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起,傅九君的心情十分愉悦。虽然傅九君的嘴角仍旧缀着笑容,但久久跟在傅九君身旁的傅叟能够感觉得到,傅九君今日十分开心。
傅九君对傅叟道“傅叟,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少爷,都准备好了。”傅叟点了点头,前几日,傅九君便让他们做好准备,几日后,便会出,傅叟也就细心的将东西都搬上了马车,只剩下一些随身要用的物品。
“好,那今日,你便整理下,东西都装上马车吧。那昨日写回临安城那抵押房子当铺老板的信件,也顺便让人寄出去。”傅九君站了起身,道。
“信件?当铺老板?”
“让他将傅家的宅院打扫清楚,召回遣散的奴仆,等着我们回去。”傅九君淡淡的说。
“可是。”傅叟还想说什么,那傅九君便说“傅叟放心,只管准备东西,启程就是,金银自然会有办法的。”
傅叟抬了抬头,疑『惑』的问道“少爷,今日便要走了吗?”
“对,我们今日,便启程。”傅九君点了点头,继续道“待会便让人告知傅府,若是他们也要一并前行,请他们定要准备好一路上的食物和水,在城门口等候。”
“那少爷呢?”傅叟问道。
“我,要先去接一个人,你们整理好了,便也在城门口等我,我们午时便出。”傅九君朝着门外走去。突然,傅九君像是想起来什么,又回了头,道“若是粮草不够买,便把剩余的钱,都换成马车吧。”
“是。”傅叟虽然有疑『惑』,也不问,便在傅九君的身后点了点头。可是刚点完头,抬起了头,那傅九君早就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傅叟的心中不由得疑『惑』起来,自家少爷走的如此快,是要去哪里?又要接谁?难不成是要接了那与自家少爷流言有关的陈家四小姐?
傅叟摇了摇头,现下少爷是越的让人『摸』不着头脑了。但傅叟还是依照着少爷的安排,派了个人,去了傅府禀告了少爷说的话。
那傅平和傅彦相互对看了一眼,虽然仍旧按照傅九君的话安排下去,却仍旧一脸的疑『惑』。
傅彦看了看傅平,道“叔父,那傅九郎,为何要特意强调多带些粮食与水?”
傅平也是『摸』了『摸』胡子,道“难不成是因为。”傅平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拍大腿,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道“你还记得,府衙大人说了什么?”
傅彦想了想,道“戴大人?戴大人没说什么,除了说了这次花灯节暴动可能跟阳城县的流民有关,其余,并没有多说什么呀。”
傅平道“就是阳城县。阳城县之所以有流民便是因为那里闹了饥荒。但我们去临安城的途中,定是要经过阳城县的,傅九郎也许是为了提醒我们,多带些粮食,水。若是我们能再多带些,分给流民,不是还能顺道讨了些慈善的名头?”
傅平心中欣喜万分。对于这些世族大家,最不缺的是粮食,最缺的,最希望得到的便是好名声了。这也是为何陈老爷听闻陈二少爷有了流言,会对陈家名声不利的缘由了。
听后,傅彦也是点了点头,道“叔父果真想得全面。那阳城县灾荒许久,临安城也是拨了赈灾款,但应该还没有那么快到达,若是我们能够提早赈灾,安抚民心,传到了临安城,东疆王的耳朵边,对兴平城傅家的名声,自然是大有好处。”
“没错,没错,那便早些去市口,多买些粮食,多派几辆马车。那傅叟可是去了?”傅平十分激动的道。
“应该尚未,他还在整理物件。”傅彦道。
“那便快点去,将那市口的粮食都买掉大半,也不用全买了,留一两辆马车给”
“是,我这便去。”傅彦点了点头,正要退了下去。那傅平突然唤住了傅彦,道“你说,若是我们与傅九郎一起出,又这般做法,会不会不太好?”
