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舅父,你觉得丛德表哥能比得上你吗?”张昭眼看李圣天已经知道厉害了,决定再次给予心灵上的最后一击。
他口中的丛德表哥,就是于阗金国的太子,曹元忻诞下的长子,目前在舅家学习佛法的李从德,也就是历史上的尉迟苏拉。
李圣天摇了摇头,显然想到了张昭这么问的目的,他脸色苍白的低声说道。
“丛德仁厚善良,熟知佛法经义,能待人也能治国,但比起某,还是颇有不如!”
张昭一听,立刻猛地扯住李圣天的衣袖厉声大喝。
“甥男听说忠勇之臣不使君主陷入险地,慈爱之父总会把最好留给儿孙。
大金国如今之势,犹如攀登雪山行至一半,懈怠则有滚落下山的危险,奋力一搏就能会当凌绝顶!
舅父!如今萨克图大军陷在八剌沙衮,马尔亦囊与七河之地他皆未完全收复,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此时怎可犹豫,生死存亡之刻,咱们应该男子当战,女子当运,六军齐,一战而定安西!
舅父!如果你都不能完成这伟业,子孙后人必被强大起来的喀喇汗人屠杀殆尽!
舅父!勿遗子孙忧也!”
张昭这一顿大吼,吓得同合殿中的宫卫和內官、侍女瑟瑟抖,七十万人的王啊!起怒来,那也是要死人的!
不过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李圣天仿佛陷入了梦魇之中一样,他不停的转圈踱步,嘴里喃喃念叨着‘勿遗子孙忧也!勿遗子孙忧也!’
突然!念叨无数次之后,冷汗直流的李圣天,猛地抓住张昭的双手。
“二郎,两个月内你能爆开疏勒的城墙吗?萨克图已经去八剌沙衮四个月了,如果我们动作慢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果然还是能看清利害的雄主,虽然只是个西域小国之主,又喜奢靡,好面子。
但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还是能做出正确的决定,而且比较果断。
“能!”张昭咬了咬牙,一口气应承下来了。
“甥男早已派人调查过疏勒周围,挖掘地道的地点史崇敏也已经选好了!”
“那好!我赐你全权,全权调用东河州石炭厂的所有矿工,谁敢不从,就是孤王的儿子,也照杀不误!”
说着,李圣天摘下经常戴在胸口的佛珠,挂到了张昭脖子上,脸上一片肃杀,看来张昭在石碳厂干了什么,他还是知道的。
“还有这个,这是从鸦儿看(莎车)到偏州城(英吉沙),演渡州,阿图什的所有潜伏的佛门势力联系方式。
孤王任命你为定北将军,率军本部军马一千,某的宫卫五百,集合佛门僧兵和信徒为先锋,给我围住疏勒城!”
呃!张昭有点没搞清楚李圣天的意图,就他这点家底,哪怕加上五百宫卫,那也不能去围疏勒城啊!
人好歹是一国之都,驻兵七千余,城中还有几万人口。
至于李圣天说的莎车以北的佛教徒和寺庙武僧,张昭已经完全无视了。
这听起来就是乌合之众,而且也不会完全配合他,这些人别说战斗力了,搞不好作用都是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