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走?」齐麟微感诧异。姬舜打个呵欠阖上眼,心里却暗暗想道:你让我走就走啊,死麒麟你以为你是谁,我堂堂凤皇干嘛要听你的,你让我走,我偏不走,赖死你,吃你的,喝你的,住你的,不爽的时候还要啄你几口出气,哼!齐麟见它一副赖定你的派头,不由得生出哭笑不得的感觉,暗想这只大鸟也奇怪,明明是鸟,可是一举一动彷佛像人一样,很通人性的样子,忍不住心生喜爱,又摸了下鸟头,本还有些担心大鸟再啄他,想不到大鸟反而蹭了蹭他的手,极舒服的样子。「好吧,就带你回去。」陈敬宇充满敌意地盯着姬舜,道:「将军,您的手受了伤,让属下帮您包扎一下。」「驿馆应该不远了,等到了驿馆再上药就是。」齐麟不以为意道,在战场上,再重的伤也受过,被啄几口,破了点皮实在不算什么。「将军,这只大鸟虽然外表不凡,可是凶悍之极,抱在手上太危险,还是关进鸟笼中为好。」陈敬宇不放心又道。齐麟不由失笑,道:「阿宇,你何时变得如此婆妈,它的嘴再厉害,能比得上胡蛮的狼牙箭?」他曾经被胡蛮的神箭手偷袭,三尺长的狼牙箭,直刺入心口,也没得要得了他的命,还能怕被一只鸟啄几口。陈敬宇被齐麟说得脸上一红,再不开口了。到了驿馆,徐县令屁颠屁颠地送来外伤药,陈敬宇拿在手里看了看,不屑地扔掉,山中猎户所用的普通药物,怎比得军中特制的金创药。齐麟用清水洗去手上的血污的时候,姬舜就飞到他的肩膀上,等上好药,他立刻又飞回齐麟的手上,赖在齐麟的怀里继续打瞌睡。陈敬宇在边上看得眼睛都快凸出来了,这只大鸟也太嚣张了,要睡觉不会回自己的鸟笼啊,竟然敢让大将军抱着它睡,他哪里知道,姬舜是被齐麟抱舒服了,不舍得离开。到了吃饭的时候,齐麟让陈敬宇抓了一把米,洒在地上,这个举动招来了姬舜的又一顿狠啄,把齐麟的头盔上啄凹了一块,才气呼呼飞到窗边,狠狠地瞪着齐麟暗想:死麒麟,臭麒麟,竟然敢把他当成鸡。再到睡觉的时候,齐麟要把姬舜放回鸟笼中,又惹来姬舜一顿大闹,说什么也不肯进鸟笼,一副谁敢关他进鸟笼他就跟谁拼命的样子,还狠啄了把鸟笼拿来的陈敬宇几口,恼得陈敬宇一掌拍过去,恨不得把这只嚣张的大鸟拍死,却被齐麟拦了下来。「它不愿进就不进,你跟一只大鸟计较什么。」齐麟倒不是好脾气,而是心里喜欢这只大鸟,见它这般神气活显又野性难驯,更不同于一般禽鸟,忍不住就纵容起来。「将军,这只鸟太过分了,您若是把它带回京城,被人瞧见它如此欺您,岂不要遭人耻笑。」陈敬宇道。在战场上大展神威将胡蛮杀得丢盔弃甲望风而逃的祥麟大将军,竟然任由一只禽鸟欺凌,岂不是天大的笑话。齐麟哈哈一笑,道:「阿宇,你这可说错了,你看它,毛色金红,体态优雅,到了京城肯定会吸引很多名门淑女的目光,我们回来前,二叔来信说,让我回京后就给自己选个夫人,有了它,我的机会岂不是大很多。」陈敬宇怀疑地看了大鸟一眼,他承认这大鸟外表美丽,可是那脾气,哪有女人敢接近啊,还不都让它给啄跑了。这念头还没从他脑中消退,眼中已看到这只大鸟突然愤怒地拍打起翅膀,冲着大将军没头没脑地啄了过去。齐麟也只是跟陈敬宇开个玩笑而已,哪里想得到姬舜听得懂人言,把他这句玩笑话当了真,一时间怒火冲冠,姬舜是真的怒了。死麒麟,见色忘义的浑蛋,一千年前就为了那只九尾狐狸精,把处于危难中的他丢弃不管,想不到现在居然又想利用他去讨女人的欢心。新仇添上旧恨,姬舜只恨自己现在没有法力,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把这只死麒麟啄得满头包。可恨,啊啊啊,太可恨了,死性不改的臭麒麟。「怎么又来了?」陈敬宇看到心目中威风不可冒犯的大将军被一只大鸟啄得抱头乱窜,心头不知是怒还是无奈,想上前去帮忙还帮不上,大将军不肯他伤了这只大鸟,抓又抓不到,只要他一靠近,大鸟就飞到半空中。姬舜这一闹,直闹到半夜也不停息,弄得所有的人都不能休息,齐麟被啄得也有些烦了,道:「阿宇,去取网来,记得把铁钩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