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冷,晚上赵长青睡著的时候,身上会多一件貂裘,但是一到白天,这件貂裘就会抛向洛江两个人。洛云飞本来还在忍耐,终於忍无可忍:&ldo;你想冻死麽?&rdo;赵长青冻得嘴唇苍白,却咬著嘴唇不说话。&ldo;如果你是这个样子,我们怎麽放你离开?&rdo;江寒烟在旁边冷不防加了一句:&ldo;即使他不这样,我也没打算离开的。&rdo;洛云飞看了江寒烟一眼:&ldo;江寒烟,你够了没有?&rdo;江寒烟微笑不答。他早已看出洛云飞因为赵长青的态度很是消极,或许早已经打算放弃,这样最好,让他一个人独吞。洛云飞看著赵长青低垂的眉眼,极致平常的容貌,自己却忍不住想一直看著,心渐渐软下来,低声道:&ldo;长青,别这样,就当是为了你自己,别这样,好麽?你这样自己折磨自己,我心都疼了。&rdo;他用貂裘给赵长青披上。再往上走,就是雪山了,赵长青只是一个普通人,怎麽受得了严寒?赵长青声音也低了下来:&ldo;我早就说了,如果你们不纠缠,我不会如此,现在是你们逼我。&rdo;洛云飞冷冷看了他半晌,道:&ldo;赵长青,你够狠!好,只要你跟我们下山,我们立刻就离开你,今生今世,永不纠缠!&rdo;赵长青有些震惊地看著洛云飞,江寒烟怔忡了一下,叹了口气,不再多言。他不愿意放弃,但是看到洛云飞愿意放弃,也有些吃惊,但也难说洛云飞是不是以退为进,不择手段地取得赵长青的同情心。赵长青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这个时候天色暗了下来,三个人升了篝火,相互之间坐得远远的,把干粮取出,都吃了一点,大家都是一句话不说。赵长青却是翻来覆去,睡不著觉。洛云飞答应放过了他,但是江寒烟还没有,何况洛云飞是个毫无信用的人,他在无忧谷的谷底就答应放过他了,结果还不是没有?何况,这些日子以来,他们的所作所为已经让他心动,他害怕自己在他们的温柔面前忍不住会答应,但是这样对曾经被玩弄过的自己来说,情何以堪?这些日子浑浑噩噩的,身体却依旧没有改变,只能靠严寒来抵御来自心底的情欲折磨,他再也不能回到从前了。如果不作出选择,就只能去做他们两个人的性奴。这样的活著,又有什麽意思?在确定两个人睡了以後,赵长青颤颤巍巍地站起,往高山上走去。雪山上积雪极厚,大雪封山未化,赵长青越往上,就觉得越冷,几乎比江南的冬天冷上百倍,手脚几乎已经冻成冰柱,往上攀行的只是残存的理智。远近处回荡江寒烟和洛云飞的呼唤声,他们已经发现了赵长青不见,连忙找寻,但是此时大雪又纷纷扬扬下了起来,将足印渐渐掩盖住了,又怎麽可能找得到?赵长青听到两个人的呼唤声音渐渐近了,走得更快,忽然不慎摔倒在地,又挣扎著爬起。此时一阵震天般的雷鸣声响起,整个冰雪天地都快震裂开来。赵长青看见高山上滚滚烟尘,像是千军万马向他奔来。雪崩了。在巨大的声响中,赵长青被这种浩瀚瑰丽的奇景怔忡了一下,心里忽然感到一切快要结束的宁静。在自然之力面前,所有的人都是渺小的。渺小得就像这激荡在山间的一粒微尘落雪。在这种时候,谁又能怎样?赵长青默默地,看著烟尘般的雪冲下,身上的单衣已经被劲风扬起。此时腰间一紧,竟然被人抱住了,江寒烟几乎近於嘶哑:&ldo;你疯了麽?&rdo;抱住他的身躯,迅疾往後倒退。此时烟尘已近,白色的雪粒扑在已经冰冷到麻木的脸上,仿佛沙子般的痛感,劲风扑面,已快令人窒息。江寒烟轻功虽高,毕竟手里抱著一个人,行走不快,眼看就要被雪灭顶扑没,洛云飞已经赶到他身旁,跟在他身边,寸步不离。忽然道:&ldo;寒烟,给我一掌,我送送你们!&rdo;江寒烟一惊,一手抱著赵长青,一手运气,与洛云飞相击,猛然间爆发的力量让江寒烟臂骨也快碎掉,他不敢放手,紧紧抱著赵长青飞了出去,两个人看著雪崩将洛云飞的身躯掩埋。江寒烟离雪流已经远了,带著赵长青很快去到了安全地方,放了下来。默然看了半晌,江寒烟把身上的衣衫脱下,盖到赵长青身上。&ldo;我去找找洛云飞看看他死了没有。你等著我,不要到处乱跑了。&rdo;他犹豫一下,&ldo;我点了你的穴道吧。不会很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