和林平、秦茂看。三人果然围着林安惊奇又高兴的看了半晌。林姝还好,只觉心中骄傲。林平和秦茂却是新奇极了,还道要去看林安打马游街的模样。林安故作迟疑,等二人急的围着他&ldo;好哥哥&rdo;&ldo;好叔叔&rdo;的叫个不停后,才说已经给他们定好了一家酒楼包厢,让他们去那里等着,自来游街,都会经过那里。二人这才大喜。林安令家仆把人送过去,也坐了马车跟在后面,去了皇城外等着。因林安是状元,自是站在头一个。等叩谢皇恩后,一行人骑马去看了写了他们名字的皇榜,就开始绕京城一周,打马游街。&ldo;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rdo;林安从前对此只是艳羡,待自己骑马游街,被京城里的男男女女,扔花的扔花,丢手帕的丢手帕,甩戒指的甩戒指时,才发觉其中的难处。太疼了!那些花啊,手帕甚么的还好说,可是戒指簪子……那不都是蛮值钱的东西么?为何还有人要扔?女的扔也就扔了,大老爷们为何也要扔呢?还专门用扇子骨砸他!很疼的好不好?林安哪里知道,虽说这时候少年天才的确不少。可是能区区二十岁就连中三元,并且还长得那么好看的,京城里的土著都好多年没见过了,这一见之下,岂能不扔?尤其是林安爱面子,身上再疼,也坚持是笑着游街,往他身上扔东西的人就越来越多了。还有人买了一篮子花,就为了扔他!林安:&ldo;……&rdo;他该感谢,大家只没扔臭鸡蛋么?榜眼和探花虽说理论上要落后一步,跟着状元身后,可是二人都不太擅长骑马,偶尔和林安并驾齐驱,林安也只一笑,并不责怪。二人这才松了口气,探花还玩笑道:&ldo;好在玉佩价格昂贵,那些人也只舍得扔些簪子戒指,不舍得扔玉佩……&rdo;结果他话音一落,一只通体白色的玉佩,就砸到了林安手里。林安:&ldo;……&rdo;&ldo;哎,那是羊脂白玉!竟有人舍得丢这样的玉佩!&rdo;&ldo;上面刻得那是甚么?咦,竟是只狐狸?&rdo;二人还在惊叹,林安抬头就看到了那个往他身上砸玉佩的人了。明明回家就能给他,怎的要这么大庭广众的来砸他?他摸着手里的玉佩,等榜眼和探花离得他远了些,才悄悄把那枚玉佩转了过来,看到玉佩背面的三个字。&ldo;嫁给我&rdo;。刻得字跟猎户自己的字一样,不怎么好看。林安这样想着,心口处却&ldo;砰砰砰&rdo;地跳的厉害,脸上挂着笑,心里却只剩下猎户一人。当然,如果上面刻得是&ldo;快娶我&rdo;三个字,林安想,他大约会为了猎户,连街都不游了。真可惜。被哄骗的大状元心中想着可惜二字,可是打马游街的状元林安,却是嘴角越翘越高,两个小酒窝更是看醉了不知多少人。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谁不喜欢看长得好看的人呢?林安长得好看,人又有才华,还是当朝第一个三元,年纪又这样轻,说不定还没娶妻!不少家里人正在榜上抓婿的人家,见了这少年三元,自是喜不自胜。嫡女不好嫁,庶女总能嫁的嘛。而且,以林安的年纪和才华,就是真的嫁一个嫡女去赌一把,亦未尝不可。实在嫁不成,且看林家有没有其他的人选,总能和这位新出炉的年轻俊秀的三元结成亲的!于是在林安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被不少人当成抓婿的人选,在心里过了不知多少道秤了。他现下心中想的,只是那个扔了羊脂玉给他的那个男人。方才他只顾着小心翼翼偷看玉佩上的字,等到这会,游街快结束时,他才突然又生起气来‐‐那个男人也太不精心了,这羊脂白玉一看就是好东西,要是方才不小心被扔到地上,那岂不是东西废掉,男人的心意也废掉了么?早上分开时,男人就该把玉佩给他的!最好上面也不要刻甚么字。毕竟猎户的字真的不算好看。林安心中念叨着这件事,等到打马游街结束,林安和众人道别,回到家中,就见那个刻了不好看的男人正在微微笑着,等着他。