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要做的，就是当好一个吃瓜群众，其他人做什么，他就跟着做什么。
还有人复刻了自己得到的图纸，四处兜售，也不贵，苏云就买了几张图。
磨蹭了许久，苏云才随着退场的人流离开。
他不知陈镇藏在何处，能做的，仅只有这些。
隐没在人群中，苏云来到“天下第一商”所在的街道，这里的人流量也不小，多数还是这次来凑热闹的修士，可天下第一商店铺门前依旧是门可罗雀。
唯一的一个人还是慕灵，她坐在门槛上，初升的朝阳照在她脸上，本就如凝脂一般的皮肤更显白嫩通透，真如瓷娃娃一般。
手里抓了一把谷物，在投喂街边的几只麻雀。
但她稚嫩的脸上挂着大人才有的愁容。
“小慕灵，干嘛呢？”苏云熟络地招呼道。
“别管我！”慕灵置气地将手头的谷物一把扔掉，又引来一大群麻雀，自己则用手抱着脸，看着欢跃的麻雀生闷气。
此时，几只正在低头啄食的麻雀突然抬起头来，看着苦闷的慕灵，随后扑腾着飞到她肩头，动作亲昵，像是在安慰。
慕灵只好反手摸着麻雀，脸上的郁闷稍有消减。
越过慕灵看向屋内，没见着钱老，苏云干脆坐到慕灵边上，逗着她肩上的麻雀。
同时道“生意不好也没必要如此愁眉苦脸吧？等咱以后达成合作，灵石还不是大把大把的有，把你这天下第一商做大做强！”
苏云心里想着，除了丹药，新式法器也能卖上大价钱。
“咱也没有愁眉苦脸，只是在想事情。”慕灵看都不看苏云，但还是苦着脸，顿了顿继续道“小孩子的愁思你才不懂捏！”
见慕灵人小鬼大的样子，苏云来了兴致，死乞白赖问道“快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慕灵嘟着嘴，半晌后，像是做了个什么不得了的决定，自顾自一点头，皱眉道“虽然钱老不让我给外人说，但苏云你好像也不是太外人……”
“其实，我和一般小朋友好像不一样。”
“嗯，看出来了。”苏云忍俊不禁，“你比一般小朋友皮！”
慕灵板着脸，没好气道“干嘛呀，说正事儿呢！”
而后她一脸认真，“自我出生，我就在暗无天日的洞穴里长大，可自从跟着钱老出来后，见到这方天地，我才看见日月，看见星辰，知晓昼夜更替，四季冷暖！”
“嗯？”苏云仔细观察后现，慕灵并不是在开玩笑，于是也收起玩笑的心，认真聆听。
“我粗略算了一下，按照修仙界的纪年法，我好像已经……五十多岁了……”慕灵歪着脑袋，一脸迷茫，“一般这个年纪都已经是小朋友的爷爷奶奶了！”
而后慕灵掰着手指，开始验算，随后点头，“确实如此。”
“您老五十多了还是一副孩童模样？育够迟缓的啊！”苏云还是不由吐槽道，而后收获慕灵的一个白眼。
慕灵神色暗淡下去，“我好像不是人……不对，反正不完全是人……”
正当苏云准备细问的时候，钱老提溜着一副牛下水，当真像个买菜的老大爷，往这边来。
上次苏云随口一提，说牛下水煮火锅才是精髓，没想到他居然真买回来了。
“苏小友，来啦，请随我来。”钱老伸手，将苏云迎了进去，“慕灵，把这个放进厨房。”
“好嗷。”慕灵看到牛内脏，一手捂着鼻子，一脸嫌弃，不过还是逮着绳头，把下水放厨房里拎。
整副牛内脏都快比她个子高了，好在她有一身蛮力。
随后钱老取来个乾坤袋，三丈空间的规格，里面塞满了各式药材，递给苏云，“点点吧，你要的药材都在里面，还是约好的价，乾坤袋算送你的。”
苏云只是大致扫了一眼，这里面的药材只多不少，而且成色还不差，“自然是信任钱老的，只是，如此的话，钱老您恐怕会亏本吧！”
“无妨。”钱老捋着胡须，用深邃的眼神看着苏云，眼里仿佛藏着深渊，“老朽是站在长远的角度考量，自是不必计较眼前的得失，还希望苏小友以后能多与我主仆二人走动走动。”
走动走动？
苏云权当是生意往来了，就客气道“那肯定没问题，以后合作的机会多着呢！”
“哈哈哈！”钱老突然笑道，“我其实是为了慕灵在考虑。”
“方才，她好像已经给你说了些什么吧。”
预感到事情并不简单，苏云微点了下头。
而后，钱老负手而立，看向院内蹦蹦跳跳，又活泼起来的慕灵，半晌，才开口道“慕灵其实是半人半妖的存在，自小就与常人有异，开始修行之后，更显露出不同寻常之处。”
“半人？半妖？”这显然已经出苏云的知识范围，他也只是在古籍中见过有关妖的记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