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商弈庭当真成了亲,和一个女子琴瑟和谐,恐怕他的孩子自己未必有机会抱一抱。就算商弈庭是一时兴起,只为了哄他才接养了一个孩儿,也是真正用了心。心中欢喜,但仍然忍不住疑惑:「王家媳妇怎么会给你接养?她把孩子看得比她性命还要紧。」「我看你那天对这孩子十分喜欢,便想着要找一个养在你名下,再找别人的话,谁知道你喜欢不喜欢?索性就把这孩子抱上山了。你放心,我亲自去做的,除了你之外,并无以商奕庭的脚程,若是来寻,只怕此时都追上他了。此时不来,定然是在气头上,不肯迫他下山。一念及此,他才发觉自己对负起出来颇为懊悔,其实内心深处一直盼望商奕庭来寻他。可是撕破了颜面,他断然不能再回去。若是他回去的话,他以后更为得意。今天遭殃的是王家的孩子,明天却又不知是哪家的倒霉了。如今分开一段时间,也能让彼此冷静一下。这段时间几乎朝夕长处,两人之间平淡如水的关系便如锅中熬出的糖汁,越来越粘稠,可是烈火之下,终究让然担心这一锅糖汁烧得发苦。这段时间的缠绵令他以为,商奕庭变成了柔情侠骨的男子,不再如当初那般滥杀无辜,但他如今离开得远了,想得更是分明,才发现商奕庭从来就没变过,手上的鲜血甚至从来没有洗清。唯一的例外,似乎只在他面前。但谁又知道,以后的他会不会也遇到宋鸣凤甚至是如夫人的命运。一直谨小慎微地陪在他身边,可是这也避免不了早晚有一天得罪他。还不如现在离开,那么自己在他心里,相比也不至于那么面目可憎。他拿定了主意,便不再返山庄,在山下遇到熟悉的下属时,便借了马匹和盘缠,信马由缰地向南而去。浩然山庄的势力多半在北方,南方的分坛并不多,渡河以后,遇到的熟人更少,若是小心一些,恐怕商奕庭很难知道他去了何处。开始时是想着,隔了几天不见能让商奕庭反省一番,但后来没见他来寻,便知商奕庭是当了真。