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如此英雄,怎能没有勇士附之尾骥呢?某家四子宣德、五子宣昭弓马娴熟,愿以一百骁骑,一百骠骑,三百弓骑兵随大王西征。”
老白还是会做生意的,现在郑藩之中就是老爷太多,十几万他招揽的汉地甲兵和草原勇士要靠不到五十万本地人养,负担太重了。
只要张贤太愿意西去,他乐得甩包袱,还可以出钱出粮,从鲁三郎手里买下一部分定海大公国的领土,然后向北去征服基马克人。
所以,他要大大的押注蜀王张贤太,让皇帝看到他的心思,进而同意他吞并一部分定海大公国的领土。
话说完,白从信看了鲁三郎一眼,还冲他举了举白玉酒杯。
鲁三郎和白从信一起混了十几年了,当然明白瞬间秒懂白从信的意思,当即笑着冲白从信开玩笑一般的喊道:
“郑王,听闻你家四娘千娇百媚,乃是郑藩少见的美人,而蜀王又是新一代的英杰,不如你们作对翁婿如何?”
白从信的四女儿是他一个粟特良媛所生,虽然生的异常美丽,但白氏本身是吐火罗人,母亲再是粟特人的话,那就有点尴尬了。
一般来说,这种彻底没有汉家血脉的漂亮女儿,生来就只有目前这一种用法,用来平嫁为妾或者下嫁拉拢英才。
是以白从信才不在乎白四娘是不是做正妃,因为真要那么要求,那就不是在结亲,是在侮辱人了。
白从信听到鲁三郎这么话说,摸着胡须笑呵呵的不说话,长子白宣义立刻在旁边笑着摇摇头。
“小妹生于边荒不知礼仪,哪能配蜀王殿下。”
不过话是这说,白氏父子几人还是看向了张贤太,所谓生于边荒不知礼仪,显然也只是自谦而已。
张贤太脑海里迅思考了一下,要是能娶了白从信的女儿,那么宁远的物资就能通过药杀水运送到雷翥海(咸海)。
而到了雷翥海之后,距离西海(里海)最近的地方已经不足一千里了。
但这还不是绝杀,绝杀是乌兹博伊古河道。
这是一条早已干涸,现在只存在河道的古河遗址。
在数千年前,乌浒水(阿姆河)曾经流入的是里海而不是咸海。
哪怕就是在流入咸海以后,咸海因为水量过大,也曾断断续续通过乌兹博伊河倒灌进入里海。
这就是张鉊给张贤瑀的最大秘密,也是未来的绝杀。
当张周的势力在里海北岸站稳脚跟后,只需要开凿一个几十公里的运河,就能重新把阿姆河引入里海。
这样一来,张周的势力,就能快进入里海沿岸,甚至通过建立一支里海舰队,可以轻易控制高加索山和伊朗北部等地,这样一来,足足节省几千公里的物资运输消耗。
到那时候,连拜占庭和叙利亚、埃及,都将直面汉军的威胁了。
那么现在让白从信和张贤太结成翁婿,控制里海北岸,先击垮西海(里海)北岸的蛮族建立稳定的基地。
再通过西海向南建立据点,为大食和大夏提供充足补给,简直不要太完美。
张贤太一直在注意张贤瑀的动作,等到这位他很敬佩的兄长微微点头之后,张贤太立刻出来向着白从信一个肃揖礼,朗声说道:
“小子初来乍到,能得伯父抬爱,惶恐之至,若能得四娘相伴,当以良悌待之。”
白氏父子尽皆大喜,现在张周的外藩大王后宫经过皇帝允许,用的是太子的配置,及正妃以下还有良悌两人,良媛六人。
良悌放到藩国内部来说,那就是跟朝廷贵妃一样的地位了,因此白氏父子极为满意。
眼看白从信下注了,其余诸人都要跟着随一点礼。
张贤瑀眼里精光闪过,他好像知道该怎么解决河中的问题了,当即阻止了众人无意义的加注,而是立刻屏退了所有仆役,只留下在场君男以上封臣。
一封巨大的地图,挂在了所有河中诸夏君王面前,张贤瑀在这一刻,就像是父亲张鉊在附体在他身上了一般,他指着乌兹博伊河古道的位置说道:
“假使此河能复通,那么咱们的钱粮武器等辎重甚至是兵马,都能以极地的损耗,运到波斯以北靠近西海的之地。
若能再打下拉伊(德黑兰),使其成为我等在波斯的支撑,那就是天下之大,哪都可以去了。
诸君,光是大食,这就是丁口三千万的大国了,随便吃一口那就是满嘴油,更别说还有大秦。”
张贤瑀指的地方是后世里海沿岸的萨里等地,从这里到拉伊(德黑兰)就只剩下了三百里。
而要是从新郑王城就开始6路运输,不考虑地形的直线运输都有三千三百里。
“够了,足够了!”白从信喃喃的说道:“别说吃下大食和大秦,就是只吃下一半,咱们的子孙后代就都能当王了。”
果然是模范父亲,到了这时候,白从信所想的,还是子孙后代。
而他的话音刚落地,郭婤儿看着地图上某地,眼睛开始闪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