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压迫感向我袭来。
我慌忙摇头:“不敢不敢……”
他笑了。
我抗议:“你这根本就是威胁!”
“但这些都是我最怕的啊。”谢维说,直直看着我,“你知道的吧?我很怕。”
我心一点点柔软下来,点了点头:“……嗯。”
顿了下,又加了句,“我不会的。”
谢维目光一点点柔和。
我道:“本来……我除了你,就一无所有啊……”
想起他为了我,捐出去的那五十万。
不是我格局小,如果这件事,换个人做,我都会觉得,他是为了回馈母校,顺带着帮我解除一下处分。
但这个人是谢维。
我只能想到他是为了我。
“谢谢你……”我抬头,认真看着他,“捐款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其实这个处分对我来讲,也没什么,你捐这么多,我压力很大啊……”
“这有什么关系?”他望着我,眼睛弯弯,“你人是我的就行了。”
立刻,我脸红了,人也开始扭捏起来:“那个……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说这种暧昧的话了,毕竟……还不是……还小……”
谢维叹气:“必须要上大学吗?”
我点头:“……嗯。”
“好吧。”他说,“我尊重你。”
我听完,更觉得不好意思了。
什么尊重啊?
搞得好像他一直在迁就我一样。
明明不早恋,是作为一个学生最基本的素养好吗?
哦,对了,他根本不是个普通学生。
是个道德感、价值感、情感观,都围着我转的,需要我拯救的边缘少年。
我现在不用立人设,就已经完完全全地想要黏着他,跟他讲话,和他撒娇了。
对他的依赖、信任,已经根植在我心里。
看到他时,那种油然而生的亲昵和眷恋,是装都装不出来的。
我自己都不清楚,我是什么时候,是怎么一步一步,被他侵蚀掉的。
我的独立人格呢?
我自立自强,时代新女性的光环呢?
怎么在他面前,就荡然无存了呢?
仿佛我真的只有十几岁,那怀春的小心思,简直藏都藏不住。
偏偏我还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就这么清醒地沉沦了。
甚至于晚自习结束,他把我带到酒店,我都没有丝毫犹豫,乐颠乐颠地跟着去了。
VIp河景套房。
正是上次我被我妈,骗来和程也“相亲”的那家酒店。
平川县唯一一个上星级的高档酒店,餐厅走的也是高端路线,价格要比外面贵一倍。
我虽疑惑谢维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但身体很诚实,我就是想跟着他啊。
就连进了房间,也是他走到哪里,我就不自觉地凑过去。
“是袁宇回来了?你没地方住了?”我猜测。
谢维笑:“不是,是我在楼下有个饭局。”
我:“啊?”
“一些生意上的事,需要饭桌上谈。”谢维说,“我也不想的。”
我怔怔看着他。
“从6豪手里套出来的钱,总不能让它们烂在银行吧。”谢维笑,“投资嘛,钱生钱,不还是你跟我讲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