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是这么魔幻和诡异,一边是震天的惨叫声,一边则在虔诚的礼拜,惨叫声与颂唱真经声就隔着二十来个僧人,却显得仿佛在两个世界。
观佛台上,杀戮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二十三个经历了沧溟之水考验的甲士,还特么刀枪不入又伤害爆表,根本不是法变手下这些土着能对抗的。
他们唯一的选择就是团结一心不计伤亡勐冲上来,利用人多优势把甲士们推倒在地上。
但是,他们只是一群接近青铜时代的土着,野人一般,哪有这个觉悟和心气。
所谓的勇士,早在死亡的威胁和神使的宗教威严压迫下,没了半点的斗志。
赵思绾捡起一个灰狼帽,用上面的狼毛,擦干了苗刀剑刃上的血渍。
刚才杀了多少人,他一点也不在意,他只知道现在已经没人再敢站起来了。
有点失望,因为法变并没有展现出一个部落英雄的豪勇,他躲在人群中,将灰狼头大帽扔下了观佛台的绝壁,希望能混在叩头请罪的人群中不被现。
但这只是妄想,赵思绾很快在人群中找到了他,法变刚想反抗,双肩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
赵思绾很熟练的一拉一扯,将他两边肩膀直接脱臼。
随后,身高快两米的赵思绾,如同拎着一只小鸡一样,将法变夹到了腋下,随后往山海堡的大校场走去。
大校场,此时已经是人山人海,土着们学着汉人的姿态,围着校场中心跪坐成一圈。
一片蛙鸣的惊呼声响起,因为土着们看见浑身鲜血,身高快两米,穿着火红色棉甲的赵思绾浑,轻松把原本他们心中悍勇无敌的法变提兰特,像是扔牲畜一般,扔到了大校场中心。
法变刚一接触到地上,两条腿就是像是安了弹黄一样,腾的一下凌空弹起来就想跑。
不过赵思绾比他度更快,就在法变双腿腾空的那一刹那,他拔出腰间的骨朵,迅勐的就是一扫。
伴随着法变惊天动地惨叫的,是膝盖骨完全碎裂的声音,赵思绾的骨朵直接砸碎了他的膝盖。
“想跑?”赵大吃人魔的口中喷出的,仿佛是来自地府的阴气一般,他脸上露出了癫狂的笑容。
“某家为了你,从昨日开始就没有进食,怎么能让你跑了呢?”
法变剧烈的挣扎了起来,因为吃人这个事,他们这些部落在延寿和尚到之前,并没有多么罕见,他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赵思绾将法变提回了大校场中心,异常熟练的在他两只手腕上轻轻割了一刀,准确的割破了手腕处的动脉,鲜血喷涌而出。
法变大惊,虽然右膝盖破碎,两只胳膊也脱臼,还是剧烈挣扎了起来。
但是他越是挣扎,血流就留的越快,没过多大一会,他就开始感觉头晕眼花、呼吸加快,开始使不上劲了。
到了这个时候,法变才感觉到了真正的恐惧,他想开口求饶,赵思绾却很快让人堵住了法变的嘴。
长匕划开胸膛,但却没了多少鲜血涌出,因为基本都没被放干了。
脸色惨白的法变还在抽搐着,眼泪无声的滑落,被堵住的嘴巴一抽一抽的好像要说什么。
“开始解剖,心肝脾肺肾和血管都要记录清楚,画草图。
这是最好的机会,五年内,你们每个人至少都要完成一百次解剖,死的、活的、病的、男女、老弱壮幼都要做好对比。
这事在中土根本做不成,但是在东胜身洲稀松平常,你们的记录,会成为十八郎君最宝贵的资料,千百年后,将被所有人敬仰。”
赵虎头冷静的可怕,这是一个真正长在新时代,由皇帝亲自教授,具有出这个时代视野的人才。
比如解剖学,就是皇帝提出来,由被称为十八层地狱判官,曾经把韩熙载差点吓出神经病的张十八郎奠基,赵虎头带来的阴阳奉药局药士具体实行的在这个时代来说,恐怖无比的研究。
这边在解剖研究,研究完毕之后,就直接扔给了赵思绾。
赵思绾带着两个仅剩的乞活郎恐虐大魔,接过物件穿在树枝上稍稍一烤,加上一点点盐,就开始大快朵颐。
边吃,他们还举起绿油油的胆泡酒,豪饮他个几大碗。
一阵腥风吹来,周围的土着都被吓得有些瑟瑟抖了。
吃人他们见过,他是一边研究一边吃,就这么直接现吃的,他们还真没太见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所有土着都觉得好像渡过了一生那么漫长的时候,赵思绾站起身来了,他带着众人与延寿一起,将慈贤法师迎上了大校场正中央。
慈贤法师看也不看法变的残躯,冷冷的说道:“你们祖先,本是无上天的赤子,因为犯下了罪孽,才被放逐到东胜身洲。
法变蒙蔽了你们,所以无上天的战神加蓝就会吃了他,让他永远无法轮回转世。
而你们,只有展现出最虔诚的一面,才能得到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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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明十一年,公元956年,具体是几月,赵虎头也有些摸不清楚了。
他只知道这是他们解决了法变,集合了部落中勇士,向东南出征的第三个月。
而这三个月中的经历和见闻,让赵虎头更加确定了在西南方向,有一个颇为强盛的文明存在。
但赵虎头推翻了他们可以与夏朝媲美的推断,因为种种线索表明,那个强盛的文明只能冶炼非常粗糙的铜器。
别说大鼎了,他们连长而直的武器都造不好,倒是农业有一定会的水准,至少比他们征服的这个部落要好的多,但无法和夏朝相提并论。
“就在这里建一座新城吧,补给线太长了,咱们应该向打探好具体情况后,再选择是进攻还是结交。”赵虎头对着身后的赵思绾和法严和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