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真正的进入阳城县,所有的人便觉得烈日如同烤炉一般的让人难以忍受。马车的队伍也渐渐的缓慢了下来,马蹄声都止不住的让人觉得沉重了许多。
傅九君抬起了头,伸手敲了敲车窗上的木头,出了“咚咚咚”三声有节奏的敲打声。
那车窗身后跟随的护卫便驱马上前到了车窗旁边,恭敬的问道“公子,有何事?”
傅九君指着前头布了阳城县三个大字的大石头道“到了前头,便原地休息吧。正午太阳炙热,待到太阳偏了点,再向前走动吧。”
“是。”那护卫听闻后,便驱马,向着马车的车头跑了过去。
过了那地界,便意味着,一行人已经走到了阳城县的地界之中。阳城县便是此次旱灾闹得最凶的一处地方,那方言望去,便是一片荒凉。
原有的居所之地已经荒草丛生,而那些荒草强大的生命力,也在旱灾之下,变得死气的枯黄。
听从了傅九君的吩咐,一行人便在地界石附近寻了勉强阴凉之所,让那些疲惫的马匹休息,喂喂草料饮饮水,其余的护卫则是有秩序的围绕在马车周围,轮流进行休息,用餐。
这次的马车队伍之中,除了傅叟,傅九君还有那后来带上的小花之外,其余的不是车夫,便是护卫,连丫头和奴仆都没有,这样的车队行进起来,度却是快,人员照顾起来也不麻烦。
但多了个小花,傅叟就显得有些为难了起来。原先傅叟是以为,傅九君带了小花,无非是因为小花曾经救过傅九君的姓名,傅九君为了感谢,才将她从陈二公子那里要了过来的。但又瞧见小花坐在了傅九君的马车上,心中有些不明白。
自家少爷到底将小花,放在何种位置上?于是便决定,细细的先观察小花一番。
因为照顾傅九君便是傅叟一个人,所以傅叟也随着一些傅九君贴身物品,单独坐在一辆马车上,十分宽敞。傅叟的马车停后,傅叟便下了车。朝着傅九君的马车走去。
傅九君的马车,车门缓缓打了开,率先跳了下来的,却是小花。小花的脸上明显刚睡完的『迷』蒙感,肉肉的脸庞上还印着长期靠着车窗而有了印子。傅叟却是顿了顿,没有向前。小花显然是憋坏了,下了马车,也顾不得周围的炙热,便欢脱的朝着前头跑了几步。
这沿途望去,并未有多少人迹,就连存活动物和植物,都是十分罕见。
小花皱着眉头,朝着一望无际龟裂的土地看去,一时之间,只能看见那不见尽头的干旱还有炙热不息的烈日。
不仅仅是小花,这十多辆马车中的人,也都是精疲力竭的。虽然车上带着充足的水源,但走在如此严重的干旱的土地之上,难免让人觉得心慌无神。
道路一旁的民房,是早已经人去楼空的无人住所,大家几乎都依在了民房的阴影之下,连动,都不愿意动。
在给马匹喂食了些许的水之后,马车夫都在道路的一旁稍作休息。傅叟这才走到了装着食物的马车之中。看着几乎快要见到底,仅仅只能再多维持一天的食物后,傅叟深深的叹了口气,将护卫,车夫的干粮取出来,每个人也都打了点水后,才端着几盘的小菜和一碟的牛肉,还有馒头,朝着傅九君那里走了过去。
大家所吃的,都是一个干瘪的馒头和水,唯独那傅九君吃的还算是丰盛,几盘咸菜,牛肉还有馒头和茶点。但傅九君身为主子,护卫们和车夫也是自觉地低下了头。
傅叟将精致的吃食递到了傅九君的面前,那傅九君却是微微的看了一眼,又瞧见了傅叟并不太好的神情,才主动提了话题,道“傅叟,粮食还剩下多少?”
傅叟这才叹气,道“少爷,这几天,原本的每个人两个馒头,也都减少到了一个,但,最多也只能再多撑一天了。”
“水呢?”
“水还算多,还能够两天吧。”傅叟道。实在是自己也没有想到,这阳城县的饥荒干旱,竟然如此严重,以至于走了三四天的路程,并没有补充多少的粮食和水。
傅九君脸上不如傅叟的神情一般,十分难看,而是思索了下,道“这些小菜分给护卫车夫没人一点吧。我不饿。”
傅叟原本满是皱纹的脸上更是皱得更加的厉害了道“少爷,这如何可以?多少都要迟点吧。”
傅九君瞧着那傅叟坚决的模样,修长的手指将那馒头象征『性』的撕下了一半,道“这样总可以了吧,傅叟若是不介意,将这半个馒头也吃了,剩下的小菜都分给护卫车夫吧,他们一路上也辛苦了。”
傅九君说话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护卫和车夫都听得清楚,脸上不由的『露』出了感激的神『色』。
“是,少爷。”傅叟也无奈的叹道,却还是依照着傅九君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