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那句话被郁垒吞进了肚子里,像是怕会惹白珞生气一样,虽说他根本不需要照顾白珞的情绪,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弘化先生,请问嫂嫂这病……究竟要如何医治?”
宗烨担忧地问姜轻寒。姜轻寒叹了口气,故作深沉地说道“王妃沉疴旧疾,现在要医治只怕药石无灵。我也只能想法子将王妃性命延长,让她不受疾病之苦。”
白珞眼见屋内气氛又要沉下去,连忙接过话头,嬉笑道“好了好了,眼下你们不是担心这事儿的时候,别忘了你们南昭的百姓还需要你们呢。我这儿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
郁垒抿起嘴唇,很明显不满白珞的说法,但她又恰好说中自己的心事,如若不是放不下南昭,他定要现在就将白珞带走,谁也找不着他们,到时候她也就不会再一直想着宗烨了。可惜南昭在后,如若这次计划成功,他便要带着白珞远走高飞,至于南昭,宗烨掌管不比他差。
“嫂嫂,既是如此,那你便好好听弘化先生的话,好好休养身体。”
“谢谢小王爷的关心。”白珞笑道,她暗地里去看郁垒的神色,果不其然又是一副被醋到了的神情。她又将视线放至宗烨身上,对他柔柔一笑,“小王爷,你身上还有伤,先将自己的身体顾好,王爷还需要你帮忙呢。”
郁垒下意识就要反驳自己不需要宗烨的帮助,结果白珞像是瞬间猜到了他的想法,干脆一把捂住他的嘴巴,笑道“小王爷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别让自己太劳累,到时候你可免不了要帮你王兄的。”
宗烨瞧见白珞这般自然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难过,最终做了个揖,离开了这儿。
郁垒推开她的手,皱眉看她“你做什么?”
白珞瞅他一眼,苦口婆心地劝道“王爷你方才是想说自己不需要宗烨的帮助吧?你说你与他乃是亲兄弟,亲兄弟相互帮忙是天经地义,你又何必梗着个性子拒绝他的帮助。分明担心他,偏偏死咬着不肯说出来,你说说你……”
姜轻寒大概是不想被卷进他们之间的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出去了。
郁垒大概也没想到自己会被白珞这般说教,脸上有些挂不住,他轻哼一声,正要说什么,又被白珞打断了,“王爷啊,你别急着反驳我啊,再怎么说我现在也是王府的一份子,自然心是向着你们的。你还是好好想想吧。”
白珞一袭话说完如释重负,毕竟她的习惯是不服就打,这样苦口婆心地劝人还是上万年来头一遭。
白珞话语虽是数落,但难免也带了些亲昵。郁垒觉得没面子可又觉得心里有些甜丝丝的。他嘴角不自觉地就要扬起来,但又不想被白珞看见。他站起身冷冷扔下一句“无聊。”快步走出了白珞的房间。
转过走廊的拐角处,郁垒终于还是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
郁垒离开后没多久,姜轻寒再次溜进了屋子。姜轻寒颇有些好奇地看着白珞“你刚刚对郁垒说什么了?怎么他神情奇奇怪怪的?”
白珞耸耸肩,“也没说什么,他在这儿的人设就是个死要面子的王爷罢了。”
“诶,那我的人设是什么?”
白珞摸了摸自己的下颌,轻咳了一声说道“你的人设嘛……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个性情古怪的怪老头,而且还杀人如麻。”
闻言姜轻寒吃惊地长大了嘴巴“这什么人设啊?!”
白珞笑嘻嘻地拍了下他的肩膀,将放在这儿的话本拿给他瞧“喏,你看吧,这就是我们目前所在的那本书。这剧情真不是我说,实在是狗血。也不知道薛泥鳅平时都看的什么话本子,回去之后把他藏的那些闲书都拿出来一把火烧了。”
姜轻寒翻来覆去地看着那话本,又看到扉页那行简要,只是略微扫了一眼,便也能猜出其中究竟是个怎样狗血的剧情,他略带同情地拍了拍白珞的肩膀“真是辛苦你了。”
白珞无奈,要她完成任务倒是不辛苦,只是面对6玉宝……她着实是难受。
“你有法子将6玉宝变得正常些么?这恶趣味过于恶心了些。”
要知道她天天面对一个嘤嘤嘤的女装壮汉,实在是吃不消。
姜轻寒听她谈及6玉宝,没忍住笑了一声,而后又掩饰地憋了回去“应该是没办法的。看来只有你赶紧完成任务,所有事情才会变回正常的情况。”
白珞有些颓丧地趴在桌上。行吧,她还是得想办法尽快把任务完成了。也不知道自己那一番话有没有起到作用,希望宗烨和郁垒之间的关系好一些吧,这样距离完成任务就快进了一大半!
最近几日许是大楚动作越频繁,郁垒和宗烨总是不见人影,不过白珞倒是从旁人口中得知他们两兄弟之间的关系较之先前亲密不少,她得意地笑了一下,看来自己先前那番话还是起了些作用的,以后倒不如多话疗郁垒,说不准任务就这么搞定了。
就连郁垒也不敢相信自己同宗烨之间的关系竟然会如此亲密,在他印象中,他们如此亲密还是小时候的事儿了,长大后,他们顾虑的事情便多了起来,兄弟两之间的情分也逐渐埋在种种不能说出口的原因中。
郁垒看向因为劳累而睡去的宗烨,一想到不久后,自己要亲手使计“毒杀”亲弟,便觉得难受,尽管知道他留了生机,但这也是一步险棋,若是行差踏错,便是深渊,他必须得确保这计划能够百分百的成功。
对不起,宗烨,希望你能原谅王兄。
郁垒看着睡得沉沉的宗烨,叹了口气,给他掖了下被子,转身离开了。
他这几日都没有去见白珞,此刻得了闲,就迫不及待地想瞧一眼她的情况如何。他轻手轻脚地进了屋,屋内一片黑暗,白珞该是睡了,毕竟天色已晚,郁垒小心翼翼地坐到床边,看着被子上隆起的一团,伸出手轻轻抚了下,半晌后,咬牙转头,一刻不犹豫地出门离开,他现在必须得调整好状态,大楚那边的人根本就没有给他们喘气的机会,因此他必须尽快搞定计划,所以他不能对王府中的任何一个人心软,不管是胞弟还是白珞。
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只要能重振南昭,没有什么是不能忍受的。
郁垒踏进了浓浓夜色中,他心想,唯一遗憾就是没有机会与白珞好好相处,压在他身上的担子实在是太沉太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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