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侯端坐于主位之上,目光如炬,直直地射向程芷沅,仿佛在审视着一个多年未见的陌生人。
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犹如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有可能断裂。
程芷沅感受到宣武侯的目光,毫不畏惧地与之对视。
“孙女给外祖父请安。”
宣武侯眉头微挑,并未即刻示意她起身,只是冷冷道:“瑞静公主还记得有我这个外祖父,真是难得。”
听到这么阴不阴阳不阳的话,程芷沅自己站了起来。
“外祖父说笑了,本公主又不是五六十岁的老人了,怎么可能记性如此不好呢!”
宣武侯刚过完五十一岁寿辰,听她此言,只觉如鲠在喉。
他拧眉看着面前的外孙女,“你!”
程芷沅恍若惊醒,玉手轻掩樱唇,眸中闪过一抹无辜之色:“哎呀,阿沅怎么忘记了,外祖父今年已经五十有一了,外祖父,阿沅可不是在说你啊!”
感觉出程芷沅对自己如此明显的敌意,宣武侯反而不拿乔了。
他轻叹一声,决定不再与她绕弯子。
“行了!老夫懒得跟你打嘴仗。说说吧,你这次进宫到底生了什么事。还有前些日子你受人诬陷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
程芷沅差懒得跟这个极端男子主义的老顽固说那么多,要不是为了赚银子,她早就想掉头走了。
真是,越是亲戚钱越难赚啊!
又要说好话,又要打折扣的。
“相信外祖父都已经知晓了,外孙女我已经被封为公主了,且阿沅听皇上的语气,表姐似乎无缘入宫了。”
宣武侯听到后半句的时候,脸上的神色顿时阴沉下来。
宣武侯听到这里,脸色已经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了。他沉声问道:“那皇上和太后属意的是谁?”
程芷沅摇摇头:“这阿沅就不得而知了?”
宣武侯仔细看着自己这个外孙女:“那你这几日在京中上蹦下蹿的是在做什么?”
程芷沅笑了笑:“王、乔、李三家既然都想将女子送到宫中,阿沅只是想助他们一臂之力罢了!”
宣武侯闻听此言,脸色骤变,怒气自眉梢间倾泻而出:“荒谬绝伦!你若真有此等能耐,为何不将你表姐也一并送入宫中?”
程芷沅心知这是宣武侯的试探之言,她轻抬眼眸,目光如水般平静却深邃。
“外祖父难道真的不知皇上为何迟迟不愿接纳表姐入宫吗?”
她反问得从容不迫,仿佛早已洞悉一切。
宣武侯被程芷沅的反问一时语塞,随即陷入沉思之中。
是啊!
那三人到底都是文臣,就算除了个皇后或得宠的妃子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