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你说姜家那老东西怎么这么疼那晦气的死丫头?”姜若溥转身,狭着眼睛道。
“咳!老爷啊,这跟我们有什么打紧的事,咋们赶紧回去,选几个精明点的人明天送过去让她瞧瞧,她满意点头应承咋们的肥差就行了,其他不相干的咋们也管不了那么多。”
“对对对,夫人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
四月中旬已是暖春,等人离散后,屋里姜佑安与老夫人二人沉默,甘露替柳宁湘整理髻低声细语道“夫人。”
柳宁湘如梦方醒,猛然站起身子,吞吞吐吐半天才说了几个字“老爷,这事当真?”
柳宁湘不语许久是陷入了沉思,要是真的贬去了岐州那偏僻的地儿,那,那自己经营这么久求的是一个小地方州官的正妻夫人?
“老爷!”柳宁湘见姜佑安低头不应,内心烦躁不安忘却了姜佑安无处泄的怒意。
姜昀只当自己是一个旁人,端茶茶盏慢饮一口,茶盏刚落又听柳宁湘开口。
“陛下圣旨难不成还能作假?!”
“老爷,说不定这事还能有回旋余地,我去求父亲,或者我去我那嫡姐,要是有父亲和陈家在陛下面前说几句美言,我们就不用去岐州了。”
甘露看姜佑安脸色越难看,轻轻扯了扯柳宁湘。
“你以为朝堂如你在后院?用一些小伎俩顺便说几句美言就能过去了!简直是妇人的无稽之谈,贻笑大方!你看你哪有半点当大夫人的气派与从容自若,岐州你要是不想去,去书房领了我的休书带着你的悉数嫁妆滚回你柳家!”
柳宁湘错愕,“老爷连休书都给妾身写好放书房了?老爷,妾身堂堂柳家嫡女,自问嫁入姜家为妾多年替姜家生儿育女并无半点过错,老爷你连休书都写好了,你怎么对得起妾身。”
姜老夫人不喜柳宁湘,听着聒噪,起身看了一眼姜昀“昀丫头,我们回去吧,明日还得收拾启程去岐州。”严妈妈看了柳宁湘一眼,扶着姜老夫人出门,随在后头的姜昀回头倒是背着姜佑安对柳宁湘微微一笑,挺直腰板跟上姜老夫人脚步。
柳宁湘看姜昀笑意,既怒又悲,多年以来从没如现在这般寒心与憎恨。
姜家多事之秋,姜佑安说出口也觉得不妥,这时要是贬官又休妻对自己日后的声誉有些诟病,让后人留下口舌之闲。“今日的事是我言语过激,夫人不必记在心里。快扶夫人回去收拾一下,明日响午启程。”
姜佑安话音刚落,朱红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姜彦祈侧着身子倾斜进屋,看姜佑安面色如霜,姜彦祈咧嘴一笑,看姜彦祈一副不正经的作态,姜佑安冷斥“成日游手好闲只知在外头风流,也不知姜家造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个逆子!”
“父亲大人教训得是!孩儿日后一定闭门思过,多读圣贤书去去这劣性。”姜彦祈挑花眼含着笑意又有几分诚恳,姜佑安甩了甩衣袖,扬起衣袂离门而去。
里头的柳宁湘听姜佑安这话,心生不满,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怒吼道“我祈儿本是个听话懂事的好孩儿,今日我儿成这般也不知是谁娇养惯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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