“这。”傅彦犹豫了下,似乎也觉得这样做对于傅九郎有些不妥。毕竟两两想比,还是傅九郎的地位来的尊贵点,当着他的面这样赈灾,傅九郎看见,也许会心生怨恨。但若是冠上了他的名头,那自己兴平城傅家的名气便也没有了。
傅平细细思考了一番,不管怎么说,那傅九郎通知了自己要多备些粮食与水,已经算是对自己的恩惠了。傅平道“要不然,你就与傅叟道,我们人多,多备些粮食与水,市口不够可,我们晚一日再出?”
傅彦点了点头,这样的理由的确不会显得唐突了,便点了点头道“我这便前去与傅九郎亲自说去。”
“好,你亲自说,也不会显得我们唐突了。”傅平点了点头。
傅平心中却正在窃窃开心。此时的他,正为自己的小聪明而感觉开心不已。
陈府
陈欣听了身旁丫鬟前来报告,说那傅九君已经等候在了外头的消息,又看着面前手足无措的小花,她勉强的笑了笑,伸手,递过了一个包袱,道“小花,你走吧。跟着傅公子,走吧。”
“小姐,你不要我了吗?“小花歪着脑袋看着面前的陈欣,疑『惑』。
“哪有什么要或者不要,小花,你原本就不是陈家的人,更不是陈家的奴婢,既然傅公子想要你,你愿意与他离开,那便走吧。“陈欣瞥过了头,不愿意再去看小花,她想要冰冷的语气,却是不自觉的泛着苦涩。她其实知道,这一切,并不是谁的错,或许最过于无辜的,就是小花。但是,她的骄傲,让她如何能够不再带一点责怪的语气去对待面前的小花呢。
小花低下了头,她再抬头,看向了那对待自己极好的陈欣,这是她有了这个记忆以来,第一个接纳了自己的人,如今她的痛苦,她的难过,自己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因为这个难过,并不是跟陈冕一样,身体出的,而是内心。这罪魁祸,是自己吗?
“阿欣,你,痛吗?”小花指了指陈欣的胸口,轻轻的道。
陈欣撇过了头,不愿意再看向小花。
小花却毫不在意,轻轻的走到了陈欣的面前,她踮起了脚尖,双手环抱住了陈欣的脑袋,将陈欣的脑袋转了回来,对着陈欣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将自己的额头抵在了那一点红『色』朱砂上,轻轻的说“阿欣,不要痛。如果阿欣的痛,是因为小花,那小花就走。小花走后,阿欣一定要幸福快乐,不管小花在哪里,都会祝福阿欣的。因为,阿欣,是小花喜欢的人!“
“我会的,你走吧,这个包袱,便当做我们道别的礼物。里面有你最爱的肉包,还有一些饰衣服,我给不了你太多的东西。不过跟着傅公子,也许也会好过许多。走吧,走出这扇门,傅公子,在外头等着你。”
小花走了,她垂着脑袋,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
很久很久,等到小花离开了许久,当那一缕寒风吹进了陈欣的脑海之中,陈欣才缓缓的回复了神智,她的嘴角拉起了笑容,是痴笑,是无奈,还有苦笑。
她,如何恨得起来啊。
明明,小花,本就是这个世间最纯洁的人。
若是这里,不是她的路,那么她的路,她的世界,又是在何方?
陈欣不自主的仰头,眼角的泪水,缓缓的滴落。
陈欣看着天空,仍旧云卷云舒,天地间,清风徐徐自来。没有什么改变了,改变的,便是自己罢了。
既然,不是自己的,何必强求呢?
陈欣不由得缓缓开口“孤枕偏生蝴蝶梦,『吟』鞋怕上凤凰楼。此情应是长相守,你若无心我便休。”
注
枕偏生蝴蝶梦,『吟』鞋怕上凤凰楼。此情应是长相守,你若无心我便休。这食居呢,有人说是出自“孤偏盖全唐”的张若虚之手,也有人说是现代诗。不管怎么说,这诗的后两句,应该是作者最喜欢的。喜欢这种洒脱。金庸先生《书剑恩仇录》余鱼同喜欢骆冰,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余鱼同便是看到这一诗,蓦然清醒,皈依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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