林安立刻就将埋怨男人这件事情,抛之脑后。&ldo;回来了?&rdo;&ldo;嗯。&rdo;&ldo;那……回屋吧。&rdo;男人牵着穿了一身状元服的林安的手,走上一步,就要回头看他的大状元一眼,再走一步,再看一眼。林安被看得心都软了。于是也就忘了,青天白日的,两个忽又欲望的男人一旦进了一个有床有榻的房间……除了那种事情,还能发生甚么事情?&ldo;唔,走了一路太累,这状元服沉甸甸的,三哥等我先换下衣服。&rdo;&ldo;不要换。&rdo;&ldo;嗯?&rdo;&ldo;就这样,状元服穿着,里面的衣服……三哥给你脱。&rdo;&ldo;嗯,嗯?&rdo;&ldo;乖,咱们穿着,弄一次?&rdo;然后不等林安反应,猎户就开始干了早上他看到穿了状元服的林安的第一眼时,心中特别特别想干的事情。林安也终于知道,他的三哥不止喜欢他不穿衣服的模样,他只穿着空心的状元服的模样……也能让他的三哥兽性大发。天可怜见!他当初回了家门,就不该把手给猎户牵着,就不该看着猎户对他笑,就只顾着跟猎户往屋子里走,走就走了,他就不该这么傻,看着猎户关门,还当猎户是好心……哪里有这么好心的男人呢?林安穿着状元袍,被压在门板上,咬着猎户的手,听着门外院子里仆人偶尔走来走去的声音时,只觉自己着实太傻,太傻了!怎么就能觉得因为这个男人的目光,格外让人心软,所以这个男人就是个好人,是个值得信任的人呢?这根本没有任何的因果关系!林安越想越气,使劲咬了男人的手一下,然后那个男人就害他险些呻吟出声……如此白日宣淫之事不需赘言,待得日落西山,房内才终于安静下来。林安只趴着不肯动,等猎户把隔壁浴室的木桶里的水兑好了,他才去泡了两柱香的热汤,换了衣服,正欲出门,就看到那只羊脂白玉玉佩,伸手就要拿‐‐&ldo;不要戴。&rdo;猎户抿了抿唇,把那块玉佩拿到自己手里,道,&ldo;字不好看。&rdo;这块羊脂白玉,是猎户在战场上发了一笔财后,回到京城,找了十几家店,才买到的。原本他只打算在这块玉佩上刻个小狐狸的模样,送给他的小狐狸戴。只是今晨发生的事情,让猎户突然冲动了起来,贸然刻了那三个字在上面‐‐虽然在他的小狐狸打马游街时,他准准的把玉佩扔了过去,让他的小狐狸看到了他的心意,可是,他因是在军中才习字,那时年岁又大,且还在前线打仗,因此虽学了字,却也只是粗通,在书写方面,尤其不擅长。那三个字,也刻得着实难看。&ldo;字太丑。&rdo;猎户见林安眼睛不眨的盯着自己,又道,&ldo;三哥去找人问问,能不能把这几个字磨平。能的话,等磨平了,再给你。&rdo;林安这才发现那个一直在面前,高高大大,仿佛能将所有的事情都扛在身上的男人,也是会紧张害怕的。他眼睛眨了眨,立刻就把那只玉佩抢了过来。&ldo;谁说丑?我看就很好看。&rdo;林安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的腹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ldo;三哥的字一点都不难看,很刚硬,如郁郁苍松,风雨不倒。刻在这块玉上的三个字,尤其好看。不用磨平。&rdo;然后就把玉佩小心翼翼收到了腰间挂着的荷包里,嘀咕道:&ldo;等我去跟姝儿寻一根红线,穿进去,戴在脖子上。&rdo;这块玉佩并不大,只小小一块,只好能挂在脖子上,是以林安才有这样一说。猎户看着林安,只觉越看越喜欢。若是能将林安藏起来,放在山上的石屋里。每日他晨起去打猎,林安就在石屋里等着他。家里有了人等他,他去打猎也不走远,只中午就回家,和林安一起吃饭,然后看着林安午睡,等林安午睡醒了,就带他出去走走。平日里,他就把石屋锁的紧紧的,谁都不许来看他的林安,谁也不许和他的林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