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李乐笙的质问,程芷沅却显得异常平静:“三公主,若真是臣女所为?你觉得臣女会如此愚蠢,自己将信拿出来?”
李乐笙不作声了,她即使再冲动也懂得没有人会在这时候,拿出害自己的证据的。
阳光洒进拥挤的长廊,投下斑驳的光影。李沁宜等人的脸色在光影中变幻不定,而程妙仪的脸却已经完全白了,捏帕子的手都因用力过度而开始泛白,而程芷沅则如同矗立在风暴中心的礁石,坚定而从容。
程芷沅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还故意在程妙仪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接着她内心极度挣扎了一下,终于下定决心,她挺直了脊背,毅然决然地朝着李知许跪了下去:“臣女有天大的冤情,还请皇上明察秋毫,严惩陷害臣女之人!”
一直在李知许身后的小喜子现,程大姑娘跪下的时候,皇上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小喜子心中暗自感叹:皇上对程大姑娘的感情竟然如此深厚,连她下跪都不忍心。日后自己一定要紧紧抱住程大姑娘的大腿,才能在这宫廷中立足。
然而,李知许的内心却是另一番景象。他满脑子都在想:完了完了,这女人日后一定会想办法找回这个场子的!搞不好这笔账全部都要算在自己头上。
生怕自己的日后的日子不好过的李知许,不顾众人的目光,亲自将程芷沅扶了起来。
“咳咳,程大姑娘尽管说来,朕一定会为你做主,不会放过幕后之人的!”
李乐笙见李知许对自己和对程芷沅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气得直跺脚。她的脸色涨得通红,愤怒地指责道:“皇兄,你怎么能只听这个贱。。。。。。这个女人的片面之词呢!”
程芷沅站直身体,神态从容而自信:“公主,是不是片面之词,您一会儿就知道了。”
李知许连忙跟在他姐屁股后面补刀:“不然堂堂公主却愚蠢得整日被有心之人利用,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丢尽我们皇家的颜面!”
李乐笙:“皇兄~”
***
怡景宫的院子里,李知许独自坐在精致的雕花椅上,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李乐笙则坐在他的下侧,脸上带着一丝不服气的倔强,王书冉等人则站在她身后,神情各异。
程芷沅独自站在院子中央,她的脊背挺直,如同一株不屈的青松。
她身旁的那名侍卫被紧紧绑住,跪在地上,嘴巴被一块帕子堵住,只能出呜呜的声音。
夜色渐浓,院子里的灯火被点亮,昏黄的光芒洒在每个人的脸上,显得晦暗莫测。
李知许还尚显稚嫩的脸在灯光的映照下,居然还有几分威严和深不可测。
“先说说这封信的由来吧,五日前,乔妹妹来找臣女,提醒臣女要小心身边的人。臣女听了她的提醒后,心中起疑,于是回到房间仔细搜查,结果便搜出了这封所谓的情信。”
李知许微微点头,他的目光落在乔歆禾身上,声音威严而有力:“可有此事?”
乔歆禾从队伍中缓缓走出,她的面容清秀,带着一丝淡雅的气质。她盈盈一拜,低声回答:“回皇上,确有此事。”
“哦?细细说来!”李知许的眉宇间透露出一丝不耐。
乔歆禾这目光有些迟疑地看向王书冉身后的程妙仪,似乎有些难以启程。
李知许眉心一皱:“怎么,还要朕大刑伺候不成?”
乔歆禾心中一慌,这才道:回皇上,臣女只是看到程姐姐的丫鬟春兰,在程姐姐不在的时候鬼鬼祟祟的,心中这才起了疑虑。原本臣女是不愿多说的,但想着平日里程姐姐待臣女如亲妹妹一般,小心一些总是好的,故而提醒了一下程姐姐。”
程芷沅听了她的话,撇了撇嘴,这姑娘还不满十五的年纪,浑身上下全是心眼子。
一句话,不仅将春兰推到了风口浪尖,方便一会将事情可以推在程妙仪这个替罪羊身上。
又见风使舵地在李知许面前说自己与她关系亲密,想让李知许看在自己的面上,对她另眼相看。
没多久,春兰被两个粗壮的宫女提溜到了众人面前。
一见春兰上来,程妙仪的脸就白了,她躲在人群中用眼神狠狠地瞪着春兰,无声地威胁着她!
春兰脸色苍白,嘴唇紧抿,面对乔歆禾的指控和那封所谓的情信,她一开始坚决地摇头,死不承认。
李知许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他大喝一声:“大胆贱婢!竟敢在朕面前撒谎!来人,将她拖下去交给慎刑司严惩!”
随着李知许的一声怒喝,两个身材魁梧的太监立刻上前,紧紧地抓住了春兰纤细的手臂,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春兰瞬间脸色惨白,双眼瞪得溜圆,露出恐惧的神情。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春兰声嘶力竭地求饶着,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就在这时,程芷沅站了出来。她的声音冷静而坚定:“皇上且慢!”
等李知许的目光看了过来,她才道:“还请皇上让臣女跟春兰说几句。”
李知许目光看向那两个抓住春兰的太监一眼,他们瞬间放开手,春兰就像一摊烂泥一样摔在了地上。
她的目光直视春兰,缓缓开口:“春兰,你虽刚到我身边不久,我知道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丫鬟。今日之事,你可想好了,若是在皇上面前胡说,不仅犯了欺君之罪,更是要诛九族的大错。到时候,莫说是我,就是连我爹我娘都保不住你们一家人,你也不想因为你一个人的错,连累你在安定伯府中的爹娘和三个弟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