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鉊立于泰山之巅,回往昔,后世的摩天大楼、电脑电灯在他脑海里已经非常模糊了,但他穿越来干了什么,却记得清清楚楚。
四十年了啊!自从他932年西行于阗,至今已经四十年了。
这四十年中,张鉊击败了无数的强敌。
喀喇汗国的萨克图汗、萨曼波斯的纳斯尔二世、天竺夏希的摩达波罗王,天竺巴利哈尔国王克里希拉二世。
甘州回鹘可汗药罗葛。仁裕、定难军节度使李彝殷、高昌回鹘可汗颉利毗加。
好哥哥契丹主耶律德光、阻卜大王咄撒葛、妄图最后反扑的断腕太后述律平。
一幕幕就像是在幻灯片一般张鉊眼前闪过,这四十年来不容易啊!
这些人都可以说是一时豪杰,稍有不慎,也不是没有战败的可能,而张鉊最后还是把他们都解决了。
四十年来,神州大地上的人口,从不到三千万恢复都了如今接近八千万的恐怖数据。
全国亩产从唐时的二百二十斤,增长到了四百一十五斤。
各种来自美洲的新作物,极大丰富了百姓的餐桌。
如今,这个东起东海朝日,西至宝珊湾,北抵北海,南达湄公河的大帝国上,物产丰富,百姓安居乐业,政治大体清明。
想来在这个时空的历史书上,一个乾元盛世是肯定的了。
当然,只有张鉊最清楚自己干了什么,他扭转了这片大6上自唐末以来的逐渐保守的风气,甚至还大大的推进了一步,张周的这个周,是真没取错的。
但张周也不是没有问题,最大的问题,就是张鉊被迫放出了六法宗这个怪物。
现在哪怕他这个创立者,也不知道六法宗会给这个时代的人带来什么了。
其次就是沟通了美洲以后,美洲的病毒、动物、植物对于神州大6的影响,未来会不会梅毒在中土泛滥开来,会不会出现大规模的生物入侵,张鉊也不知道他的子孙们,有没有这个能力来解决这些问题。
“大人,信长儿回来了!”远处传来了呼喊声,一个身穿银白色缺胯衫,头灰白的老小子快步跑了过来。
噗通一声,慕容信长一个大礼参拜到地上,声泪俱下的放声大哭,“孩儿不孝,一走就是二十年,没尽到一点人子的本分!”
“信长儿,连你都满头白生了啊!”张鉊把慕容信长拉进来,强忍着眼中的泪水,无限感慨。
“苦了你了,我儿本来可以在神都做一个逍遥王的。”
“封王非我愿,但愿海波平。信长儿只恨不能亲在耶娘跟前尽孝,并不觉得苦。”
张鉊一愣,没想到戚爷爷的名句竟然穿越几百年,提前由慕容信长口中说了出来。
远处,已经十六年没回来,刚满不惑之年的长子楚国大王张贤存张鍠,正在大踏步走来。
张贤存身后,安、郑、宋、蜀、辽、齐、唐、赵等张鉊分封出去的藩国旗帜,也正在随风飘扬。
“知我罪我,其惟春秋啊!”张鉊仰天长叹一声,是好是坏,都交给后人来说吧。
微风吹拂中,张鉊左手拉着慕容信长,右手拉着张贤存,命皇太子凉王张贤景在前面引路。
“走,尔等都是夏君夷民的大功臣,我们父子兄弟一起登上这封禅台,去告慰祖宗的在天之灵吧!”
(全书完)
“你敢打额耶娘,老子跟你拼了!”韦三郎终于红了眼睛怒吼着就冲了上来。
但,他实在不是打架的料,举着锄头就是不敢往牛二头上砸,稍微一犹豫就被牛二当胸一脚踹倒,锄头当啷一声掉到了地上。
然后牛二一哨棒敲在他胫骨上,剧烈的疼痛让韦三在地上打起了滚,他唯一能撑住的面子,就是尽量不让自己惨叫出声。
牛二得意极了,他觉得自己风光极了,可就在此时,李二娘子跑了过来,保住胫骨乌青的韦三郎就开始嚎啕大哭。
“入你娘的,老子打死你们这对狗男女!”
这下轮到牛二破防了,他好像自己已经被带了绿帽子似的,顺手就从腰间掏出了长匕,竟然是要下死手。
“牛二!”恰在此时,一声清亮爆喝从远处传来。
人群回头望去,之间远处山坡上,一个挺秀的少年郎身穿青色劲装,牵着一匹战马,人马如龙、飒沓流星的走了过来。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三年不见,你小子倒是人模狗样抖起来了!”
其他人都还没看清楚来的少年郎是谁,只有牛二如遭雷击,他猛然惨叫一声。
“韦应彪?你怎么回来了?”
来人正是在极西五省排行第五,但实际上韦家行七,韦氏五彪中最小也是最有前途的韦应彪。
见到这样的杀神突然回来,牛二连哨棒和短刀都不要了,拔腿就跑!
韦应彪立刻翻身上马,一阵马蹄踢踏声,立刻就冲到了牛二背后,轻轻伸手一推,牛二就在地上翻滚了起来。
随后韦应彪飞身下马,将牛二如同野狗般拖到父母和兄嫂面前,折下一根竹枝,劈头盖脸的一顿乱抽,只打的牛二披头散、浑身青肿、惨叫连连。
被推倒在地上的韦父立刻就爬了起来,看着小儿子挥动竹棍的英姿,笑得前俯后仰的。
不知道打了多久,直到打的牛二口鼻来血的时候,一阵铜锣声传来,远处打着一面面乡民们不认识旗帜的队伍正在涌来。
牛二看到了前边正在引路的,好像是他姐夫新阳巡检司的捕头,当即连爬带滚的奔了过去,添油加醋的告起了状。
按律,无辜殴伤他人可是有罪的,当然这得是大老爷愿意管这点小事的时候,它才是事。
所谓捕头,并不是明清时衙门的捕头,而是此时巡检司主官巡检的两个副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